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呼延顥一死,匈奴軍就如同沒有了主心骨一樣,原本已經是一盤散沙的狀況現在更加的混亂不堪,許多的匈奴兵無心戀戰,繳械棄馬而降,匈奴副將原本應該在呼延顥死後擔負起指揮的重任,但他心膽俱喪,第一個就下馬投降了。
少數的匈奴騎兵還在負隅頑抗,試圖想衝出一條血路來,但他們最終悲哀地發現,前方根本就是無路可走,蜀軍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好象是無窮無盡一般,擋在他們的前路之上,那些拼死想要突圍的,無一例外地死在了刀箭之下。
夕陽斂去了最後的一抹血色餘暉,這場戰鬥最終也進入到了尾聲,五千多的匈奴兵選擇做了俘虜,更多的則是戰死疆場,蜀軍繳獲的戰馬、糧草、營帳、物輜重不計其數,界休之戰以這種最圓滿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永安、虎步、虎騎軍都打得相當出色,劉胤分別給他們記了軍功,尤其是永安軍,在龍脊嶺之戰中,表現的相當地出彩,不僅爲永安軍挽回了聲譽,更爲最後圍殲呼延顥創造了條件。
黃崇問劉胤:“這些匈奴降兵如何處置?”
大批地俘虜匈奴兵這還是第一次,以前蜀軍在攻破羯人的城池之後,俘虜過大批的羯人,不過依劉胤殺無赦的軍令,不論良賤,統統都斬殺了。但劉胤的這道命令,也只是針對羯人的,並不是針對所有的胡人的,此番俘虜瞭如此衆多的匈奴人,黃崇自然地問清楚劉胤,如果劉胤說殺,那黃崇也會毫不猶豫地亮出屠刀,將他們殺個一乾二淨。
不過顯然劉胤並沒有動這樣的殺心,之前對羯人,也完全是羯人的暴行激怒了劉胤,纔會導致如此後果,匈奴雖然也不是什麼好鳥,但他們的行爲卻比羯人少一些暴虐,也沒有把漢人當做兩腳羊來食用,所以劉胤也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戰爭自然的戰爭的規則,如何處置這些匈奴俘呢?放掉當然是不可能,可將他們關在戰俘營中,一來還得另行派兵看守,二來白白的耗費糧食,這顯然也是不方便的,畢竟蜀軍還在不停的行軍作戰中,這戰俘營地diǎn的選擇,就是一件比較頭疼的事。
劉胤思前想後,決定將這些戰俘送回到關中去,關中有無數個屯田營,正缺少象匈奴兵這樣身強力壯的勞力,這五千多的匈奴俘虜,至少可以耕種十萬畝的土地,這樣的強勞力,那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
蜀軍在屯田營中,一直就有使用胡人戰俘的傳統,以前在戰鬥中俘獲的鮮卑人、北地胡人,有許多都在關中的屯田營中,爲蜀軍的後勤建設貢獻着一份力,劉胤自然也不會放掉這麼好的機會。
於是劉胤安排下去,將這些匈奴戰俘全部遣送到關中的屯田營去,給他們五條生路的同時,也要儘可能地榨取到他們的剩餘價值。
處理這些俘虜只是小插曲,蜀軍下一步的進攻目標就是晉陽,攻下了界休,就等於是打開了晉陽的門戶,蜀軍便可以沿着九澤湖西岸長驅而進,直搗晉陽了。
目前晉軍活動在祁縣、京陵一帶,也就是在九澤湖的東岸,蜀軍沒必要和他們去湊熱鬧,劉胤自然選擇從西路進軍,從界休向北,一路攻打中陽、茲氏、平陶、大陵,向着晉陽城進軍。
劉淵派呼延顥駐守界休,已經是最大的一支人馬了,除了這一路之外,在整個的九澤湖西岸各縣之中,基本上處於空城狀態,無兵或只有少數的兵馬駐守。
而由下地呼延顥的速敗,劉淵根本就來不及再向茲氏等縣調動人馬,所以蜀軍一路是高歌猛進,連掃諸城,再一次的兵抵梗陽城,距離晉陽已只有五十里之遙。
劉淵聞呼延顥戰死,不禁是心痛不已,呼延顥不光是他的內弟,而且是劉淵極爲倚重的戰將之一,不但忠心耿耿而且能力出衆,所以才被劉淵委派來獨擋一面,可沒想到界休一戰,呼延顥卻戰死疆場,讓劉淵是如失左右臂。
劉淵的王妃呼延氏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他們姐弟的感情極好,可沒想到此刻卻是天人相隔,呼延氏哭着求劉淵給他弟弟報仇。
劉淵當然想報這個仇,他和劉胤的仇怨可不僅僅只是這一diǎn,要知道劉淵的老父劉豹就是因劉胤而死的,這舊仇未報,又添新恨,劉淵一想起劉胤來,恨得是牙根直咬。
但他確實是無可奈何,當初在上黨之時,匈奴人已經明顯地佔據着優勢,劉胤已經是窮途末路,鑽在窮山溝裡如喪家之犬一般,可就是那樣的狼狽時刻,劉淵一樣拿劉胤沒有辦法,現在形勢更不同了,晉蜀兩國聯手,步步相逼,匈奴人已經失掉了上黨、河東、平陽三個郡,而且晉陽也處在了芨芨可危之中,劉淵已經顧不上報仇不報仇了,現在他要考慮的是,能不能保得住晉陽。
蜀軍在西線大捷,不但激勵着東線的晉軍,更主要的是匈奴人的主力被吸引到了西線,東線的壓力倍減,羊祜則也可以趁機發起了陽邑之戰,並且順利地擊破了陽邑守軍,攻克了陽邑縣城。
拿下了陽邑,也就意味着晉軍打破了一直僵持不下的局面,同時也從東路威脅到了晉陽的安全,讓劉淵有芒刺在背的感覺。
緊接着,羊祜又發動了榆次之戰,榆次是晉陽東面的門戶,榆次如果真的再失守的話,那就意味着整個晉陽的東面已經是無險可御了,所以劉淵也不惜一切代價地要守住榆次,雙方在榆次展開了大戰,戰況空間地激烈。
經過一番廝殺,匈奴人總算保住了榆次,羊祜未能拿下榆次雖然有些遺憾,但晉軍依然西渡汾水,準備對晉陽城展開最後的進攻。
蜀軍在西南面,晉軍東南面,兩路大軍不約而同地向晉陽城合圍而來,一場大戰已經是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