柳青馬不停蹄地回到刑警隊辦公室,通過內部系統查找到風聲的資料,接着與航管部門取得聯繫,要求他們馬上覈實3月21日此人是否乘坐了航班。
大約十五分鐘後,航管部門來電答覆,確實有一位名叫風聲的乘客購買了3月21日的飛機票,該航班號是CA3322,飛往錫藏的,正在飛往其首府臘薩的途中,預計還有一個小時到達,其他信息的核實還需要一些時間。
“太棒了,謝謝!”柳青興奮地打了個響指,他放下電話,跑向王隊長的辦公室。
現在是下午三點鐘,如果順利的話,今晚風聲就能被抓到。
“隊長,風聲乘坐了CA3322----飛往錫藏的航班,我們要儘快聯繫臘薩警方,請求協助控制風聲。”柳青說道。
“覈實清楚了嗎?”王隊長擡頭看了他一眼,滿心狐疑地說。
“沒問題,確定是這次航班,這次他逃不掉了。”柳青篤定地說道。
王隊長將信將疑地摸出一本內部通信錄,放在桌面上,翻開幾頁,找到臘薩警方的聯繫電話。打通電話後,他把情況進行了簡單介紹,請求對方給予協助抓捕嫌疑人。臘薩警方答覆馬上安排警力落實。
走出王隊長的辦公室,柳青一陣兒輕鬆,自信心又像氣球一樣膨脹了。
柳青走進辦公室,刷好杯子,擱了些綠茶,倒上開水,坐在了那張久違的椅子上。
窗外,陽光明媚,春風拂柳,一隻青灰色的小鳥輕輕飛過去。
柳青從公文包裡掏出移動硬盤,把視頻文件拷貝到電腦上,按照時間順序,他打開視頻,邊喝茶邊盯着屏幕看。
在附屬醫院負一層,他發現三月十八日上午十點鐘左右,一個男子反覆出現在視頻中,戴着墨鏡和口罩,並多次經過太平間門口,行爲頗爲反常。
他馬上摸起手機,撥通了附屬醫院監控室的電話,讓他們迅速覈實那位男子的信息。不大一會兒,監控室那邊回答說,經覈實該男子不是醫院職工。
柳青反覆觀看其他視頻,發現該男子曾經駕駛一輛無牌照的棕黃色中巴車,穿過大門,駛入地下車庫,並乘電梯從負二層直接到負一層,時間是晚上十時許。
的確匪夷所思,嫌疑人提前知道風教授會在晚上突發心臟病,這不符常理啊,唯一的答案-----風教授的死是有預謀的!
把石泉山現場車輛的照片拿出來,攤在辦公桌上,然後,柳青打開視頻,仔細兩輛車的區別,看是否能看出些端倪來。由於視頻拍攝時段在夜裡,肉眼很難分辨清楚,也許通過技術手段比對更準確些。
正在他面對着滿桌子的照片一籌莫展時,門被粗暴地推開,王隊長大踏步闖進來,一臉鐵青,怒目而視。
柳青擡頭時,正與王隊長的目光相對,嚇他一跳。
“你搞搞清楚,再講好不好?”
“啥,怎麼啦,領導?”
“臘薩警方按照我們提供的航班信息,對每一位乘客進行了覈實,連風聲的影子都沒見到。好嘛,被人家一通的笑話,這次你可給我們長臉了!”王隊長氣得臉長得可以摺疊起來了,眼珠子裡看不到一點黑。
“這怎麼可能?”
“你問我,我問誰?”王隊長拍着桌子生氣地說。
“他是購買了CA3322的機票啊。”柳青自言自語道。
“買了票,就一定乘了飛機嗎?王隊長看了眼柳青,“錫藏的同事沒明說我們是豬腦子,就問了我這一句,搞得我很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老狐狸,把我給耍了!”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你還嫩點!”王隊長點了點他的腦殼,轉身走了出去,活像一隻生氣的公雞。
柳青坐在椅子上,失敗的挫折感塞滿了大腦,壓得他擡不起頭來。
購票卻沒有乘車,故意擾亂視線,拖延偵查的時間,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他突然想到,不單是乘飛機,就是高鐵和汽車,也需要出示身份證,說不定能找到些信息。
他馬上翻出鐵道和交通管理部門的電話,請求覈實風聲的乘車情況。
鐵道管理部門回覆:有人持風聲的身份信息,購買了早五點開往辛疆的G1877889高鐵二等座。由於人員數量大,購票人是否乘車,鐵道部門難以覈實,況且,本次列車已經到達目的地。
交通管理部門回覆:無人持風聲的身份信息購買汽車票。
查無可查,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即使知道從辛疆下車,茫茫人海,又如何查找,線索再次中斷。
春天的臘薩,涼意許許,一位身穿灰色西服、戴着墨鏡的男人從臘薩長途汽車站裡走出來,一臉的輕鬆,他掏出一張飛機票、一張高鐵票,還有一張他多花了二十元錢用別人的身份證購買的長途汽車票,捏在手裡,看了看,撕碎後,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風聲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爲何留字條給白博士?如果風聲沒有捲入風教授事件,他何必不告而別,這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附屬醫院的屍體失蹤,是否與風聲有關係,按照常理分析,這不大可能,也許他是因害怕被牽連而逃,如果與風聲無關,又有誰對風教授的屍體感興趣呢?”
“中巴車又怎麼解釋呢?如果不是同一輛車,怎麼會有那麼多巧合?如果是同一輛車,那麼多的巧合,卻又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簡直是設計得無懈可擊,堪稱完美!”
他坐在椅子上,輕揉着太陽穴,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哪裡出現了問題,但又說不出來。
這時,桌上的電話鈴響了,“馬上趕到會議室,有新情況!”王隊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