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沒見過新娘的面,就知道這新娘小名叫小瑩,被裘主簿收爲義女之後,賜了裘姓,現在叫裘小瑩,是一個年方二八的小姑娘。
小姑娘現在還戴着紅蓋頭,很拘謹的坐在牀沿上,看不出長得怎麼樣,只能看到身形,這和方浩那個世界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差不多,還沒有完成發育的樣子。
在他的印象中,十六歲的女孩也不至於這樣啊,很多十六歲的女孩都已經發育得令人髮指了好嗎?
可是這個還跟小孩差不多。
“這還是個蘿莉呀……”
方浩尋思着。
“可是我根本不喜歡這種還沒有發育好的蘿莉啊!”
他內心哀嚎。
他進了洞房之後,小姑娘身子都繃緊了,顯得非常的緊張,一隻手更是悄悄的伸向了身後。
一把剪刀的影子出現在燭光下面。
這小姑娘,人是很小,性格卻有點彪,難道是想跟他來一個同歸於盡嗎?
“咳咳……”方浩咳嗽了一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和顏悅色的說道:“那什麼,你不要太緊張,我不會怎麼你的。”
說着,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到了小姑娘的對面。
他可不想坐得太近,真被人一剪刀給捅死,那就冤了。
他才一搬椅子,小姑娘就嚇得一激靈,拿着一把剪刀指着他,帶着哭腔道:“你……你不要過來……你離我遠一點……”
“別激動,放輕鬆點,我不會過去的。”
方浩坐下了,繼續和顏悅色的說道:“把你的剪刀放下吧,別弄傷自己了,很痛的。”
“我不放下……”小姑娘哭着說道,“你要是過來了,我就跟你拼命。”
“你拿着這東西,還是拼不過我的,”方浩舉了一下胳膊,道:“你看看我的肱二頭肌,肱三頭肌,強壯的就像一頭牛一樣,你能拼得過我嗎?”
小姑娘戴着紅蓋頭,根本就沒法看他,只是在那裡哭道:“拼不過你……我……我就自殺……”
方浩勸道:“拿剪刀自殺很痛的,會流很多很多的血,而且你看這剪刀並不是很鋒利,刺下去還不見得一定會死。”
小姑娘急了,道:“那我撞牆。”
“撞牆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把自己撞死,而且死的時候非常的難看,腦袋都爆開了,腦漿子流一地,眼珠子都會掉下來……”
小姑娘被他的描述嚇得渾身顫抖,還是倔強的說道:“我不管,我就是要死。”
“你還年紀輕輕的,活着不好嗎?爲什麼非要死呢?”
方浩不解的問道。
“我……我不想嫁給你啊……我不想跟你一起過日子啊……”
小姑娘哭着說道。
“爲什麼啊?”方浩很好奇。
小姑娘道:“因爲小姐跟我說過,你就是一個癆病鬼,註定活不長的,我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做寡婦。”
方浩揉了揉鼻子,苦笑了一聲:“既然你不同意,爲什麼還要嫁過來呢?”
“我不想啊,可是老爺一定要讓我嫁過來……”
說到這裡,小姑娘就委屈的不行了,哇哇的大哭了起來,聲音哽咽,以至於話都說不出來了。
方浩以手撫額,道:“額,你要是當時就拿出現在這股勁來,以死相逼,說不定你老爺就會換人了,哪裡至於弄到這步田地?”
小姑娘抽泣着反駁他:“可是……可是要是我不去,換了別人去,那不就是我害了別人嗎?”
“你怎麼知道就是害了別人?說不定別的小姐姐真是想着嫁出去呢。”方浩不服道,“你看我長得也帥,身體又健壯,器大活好,經驗豐富,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這麼好的機會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你這不是爲了別的小姐姐好,你這是破壞了別的小姐姐的夢想。”
“纔沒有!”小姑娘反駁,“小姐她也不想嫁給你啊!”
“啊?”方浩一呆,“怎麼又和你小姐扯上了?關她什麼事啊?”
“因爲……因爲老爺說了……我要是不來的話……就讓小姐過來嫁給你……”小姑娘哭道,“小姐對我辣麼好,我怎麼可以害她呢?”
“還有這樣的事情?”方浩都傻眼了,“你們老爺也太厚道了一點吧?”
心裡想着:“這位裘主簿也未免太重男輕女,太不把自己女兒當回事了吧?”
哪裡有爲了酬謝救兒子的恩情,將自己的女兒送入火坑的?
當然,實際上那不過是裘主簿說的一句氣話,因爲他女兒強烈反對將小瑩這個丫環嫁給方浩,他纔來那麼一句,並不是說他真的準備那樣做。
可是小瑩卻當真了,生怕害了小姐,所以就同意了裘主簿的安排。
但是她又不想跟方浩這個傳說中的癆病鬼過日子,特別是裘小姐不停的向她灌輸這樣的說法:
“那個癆病鬼早晚都是要死的,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跟他生孩子,要不然帶着一個拖油瓶,想要改嫁都不可以了。”
裘小姐還要求她儘量的守住自己的身子,等這個短命的癆病鬼一死,就把她救出火海。
所以,哪怕是嫁過來了,她也不能讓方昊碰她。
她滿肚子的委屈,對裘主簿可是沒有好感,聽到方浩誇他,忍不住道:“他纔不厚道呢,一點都不顧及我們這些下人的死活,要不然也不會逼我嫁給你了。”
“嗯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方浩纔不想跟這個看起來腦子有點坑的小姑娘爭辯,話鋒一轉,說道: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死了,裘主簿又沒有報下我救他兒子一命的恩,肯定還會讓人來嫁給我,你就不擔心裘小姐被逼着嫁過來嗎?”
“啊?”小姑娘呆了,“不都是嫁過一次了嗎?怎麼還要嫁啊?”
方浩道:“裘主簿給我一個老婆,那是用來給我傳宗接代的,可是我們還沒洞房你就死了,那肯定不能算嘛。”
官家小姐嫁給農民的可能性都幾乎爲零,又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喪偶的農民?
可是小姑娘涉世未深,只以爲方浩說的是真的,頓時急了,說道:“那……那我不死了,你可別要禍害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