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懷錶，”方浩對路金介紹，“它是用來看時間的。”
“這個東西能夠看時間？”路金充滿了疑惑。
這塊懷錶並不小，有巴掌那麼大，要是放在方浩原來的那個世界，那就是懷錶界裡面的傻大粗。
可是在這個世界，已經到了技術能夠到達的極致。
方浩指着那個懷錶不停轉動的秒針，說道：“這個針叫做秒針，轉一圈就是60秒，等於1分鐘，這個針就叫做分針，秒針轉動一個圈，就會帶動它指向下一個刻度。分針轉動一圈，就會將這個時針帶動到下一個刻度，爲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是一個時辰，一天二十四小時。”
那刻度有大有小，指針也有粗有細，不過很容易就能夠看出來，方浩只是稍加說明，路金就懂了。
懷錶的外面，蒙了一層玻璃罩，裡面秒針的轉動，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那秒針滴答滴答的轉動，路金就感覺到了時間的流逝。
在這個世界，用來確定時間的工具有，但是都比較複雜，而且也不是特別的精確，並沒有像這隻懷錶一樣，能夠讓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又非常標準的工具存在。
最關鍵的是，這個東西攜帶又非常的方便。
路金看着秒針轉了幾圈，然後才問方浩：“方總兵，這個東西別人買去了，能夠仿製得來嗎？”
方浩搖了搖頭：“不可能仿製得來——至少這幾十年內不可能仿製得出來。”
沒有製造這個東西的理論基礎，也沒有製造那些配件的工具，哪怕是買幾塊懷錶拆下來，也沒有辦法仿製出來。
路金這才放心，說道：“這個東西的價值比那玻璃鏡和玻璃瓶要高，實用性更強，可能一開始賣不了多高的價格，但是能夠在一個比較高的價格下面賣出不少。”
方浩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玻璃鏡和玻璃瓶，華而不實，只有一些很有錢的人才會買，這個東西卻是有着很大的用處，”
懷錶的實用價值比玻璃鏡和玻璃瓶要高出很多，很多人都用得上這個東西，它的市場要比玻璃鏡和玻璃瓶要大很多。
——在現有的情況下，簡直是一個運輸的費用，就不可能讓玻璃鏡和玻璃瓶賣出白菜價來，註定它們只是奢侈品，只能成爲富奢之家的珍品，並沒有懷錶的市場大。
“還有別的什麼好東西嗎？”路金問道。
“暫時就這些了，”方浩微笑着說道，“不過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好東西製造出來。”
“這個可以，”路金道，“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和絲路商行產生競爭。”
“而且這樣的隊伍不會太大，能夠節約很多成本。”方浩道。
“但是，我們組建商行的話，來的途中也不能白跑，那應該帶一些什麼東西過來呢？”路金問道。
金銀在這邊的意義並不是很大，以物易物，纔是王道。
這些東西，只有方浩這邊纔有，王大學士那一派組建了商行，也只能拿物品和方浩來交易。
方浩這邊提供的是奢侈品，體積小，價值大，帶回去固然是容易，不需要太大的一支隊伍。
但是，商行帶等價的物資過來可不容易。
帶金銀那些東西過來又不合適——方浩拿着金銀，在這個物質匱乏的邊關，也買不到什麼東西。
“我們龍城需要很多的物資，特別需要的是硝石、硫磺這些東西，還有一些藥材，我們也需要。這些都是絲路商行不願意做的，爲了讓他們帶這些東西過來，要賠上很多好話。要是你們成立商隊的話，可以帶這些東西過來交易。”方浩說道。
有些東西，邊關這邊沒有，只能讓商隊帶過來。
可是絲路商行又不是方浩一個人的，讓他們攜帶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要說很多好話，還要出比較高的價格才行。
——至少不能讓他們的利潤比攜帶食鹽、茶葉這樣的東西要低，要不然人家不會來攜帶這些東西。
這種情況也就是等到陳朗向方浩私下投誠之後，纔好轉一些。
但是也不可能攜帶太多這樣的東西。
王大學士這一派想弄出自己的商行，又要避免和絲路商行競爭，供他們選擇的並不多，攜帶這些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兩個人就這件事情談了很久，包括物品的貿易價格。
當然，現在談的也只能是一個大概的框架，商行都沒有建立，談不來細節。
最後，方浩指着玻璃鏡、玻璃瓶和那塊懷錶，對路金說道：“這幾樣東西，就煩請路御史幫我帶回京城，作爲送給梅公子喜得麟兒的禮物。”
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送點禮物過去，完全是應該的。
另外，將這幾件東西送到京城去，讓它們在京城露一下臉，也可以給未來在京城的銷售打好基礎。
奢侈品也要有人帶頭使用才行。
路金明白方浩的意思，點頭說道：“沒問題，我一定會小心的把它弄到京城去。”
路金來到龍城宣讀了旨意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去，是在這裡呆了幾天，順便在這裡過了一個新年。
這幾天裡，他也跟着方浩跑了不少的地方，看到這一片草原在方浩的經營下，變成了大片的農田，看到那幾座城池的雛形，帶給他很大的震撼。
治軍厲害，治民也厲害。
這樣的人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一個總兵不是方浩的終點。
他還看了方浩軍隊的演習，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看到的最優秀的軍隊，比禁軍強多了。
“有方將軍在這邊，這一片邊境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離開的時候，路金這樣對方浩說道。
過完年後幾天，到了正月初八，路金才離開龍城，踏上回京之路。
這一次回去，他帶上了方浩送給梅瑜兒子的幾件禮物，另外也帶走了十幾件貂皮大衣。
——這些大衣都是方浩拿來送人情的，送給王大學士的，也有送給裘伯賢的，還有送給池旭的，也有送給梅瑜的，當然也有送給路金這個欽差大人的。
這些都屬於奢侈品，和絲路商行的買賣不形成競爭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