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守衛朝後倒去,用力將頭左右搖擺,想從迷糊中清醒中過來,卻總是達不到目的的神情,眼睛緊閉,呼呼地喘粗氣。
守衛倒在白樂天的腳邊,他翻了個身,吃力地爬起來,身子搖搖晃晃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撲在守衛的身上,雙手扼住他的脖子,用盡全力往下壓去。
保羅往後倒在地上,雙手掩面,一聲不吭,全身抖動,嘴角流出了口水。
守衛大張着嘴巴,能聞到他氣息中的黑啤酒的味道,臉變成了深紫色,本能地舉起手,下半身不停地扭動,右腿弓起,雙手死命撐住白樂天的脖子,指甲刺進了肉裡,就像鐵蒺藜似的,嘴裡不知嘟囔着什麼,大概是罵聲。
白樂天拼盡全力,大腿頂在他的胸部,死死壓住,一直堅持到守衛慢慢彎下手臂,全身癱軟下去,方纔鬆開,趴在他的旁邊,雙手伸直,一條大腿還平放在他的胸口,大口喘氣。
守衛昏死過去了,一時半會不會找麻煩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白樂天捏捏青腫的下巴,咧咧嘴,長出了一口氣,費勁地爬起來,來到保羅的身邊,彎下身子,拍拍他的臉頰。
“哥們,好點了麼?”
“額,太他媽的疼了,我要死了。”
“你就要見到珍妮了。”
“要知道會這樣,打死也不來了,別說珍妮了。”
“這可不是你的真心話啊。”
“好吧,你贏了。臭小子,拉我一把。”保羅扭動身子,向白樂天伸出手臂。
白樂天拉住他的手,牙齒咬得咯咯響,使勁拽起他的身體。
兩人合力把躺在地上的守衛挪到一處角落裡,就像拖拽一個塑料的人體模特,找了些植物葉子蓋在他身上,看起來就像一對垃圾一樣。
來到走廊的盡頭,兩人擡眼看上去,這裡並沒有異樣,只是一堵普通的牆壁擋住了去路而已。牆壁的顏色和走廊裡的天花板一樣,和藍天一樣。
白樂天伸出雙手,用力推着面前的牆壁,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保羅站在他的旁邊,看到這一幕,也把手掌放在牆面上,咬牙一推,依然如故,不禁罵了一聲,收回了手掌,背靠在牆上。
“難道就是一堵牆?”白樂天悻悻地道。
“絕不可能。”保羅一指遠處,“讓一個高手守着一堵牆,你信嗎,哥們?”
“嗯,有道理,只是我們沒找到開門的方法而已。”
“咣噹”一聲,嚇了兩人一跳,也許是保羅碰到了某個機關,兩人身後的天花板上一道鋼板從天而降,把他們關在裡面,像個密閉的集裝箱一樣。
兩人使勁用拳頭敲打,用腳踢打,只是發出悶響。他們趴下來,手指扣住鋼板下沿,試圖將其拉起,沒有絲毫作用。
他們累得氣喘吁吁,癱坐在地板上,臉上寫滿了無奈與驚懼。
“這是個陷阱,這可咋辦,難道困死在這裡不成?”保羅拍着地板喊道。
“人生沒有絕路,英雄沒有末路。”
“什麼意思?”
“一定有出路的。”白樂天指指腦袋,意思是開動腦筋。
正在兩人無計可施、小聲吵吵時,牆壁上燈光一閃,出現了一幅畫面,既有烏雲、暴雨、雷電,也有好多顏色的花朵混亂地參插在其間,好像是兒童的塗鴉畫作。
白樂天跳起來,站在畫前,一頭霧水,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烏雲。
“啊,啊!”保羅在他身後叫起來,指指頭上。
白樂天擡頭一看,天花板上齊刷刷地探出一排尖刀,銀光錚亮,大約有半米長。他一緊張,手指再次觸碰到畫面。只見上面的尖刀,往下前進了幾十釐米,離他們的頭頂更近了,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將他們插在地板上。
“哇,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嗎?人才啊,人才。”保羅氣得跳來跳去,像個青蛙一樣。
白樂天臉一紅,沒有言語,僵在那裡,再不敢冒然造次,活似個雕像,但是,他的眼珠還在快速轉動,琢磨着其中的門道。
“這肯定有密碼。”
“廢話,傻子都知道,關鍵是密碼是什麼。”
“給我點時間,我再試試。”
“我可以給,就怕尖刀不願意。”保羅調侃道。
“不仔細看,這就是一幅塗鴉。”白樂天左右走動,眼睛盯着牆壁,自言自語道,“仔細研究的話,畫中描述的很像夏季的颶風。你看吧,這是颶風眼,風平浪靜,靜若處子;這是颶風的外圍雲系,掀起了狂風巨浪;這裡呢,是颶風的影響結果,雷電、暴雨、狂風等。”
“你說這些與密碼有啥關係呢?”
“對啊!我不正研究着嗎?”
“快,快,快,請你在尖刀插入我腦袋之前,拿出你的研究成果。切!”
時間滴答過去,白樂天手摸着下巴,在牆壁前踱來踱去,時而擡頭看頭頂的尖刀,時而低頭沉思。
保羅平坐在地上,腦袋隨着他的走動而左右晃動,直到看見白樂天雙手一拍,大聲叫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