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衆人的目光後,風教授一愣,才發現問題出在自己身上,“滴滴”聲是從他的口袋裡發出的。
風教授急忙把手伸向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個摺疊式的探測儀器,銀色的儀器上面的指示燈還在快速閃動,併發出尖利的聲音。
“難道就在此地!”風教授臉色一沉,瞬間變得嚴肅認真。
“什麼意思?”白樂天上前一步,接過探測儀器,上面的警示燈在忽明忽暗地閃爍。
其他人都直盯盯地看着風教授,彷彿答案就在他的眼睛裡,世界陷入了沉寂之中。
“如果一切正常,那麼,‘地球之錨’就在此地!”風教授的話,鏗鏘有力,彷彿一記重拳砸在地上,驚得衆人發出陣陣兒驚呼聲,似乎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啊,這怎麼可能?”風聲脫口而出,馬上感覺到失態,伸手捂住了嘴巴。
“一切皆有可能!”風教授看了風聲一眼,繼續說道:“找到‘地球之錨’,也就找到了‘地球之核’,也就能扭住全球氣候變化的牛鼻子,拯救地球將成爲可能,從此,‘風部’子孫也將萬事無憂了,終於找到它了!呵呵呵。”風教授笑得很開心。
“錨在哪裡?難道是整個‘後山聖窟’?”白樂天迷惑地問道。
“肯定另有玄機,讓我們一起找找看吧。”風教授拿回探測儀器,高高舉起,邊走邊看,仔細地觀察警示燈的亮度大小和警報聲的強弱。
這時,風聲忽然心生一計,他故意走在後面,因爲大廳中央的機關,他曾經領教過,如果陷阱重現,萬箭齊發,把這幫傢伙統統殺死,也不失爲一條妙計。
可是,結果讓他很失望,來來往往的人,不斷走過大廳中央,沒有出現箭如飛蝗、地陷人翻的慘狀。
風教授小心翼翼地舉着探測器,在大廳裡慢慢移動,別人都跟在他的身後,大氣也不敢喘,唯恐驚擾了他。
經過多次測試,根據聲音和警示燈的變化,風教授站在條案前面、大廳的中央,臉上露出疑惑,他昂頭看向拱頂。
白樂天順着風教授的目光往上,看着拱頂。
沒有任何異樣!
但是,探測器指向那個方向,回波最強,說明那個方向,確有神奇之處。
白樂天扭頭一看,立即輕聲說道:“教授,您看這兒!”他的手指指向後面的金屬船。
船頭站立着一個男人,他高昂着頭,眼睛斜向上45度角,那裡正是拱頂中央所在的位置,也就是探測器直向的位置。
一定有玄妙之處!
“快拿高梯來,快拿高梯來!”風教授吼道。
“快拿高梯來,快拿高梯來!”風格再次喊道,旁邊的人忙不迭地傳話下去,就像迴盪再山谷中的聲音一樣,慢慢消失在廊道中。
風教授走到條案旁,仰頭看向船頭的男人塑像,的確如白樂天所說,他的眼睛直視着拱頂的正中央,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其中必定暗藏玄機,風教授點點頭。
高梯拿來了,兩個人扶着梯腳,風教授拍拍白樂天的肩膀,“辛苦你爬上去,別人我不放心!”
“好嘞,教授,你就放心吧。”
白樂天雙手抓住高梯兩邊的扶手,左右**替往上爬,直到達到最頂端,靠近拱頂的地方。
風教授指着白樂天頭頂的一塊岩石,“用手指敲一敲,聽聽裡面是否有空音!”
白樂天伸手敲了敲,發出悶聲,說明裡面是實心的,他轉頭看向風教授,然後搖搖頭。
“你再敲一下旁邊刻有五角星的那塊!”
白樂天握起拳頭,對着刻有五角星的岩石打去,“咚咚”的聲音傳來。
“就是它,你看能不能起開它。”
“不行,打不開!”
風聲掏出一把小刀,走到高梯下面,往上爬了幾步,遞給白樂天,“博士試試這個!”
白樂天回身接過小刀,復又爬到高梯頂端,用刀尖沿着岩石的邊沿划動,刀尖與岩石刮擦着,不斷髮出 “吱吱”聲,岩石的周圈顯出凹痕,接着,他將刀尖插入岩石壁的下面,輕輕一撬,巖壁裂開了。
“就是這裡,教授!”白樂天將那塊刻有五角星的岩石撬下來,放在手裡,“教授,這裡有東西。”他高興地喊道。
“快拿下來,那一定是個秘密。”
白樂天小心翼翼地從高梯上走下來,手裡拿着小刀、岩石壁和一個紫紅色的東西。
這是個用紫色絲綢包成的迷你型四方包,很小,握在手心裡,幾乎看不到。
風教授把四方包擱在長條案上,讓拿松香燈火的人站在他的旁邊,他輕輕地一層層打開,原來裡面是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面隱約寫着幾行字。
風教授雙手展開羊皮紙,對着燭火仔細辨認,字是用繁體字寫成的,字跡有些模糊。
白樂天探頭過來,輕聲唸了出來。
“毫翼撥動,冰融海旋。混元之錨,金火之源。符咒可解,神鑰難現。天光頓開,後有機玄。”
風教授默默重複了兩遍,眉心擰成了麻花,“這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一個謎語?讓我們來破解的,裡面應該蘊含着神秘的內容。”白樂天自言自語道。
“毫翼撥動,冰融海旋。”風教授咬着嘴脣,一邊沉思一邊默唸道。
白樂天眼睛一眨,雙手拍在一起,“教授,還得你那張羊皮紙嗎?”
“羊皮紙?”
“對,就是上面畫了冰川消融的那張,場面和詩中所述極爲一致啊!您還記得嗎?”
風教授長吁一口氣,眼神瞬間閃着光彩,“怎麼會不記得,一絲一毫都在心裡呢。對,一點不差,和詩中記述一致。”
“再往下看!”白樂天吟誦道:“混元之錨,金火之源。”
“這個容易理解,”風教授插話道,“‘混元’在古代指的是天地,而‘金火’呢,說的是世間萬物。”
“明白了,”風聲說,“也就是說,此處是‘天地之錨’的位置,它的固若金湯,世間萬物也就風調雨順了,對不對?”
“應該是這個意思。”風教授點頭道。
旁邊的人包括風格,都聽得驚呆了,眼睛緊緊盯着他們,沒想到,這小小的紙上,居然隱藏這天大的機密。
“那下面的兩句,又是什麼意思?”白樂天撓撓頭。
“哈哈,我猜是找到這個地方容易,要想揭開謎團,還需要一把鑰匙。”白漫霜笑嘻嘻地說道。
“等於沒說!”風聲白了她一眼。
“漫霜說的有道理。”風教授對風聲擺擺手,“她說的是,除了我們瞭解到存在的‘地球之錨’,要想打開‘地球之錨’,揭開其中的秘密,世間還存在一把神奇的鑰匙,應該被稱爲‘地錨之鑰’吧。”
“‘地錨之鑰’?”白樂天一愣,“打開地球氣候變化的鑰匙,這個名字好!”
“鑰匙在哪裡?”風格看着自己的兒子,“你能找到嗎?”
“試試吧,這是我的使命,必須要找到!”就像立下誓言一樣,風教授語氣堅定地說道。
“大家快去找鑰匙,找到重獎稻米兩筐!”風格對衆人喊道。
於是,衆人就像一窩蜂似地四散開,跑到“後山聖窟”的角角落落,好像尋寶一樣,找尋所謂的“地錨之鑰”。
看着衆人的樣子,風教授再次緊縮了眉頭,對白樂天說:“也許在這裡,根本找不到‘地錨之鑰’。”
“爲什麼?”
“你來看這句話:‘符咒可解,神鑰難現。’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那可怎麼辦?難道是個死結不成?”白樂天苦着臉問道。
風教授在大廳裡踱步,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蹙,衆人緊隨其後。
“不會的,上帝關上一扇門時,必定會打開一扇窗。”風教授喃喃自語,眼睛偶爾朝上看一眼拱頂,“這是世紀難題,不會輕易被破解的,堅持,一定要堅持!”
“天光頓開,後有機玄。”白樂天說,“問題會不會就在這兩句上,難道只能在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時,才能找到鑰匙。”
“不能這麼膚淺地理解,這只是字面意思。”風教授擺擺手,“‘後有機玄’呢,怎麼理解?”
風教授邊說邊踱步到船的後面,擡眼仔細觀察船頭上男人的塑像。
這個男人身材矮小,腦袋奇大,一頂船型的寬檐帽,蓋住了寬寬的額頭,手裡的短劍,卻無歲月崢嶸的痕跡,依然紋理精美,蘊含天地之靈氣,尤其短劍上的古銅色五角星,鋒芒暗斂,持成厚重,與船與人渾然一體。
這種高超的鏤刻與鑄造藝術,讓人歎爲觀止,特別是人物造型,應該取材於古代或者遠古代,但是那時候,又沒有出現這種工藝,的確匪夷所思。
風教授撫摸着塑像,他的手在它身上滑動,直到手指碰到塑像後背上的一個微小的凸起,他立即明白了“後有機玄”的意思。
“找到了!”
風教授激動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