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的時候沒有坐飛機火車,而是選擇了自駕,就是爲了我們來,別人不知道,可是現在大熊的一兩句話就告訴我們,在我們之前,還有別的人進山,甚至還有一波,日本人,這讓我跟胖子馬上就響起了劉天峰的話,這件事兒的起源是日本人的一項絕密的計劃,現在看到了日本人的身影,可以說是終於看到了,這意味着什麼,我們倆心照不宣。
不管咋說,這個大熊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兒馬上水漲船高,並不是因爲他告訴了我們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消息,而是說他的那句,當年他的爺爺曾經給一批軍爺當過嚮導,我隱約着就琢磨,他口中的軍爺,莫不成是我爺爺當年的隊伍?
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穿越了人流較多的景區,之後,就沒有什麼好路可以走,只能沿着當地山民走出來的小路,很多青苔,非常的難走,時不時的就要摔倒一下兩下的,當天晚上,我們要休整,沒有搭帳篷,而是在一個小白房子裡面,用大熊的話來說,來神農架進深山,根本就不需要拿帳篷,因爲之前的野人迷蹤,吸引了很多人來,這其中不乏在這裡建觀察站的,只是後來大多遺棄了。
我本來還擔心這種深山裡的建築會被走過來的遊客當成廁所,進去之後發現裡面還很乾淨,大熊說,這裡面有個規矩就是,誰在這裡住,就負責在走的時候搞好這裡的爲生,甚至以前這裡面還有被褥,給在山裡的獵人們晚上休息用,這裡面我們還真的見到了被褥,就是髒的可怕,最後,被墊在了地上,我們鋪好了簡易的牀鋪,就各自休息,睡覺之前,大熊跟我們說道:“幾位老闆,我是拿了你們的錢,今天這些就算了,明天才算是真正的進山,記住,大山裡面有大山的規矩,從明天開始,很多事兒,你們得聽我的。”
“我明白,之前我進過山,這些都是小事兒,早點休息。”黑三這次卻格外的開明,走了一天的路,體力上我們也是不小的消耗,吃了點東西,我就沉沉的睡去,可是半夜的時候,忽然被一陣陣的大叫聲給吵醒,我一個咕嚕翻了起來,發現我身邊兒一個人都沒了,出了門兒一看,發現大家都在外面,盯着遠處的山林。
“是熊,白化熊的聲音。”大熊道。
“不會吧,神農架這邊兒的白化熊,不是說跟大熊貌似的,很溫順麼?”黑三問他道。
“溫順?我的這條腿,就是遇到這玩意兒的時候瘸的,山裡的畜生,沒有什麼是絕對溫順的,不過,不應該,這裡不應該會有熊纔對啊。”大熊道。
“是有人在跟他們幹,你聽,還有槍聲。”胖子說道。
“會不會是偷獵的人?熊掌那玩意兒挺值錢的。”我說道。
“那幾位老闆,你們說我們是現在過去看看呢,還是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熊問我們,而我們這羣人,又都不是什麼善茬,一聽這個,就都決定去看看,我們火速的收拾了裝備,循着槍聲和熊叫聲往那邊趕去,聲音沒有持續多久就斷掉了,接下來的路,由大熊帶着我們,等我們到了那裡之後,發現了白化熊的屍體,三隻,兩大一小,這種熊是白色的,看起來很是可愛,搞的我一看到他們的渾身都是血跡的屍體,都有點不忍心。
“不是偷獵的人,熊掌還在。”大熊對我們說道。
“看來在我們之前的人,也沒走多遠,並且他們的裝備,要比我們精良的多了,你看這彈殼,日本人來中國,現在可不是舊社會了,他們不可能有這武器,我估計這一批人馬,是宋齋的人。”黑三說道。
這時候我很自然而然的看了看那個劉望男,別說胖子看她不順眼了,就連一開始都決定要同情這個失去母親的小丫頭,現在也都沒了好感,我們來神農架,本應該是一個秘密的行動,可是竟然泄密了,而泄密的人,肯定只可能是她,難道說劉天峰把我們都耍了一遍,其實他對我們說的話,對每個人都說了?
“媽的,我們現在是趕上他們,還是躲的遠遠的?!”劉望男似乎根本就不看我們,這搞的我更加的惱怒。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就當我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咯。”胖子說道,他說的輕鬆,對上宋齋的這羣人,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這根本就說不清楚。
最終我們也沒去追現在肯定離我們不遠的人,因爲對上了,武器上的落後絕對不可能讓我們討到什麼便宜,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何處落腳的問題,不可能走回頭路去剛纔的崗樓,現在這個點兒,搭帳篷的話睡不了一會兒就要起牀也不是個事兒,就決定繼續趕路,這時候那個劉望男的衛兵阿力對我們說道:“我雖然不懂你們到底跟誰做對,但是碰上了總是不好,我是偵察兵出身,現在去前面,算是幫你們探路,也省的跟他們遇上了麻煩。”
這是最好的決定,他走之後,甚至還約定了,會隔一段時間,就在一棵樹上畫一個x符號做爲標記,我們打着手電,在接下來的路上,沒有遇到那種小白樓,也沒有跟宋齋的人相遇,跟隨着記號一路前進,現在看來,這個阿力倒成了我們的嚮導。
第二天早上,我們竟然迎來了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比往年來的,着實是更早了一些,大熊滿臉的愁容,進山,深山,下雪絕對是第一殺手。
我意想不到的是,一晚上的相安無事,在第二天,我們要翻過這個山頭的時候,看到了一羣人,我馬上大叫道:“臥倒,臥倒!”
我們在已經泛黃,上面還有些積雪的草堆上趴了下來,看到前面有一支隊伍,甚至那個隊伍,看到了很多熟識的面孔,宋齋少主人,包括他身邊兒的老頭。
“我操,小凡,你看,那不是你二叔麼?!”胖子一指宋齋的隊伍對我道。
其實根本就不用他指,我剛纔就看到了,二叔不僅在,甚至還走在他們隊伍的最前面,像是一個領隊,在二叔的身邊兒,跟了一個穿着一身白袍的人,身形很小,看那並不靈活的走路姿態,我都可以想到這個人是誰——她是那個我現在想起來,唯一一個世界顛覆了都會跟我站在一起的石女。
“林老二整什麼名堂,怎麼跟宋齋的人混在一起去了?”胖子道,說完,他看了看我,道:“我早就看他不對勁兒,原來他纔是宋齋派過來最大的無間道?”
我想要反駁,卻有點無力,因爲事實就在眼前。
“不可能,可能是他有在利用宋齋的人,這誰知道呢?”黑三說道。
我們就這樣趴着,隱蔽着,看着他們一羣荷槍實彈的人消失在我們的視野當中,在最後,二叔忽然回了一下頭,往我們這邊兒看了一眼,他這個動作,讓宋齋的一羣人都站定了一下,集體看向了我們這邊兒。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我們幾乎把身子貼在地上,以防被發現,我第一次感覺到,二叔給我帶來的威脅,竟然這麼強烈。他要真的變成了我們的敵人,那我真的是,連反抗的心都沒有了。
“不會的,石女不是對你忠心耿耿麼?她可是也在那個隊伍裡呢,所以,你要相信他。”黑三對我說道。
我們在原地趴了小半個小時,纔敢站起來繼續走,走到了剛纔二叔站定看我們的地方,我回頭實驗了一下,想要確認一下,剛纔從這邊兒他們是否看到了我們,卻發現什麼也看不到,天然的掩體把我們遮擋的很好。
那二叔剛纔爲什麼忽然看了我們的方向一眼呢?
“剛纔他的忽然站定,是爲了提醒你,他在這裡給你留了字條。”黑三拿着一個東西遞給我,道:“我就說要相信他。”
黑三剛纔在地上一直找着東西,這麼小的一團紙球都被他發現,我接了過來,看了之後,直接吞到了嘴巴里。
上面寫的是:“小凡,你許願後的詛咒,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