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確實匪夷所思。”柳青說,“今天,大夫到太平間查看時,無意之中發現的。風教授的屍體不翼而飛了,被換成了一具塑料人模,你說奇怪不?”
“你們查到屍體的下落了嗎?”
“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市公安局高度重視,已經將此案列爲‘3.20’重大專案了。屍體怎麼能離奇被盜呢,我甚至懷疑風教授的去世都是不尋常的。”
“你們懷疑我?”
“一點也不。”柳青盯着他,“你的情況我們都瞭解,履歷就像清水一樣,所以向你透露了這件事,此事非同尋常,一旦泄露,會在國際上上掀起軒然大波,上級要求嚴格保密。”
“嗯,我明白。”白樂天說,“我也隱隱感覺到風教授的猝然去世很蹊蹺。”
“理由呢?”
“直覺!”
“偵破案件需要的是證據,直覺----呵呵。”柳青接着說,“聽說風教授發病前給你打了個電話,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前天晚上-----也就是3月18日二十二點五分左右,我正在整理研究報告,突然聽到了手機的鈴聲,我拿起來一看,電話是風教授打來的,就趕忙接通了。”
“他說了些什麼?”
“他說‘他心痛得受不了,四肢麻木,手腳不聽使喚。’後面是**聲,聲音是斷斷續續的。手機裡傳來喘息的聲音,呼吸急促,能感覺到他當時很痛苦。後來,我聽到‘嘩啦’一聲,應該是他從椅子上滑落到地板上的聲音,隨後再聽不到任何聲響了。”
“就這些,還有沒有?”
“嗯,大概就這些。”
“你再仔細想想,千萬別漏掉細節,這很重要。”
“然後,我撥通了120,讓他們快速趕到風教授的家,去接急診。”
柳青仰頭看看夜空,沉思了一會兒,“你想過沒有,風教授爲什麼第一時間沒找他的管家,而是給你打電話,這不符合常理啊。”
“也許給他打了,沒有聽到而已,你們可以查一下風教授的通話記錄,就很清楚了。”
“嗯,我一會兒就去查。”柳青接着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到風教授家的?”
“大概晚上十點三十分的樣子。一打完電話,我就迅速跑下樓,驅車趕往他家,大約用了十幾分鐘的樣子。”
“你到風教授家的時候,風聲在做什麼?”
“我跑到樓上的書房時,看見醫生正跪在地板上,爲風教授做胸部按壓和人工呼吸,風聲就站在旁邊,急得搓着雙手,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後來呢?”
“十幾分鍾後,大夫停止了搶救,將風教授擡上擔架,登上了救護車。”
“你和風聲都去了醫院?”
“對,我們都上了急救車,去了醫院。”
“說說到醫院後的情況。”
“我們倆一直站在急救室門口,焦急地等着,直到半個小時後,醫生打開急救室的門,很遺憾地告訴我們,他們已經盡力了,沒能搶救過來。”
“風聲是什麼表情?”
“他當然很痛苦了。後來,還是他在報告上簽字確認的。”
“你懷疑他?”
柳青沒有正面回答,接着說,“我查了風聲的資料,他是跟隨風教授從德國來的,個人經歷無,家人無。越是簡單的檔案,越讓人懷疑。”
“既然風教授的屍體失蹤了,爲什麼不去查是誰盜走的,卻來懷疑風聲呢?”
“放心吧,當然會去查的!但是,我感覺這個案子絕對不是那麼的簡單,也許有太多的隱情。當然,案件調查的話,還是要全面些,如果風教授的死亡與風聲有關係,我們正好可以順藤摸瓜,說不定既弄清了風教授死亡的真正原因,又順便找到了風教授的屍體,我這是反其道而行之,從原因着手,而不是從結果出發。你說是不是?”
“也許沒你想的這麼複雜吧,會不會就是個惡作劇,爲了製造轟動效應,纔去盜走了風教授的屍體,或者是通過這種方式,索要一些金錢,也是有可能的。”
柳青拍拍他的肩膀,“我和你想的一樣,不排除這這些可能,證據,我們需要的是證據,白博士。”說着他繞過白樂天的吉利車,拉開警車的車門,一頭鑽進去,插進車鑰匙,開動了警車。
一陣兒轟鳴後,警燈閃爍,汽車迅速離開,很快就融入了茫茫夜色中。
白樂天坐在車裡,既難過又驚訝,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誰盜走了風教授的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