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上我告訴了胖子我知道的東西,不是我沒懷疑過胖子,林三水口中那個殺手就在我身邊讓我其實看誰都不敢相信,但是胖子跟我寸步不離的,他絕對有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他聽了不置可否,只是說我二叔這個人,他看不透,所以也沒辦法發表評價,最後他說了一句:“子彈差一分毫就穿過子彈,這真的是巧合嗎?”
看着火車外面的景色一閃而逝,胖子的話,我只能呵呵而過,二叔從來就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真正的放心過,不是嗎?
等快到了北京的時候,我給劉澤森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快到了,他說ok,會來車站接我,下了車之後,這傢伙一身西裝革履的,還是跟大學的時候一樣帥氣,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那麼張揚,上學的時候,他開了一輛寶馬,現在,卻開的是一輛很不起眼的大衆,我笑道:“怎麼着,我們的高富帥也破產了?”
他在車上低聲道:“屁,自己賺錢了,才知道其實爹孃也不容易,以前哥們兒就以爲,那些錢吶,都是搖錢樹上搖的。”我們一起去吃了個北京板鴨,到了劉澤森事先給我們準備好的酒店,他就說你一路舟車勞頓,先給休息一下,起碼洗個熱水澡解解乏,你當年不是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兒就是沒努力學習考上清華,咱去轉轉總成吧?
我擺手道,這次來忙的是正事,不是轉着玩的,你先去忙,有需要幫忙的我就打電話叫你。這傢伙一聽,神秘兮兮的道:“我聽你說過,你爺爺是個連自己是國共兩黨自己都不知道的老軍人,實話告訴我,他當年的老情人,是不是個紅一代?林小凡啊,苟富貴,一定要莫相忘。”
我笑罵了一聲滾蛋,現在的天氣已經徹底的轉冷,一進酒店,熱氣騰騰的出了我一身的毛汗,我就道你要麼滾蛋,要麼在這邊兒先玩着,哥們兒去洗個澡再說,等我洗完澡出來,桌子上放了一沓錢和一份兒北京地圖,劉澤森還給我留了個紙條,上面寫道:“別說不要,哥們兒這不是給你的,拿着這個錢,給老子隨個份子,你嫂子那邊兒的人,就他娘認這個,我可不想我哥們兒到時候婚禮上讓人不待見。”
看着這沓錢,心中暖流久久揮之不去,像是回到了那一段青蔥的時光,陳蒙雨,你現在過的可好?
洗好澡,我拿出手機,給那個號碼發了一個信息,說道:“我到北京了,找個時間,見一面?”
這次那邊回信息回的不快,我他孃的以爲遇到騙子了,網上這種無聊的人多的是,把我騙到北京來,然後不鳥我?一着急就電話打了過去,那邊馬上就掛斷了,過了一會兒,回了一個信息,道:“現在有點不方便,改天再說。”
操你大爺!我在心裡罵了一句,這時候胖子也洗好澡走了進來,問我道:“怎麼着,跟對面的人商量好了沒。啥時候見個面兒?”
我拿出手機給他看,心裡也不是滋味兒,本來我認爲這次是自己獨立的辦了件事兒,要是遇到一個閒着蛋疼的人忽悠了我一把,這人可丟到姥姥家了,我就道:“可能是對面真的很忙?”
胖子看完這個之後,笑道:“小凡啊,以胖爺我專業的眼光來看,你這次絕對是被忽悠了,別灰心,胖爺我北京這邊兒還是有幾個朋友的,大不了搭幾個人情進去,找找老檔案不就成了?”
一棵樹上,哪一個枝頭開花,那都是花,我就點頭道成,那這事兒你多擔待點,這個商量完,胖子也就去了,而我上了一會兒網,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資料,就給睡去了,剛躺牀上,就接到了那個號碼的信息。
“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對面是一個詢問的語氣。
“是啊,就是我一個人來的。”我心道,這點小騙術還想騙到我?這是詐我呢?
“那個胖子是誰?”對面很快的,回了一個信息給我,而這個信息,則讓我感覺都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低了一個檔次,我拿着手機,都不知道怎麼回,並不是剛撒了一個謊就被馬上拆穿的尷尬,而是在警戒,他孃的,我竟然在別人的監視之中呢?我拿着手機,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就跑去敲開胖子的門,一個短信,竟然有種我暴漏在對方眼下的感覺。
敲開胖子門兒的時候,這傢伙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罵道:“胖爺我可不搞基,大半夜的,你這是幹嘛呢?”
“我們被監視了。”我把手機遞給了他,讓他自己看短信的內容,胖子一下子也清醒了,道:“這不可能啊,首先,我們來找這個人是巧合,他也不知道我們會在今天來啊。”
說完這句話,胖子一拍腦袋,道:“他孃的,你說會不會是你這個同學的問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我們今天到了,也只有他一個人見過我們倆!”
“不可能!”我馬上擺手道,就衝大學四年我們之間的瞭解,加上剛纔他不吭聲就在桌子上放兩萬塊錢,我就不相信這樣的哥們兒會選擇坑我。
“怎麼就不可能,我告訴你小凡,這個電話,也是他給你的對不對?”胖子繼續分析道。
“我看你還可疑呢!”我從他手裡奪過了電話,只感覺到一片的煩躁,煩躁是因爲胖子說的話有那麼點道理,推理也絲絲入扣,問題是我壓根兒就不認爲我同學會坑我,讓人查事兒,人麻溜的辦了,我現在懷疑人家,不地道啊不是?
我奪過了電話,那句話說的有點重,我跟胖子之間也有點尷尬,我就拿着手機回了房間,躺在牀上抓着自己的頭髮,想了一圈,我甚至假設出一個可能。
是不是我同學在查那個四合院的時候,漏出了馬腳,讓人給控制了,所以給我下了一個套兒?
想到這裡,我就給劉澤森打了一個電話,問道:“你沒事兒吧?”
“老子還問你有沒有事兒呢,跟你嫂子在玩呢,這他孃的剛有點狀態,老子硬起來一次容易麼我?”他懊惱的道。我一聽瞬間蛋碎,道:“得了,我問你的就是這事兒,今天看你腳步輕浮的一幅縱慾過度之相,別吃太多藥,哥們兒手上有個王八湯的配方,明天給你,保你一夜八次不用歇。”
掛了電話,胖子又在外面敲門兒,我打開之後,他穿了個大褲衩子叼根菸站在外面道:“你小子脾氣還挺衝,得,是胖爺我說錯了,不該懷疑你老基友,你說說,這事兒現在咋辦?”
我拿出手機,看着剛纔的那個短信,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了,胖子叼着煙,也有點惱火,後來直接以拍自己的大腿,道:“怕個毛,既然他挑明瞭在監視着你,問他,他是誰。”
我拿着電話,還真的就這麼回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對面也回的非常快,道:“你不相信我?”
他孃的,我都懷疑對面是個處女座了,這都什麼跟什麼?我馬上回了一句:“你別想多,我不認識路,帶個朋友不過分吧?我們是友非敵,我爲什麼不相信你?反倒是你,難道說心裡有鬼,所以才害怕我帶上我朋友?”
“我討厭胖子。”對面回了一個讓我吐血的信息之後,又連續的回了一句,道:“明天,別亂跑,我聯繫你。”
“敢情是因爲你太胖?”我拿着手機給胖子看,胖子看過之後,坐在牀上,道:“得了,看來胖爺我跟來,成了你的累贅了,明天,你林小凡去單刀赴會,咱倆各往各的。”
我們倆誰也不會傻到對面真的會是因爲討厭胖子就說出那樣兒的話,但是分析到最後胖子對我說道:“其實對面越是戒備,說明這越是一件好事兒,因爲對面弱小啊,你想,要是一個大妖孽的類似宋齋那樣的存在,還在乎多一個胖爺我?人都是直接碾壓的。”
我一想,還真的是這個理兒,我們又商量了幾句,各回房間,好不容易睡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是一個電話把我吵醒,我抓起手機一看,竟然是那個號碼。
“喂?!”我對着電話叫道。
可是對面沒有聲音,一直過了很久,我餵了十幾遍,那邊才響起了一個,讓我聽了非常不舒服的聲音,讓我不舒服的,不是電話的內容,而是這個聲音本身。
不男不女就算了,好像還可以的捏着嗓子,音調非常的陰陽怪氣。
“下樓,在酒店對面兒上一輛牌照後兩位兒爲06的車,他會對你閃兩下燈。一個人,別帶胖子,我不喜歡。”
我站在窗戶上看了一眼,這個點兒,酒店下面還是比較安靜的,也沒什麼人,對方要求我一個人去,這讓我有點膽怯,可是在膽怯的同時又不得不這麼做,很明顯的,敵明我暗,萬一我帶胖子過去,引的對方不高興了呢?
想到這個,我把二叔留給我的電話寫在一張紙上,並且給胖子寫了一行字:“不管什麼環境,九點左右我會給你打一個電話,如果沒有,就打這個電話求助。”
做好了這一切,我穿好衣服下了樓,酒店對面的街上,一輛黑色的現代,對我閃了一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