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小顏心情大好,把張費送她的東西和錢退還後,她覺得整個人如釋重負,輕鬆了很多。
勾引王明江她做不到,雖然被錢鬼迷心竅了好些天,也做過一些出格的舉動,有一天她甚至當着王明江的面解開了衣服的扣子,露出了小半雪白的肌膚,作爲一個弱女子,這樣的心跡表達王明江不可能不知道。
這幾天她忽然想明白了,王明江既然懂了又沒那個意思,那爲什麼張費說王明江對她有意思呢?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一天,她無意中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在天花板上有一個東西,被一塊花膠布沾着不是很明顯,但以前是沒有的,她搬了一把椅子踩上去查看,終於發現那是一個攝像頭。
有人想偷看王局?那她和王局如果發生了那件事豈不是就被認偷看了?她找了一個膠布把攝像頭堵上,心裡什麼也明白了,有人想陷害王局?她差點當了人家的槍使。
明白了一切地小顏不動聲色地把張費之前送給她的東西都退了回去,連同那一千塊錢,搞的張費有些難堪,說了些難聽的話。
這天晚上,王明江躺在牀上看書,小顏給他端來了夜宵。
“王局,吃點夜宵,早點休息吧!”小顏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臉上浮現出的是輕鬆自然的笑容,比之前幾天心思重重好了很多。
夜宵是一杯牛奶,一小盤製作不錯的小點心。
“小顏,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王明江放下書本。慢條斯理地說道。
“好的,您終於有話和我說了,您都很長時間沒和我說過話了。”小顏道。
“是嗎?”王明江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似乎也確實有些日子沒有理會這個每天在自己眼前出現過的女子了。
“嗯,已經二十七天了。”小顏認真地說。
王明江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太忙了的緣故。”
笑過之後,他臉上笑容消失了,指了指天花板說:“上面那個攝像頭那裡去了?”
小顏聽罷臉色一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王局,您原來都知道了?”
王明江道:“從這個攝像頭第一天安裝上我就知道了。”
實話說張費的工作搞的一點也不技巧,找了幾個粗糙的電工進來屋子裝了個攝像頭就走人,以爲王明江不會看見,他們理由是用膠布沾住,只露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攝像孔,而膠布顏色和天花板的相似度極高;再則,縣城下面的房子,很多天花板上面電線都明着走線,縱橫交錯,亂七八糟的,一點品位都沒有,更不要說多了一塊膠布了,人們似乎也都習慣了這種不精緻的生活狀態,每天忙的要死,誰還會關心天花板上多了一塊膠布。
恰恰王明江就關心了,他在南亞受過特種訓練,格鬥擒拿、開飛機這些是大的方面,小的方面就是野外生存,尋找合適的狙擊點,還有就是給嫌疑人安裝監聽設備,可謂細節上十分重視。
竟然有人安裝這些設備來監視他,他掃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加之小顏最近情緒不是很穩定,有一次當着他的面解開衣服釦子,他就猜測這裡面一定有爲什麼問題,只是不去點破而已,今天回來發現攝像頭被堵住了,他覺得有必要和小顏談一談了。
小顏臉紅的低下了頭:“王局,對不起,我做了對不起您的事。”
“說說吧。”他語氣非常和藹,一點都沒有責怪地意思,這讓小顏心裡多了幾分溫暖,她差點做了傻事,王局對她依然這麼好。
“是張費讓我做的。他說您喜歡我,晚上寂寞想讓我陪,您知道我一直仰慕您,讓我這麼做我心甘情願,我家庭困難,他又給了我很多很多錢和東西,所以,我就……”
“你就當着我的面解衣服的扣子,是嗎?”
“嗯,我覺得您要是願意肯定會過來抱我的。只是您沒有那麼做,我知道您並不喜歡我。直到我打掃房間無意中發現這個攝像頭,我才明白張費的意思,他是要錄下來我勾引您的畫面,好拿着去告您。
看到這個攝像頭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他設計的一個局。王局,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了,我把他給我的東西和錢都退還給他了,我雖然人窮但志不短,不能幹這些下三濫的事。”
王明江聽罷微微點頭,覺得小顏這個姑娘說的很真摯,人也很善良淳樸,這就足夠了,證明他沒有看錯人。
“小顏,謝謝你能這麼做,你思考問題方式是對的,只是有點慢。”
“王局,我……我是被錢鬼迷了心竅,要不然我應該早就能想到的。”小顏咬着嘴脣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能這麼做我感到很欣慰。這段時間來我的生活上多虧你的照顧。可能過段時間我要回去了,小顏,在這裡我要謝謝你的精心照顧。”
“您要回去住了嗎?是因爲我做的不好嗎?王局,真對不起。”小顏聽到他要走了,心裡涼涼的,覺得很對不起王局。
“和你沒關係,我聽到風聲說有可能被調走,這只是小道消息你替我保密就好。”對於同事之間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說,但對於自己身邊的人,又是一個無關輕重的人,這樣說說也是可以的,畢竟她不在圈子裡。
“您要調走了?這纔來了半年多時間就要走了?王局,我沒有盡到責任,服務好您的生活。”
“不,你做的挺好。小顏,記得我以前問過你的理想,你說想去當一名理髮師。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我給你在絳州市技校報了名,下個月開學,你可以去實現你的理想了。”
“啊!這,真的嗎?”小顏驚呆了。
“當然是真的。”王明江微笑地說。
“可是,我,我,我不能去……”小顏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王明江看着她說:“我知道你家裡的情況,父親常年有病,家裡有弟弟妹妹需要撫養,你的工資勉強能讓他們餬口,如果你去學習了家裡就揭不開鍋了,是不是?”
小顏點點頭:“是的,我也負擔不起學費。”
“這些你都不用想,儘管安心學習,實現你的理想去好了。我認識華建地產公司的老闆沐蘭,她們公司剛剛成立了一個‘讓愛行動’的公益組織,你符合她們公司的贊助條件。
在你學習期間所有的學費都有這個組織出,包括你家裡的費用也他們也會資助一筆費用讓你們家渡過難關,儘快恢復起來。
此外,省裡面最近有個醫療隊在蘆葦鄉進行巡迴義診,我也提了你們家的情況,相信這幾天你的父親就能得到省裡專家的義診。”
王明江的話還沒有說完。
小顏哇的一下哭了起來,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頭撲向王明江的懷裡,哭的昏天黑地,似乎要把這幾年的委屈,沉重的負擔都要哭走似得。
王明江知道她柔弱的肩膀其實承擔不起一個家庭的重擔。一下子給她減輕了這麼大的重擔,小顏心裡還沒法適應,就讓她好好哭一下吧!
小顏爬在他結實的胸膛前哭了很長時間,直到眼淚都要乾了,淚水溼透了王明江的襯衣,才嚶嚀着聲音小了起來。
王明江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讓她的情緒漸漸平復。
工商界人士招待酒會的日子馬上就有到了。
徐明從絳州回來,有些一籌莫展地找到武狼彙報:“武哥,王明江好像沒有什麼親人,在絳州這個人也挺孤單的。我側面打聽了一下,和他交往的女人倒是有幾個,但都沒有確定誰是他女朋友。”
“好幾個?說說看。”武哥聽罷很有興趣。
“一個是警察學院的代小婉,這個女人是警察學院搞政工的幹部,三級警督。據說和王明江有些交往,但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還有呢?”
“還有一個叫曹採蓮,省隊特警大隊大隊長,二級警督,據說曹採蓮追求過王明江,兩人一起去南亞執行過任務,感情非常鐵。爲了王明江,曹採蓮把之前訂婚的男人都休了。”
“特警大隊?爲他退婚?別說,這個人也許還真是她的女朋友。”
徐明有些猶豫起來:“武哥,要兄弟們去綁架一個特警大隊大隊長,這事只怕不好不好辦啊!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個曹採蓮不能動,我們綁架了她,回頭那幫特警隊的人把我們的老巢給抄了都不是什麼難事。”
“武哥英明!”
“還有嗎?”
“還有就是招待所一個叫小顏的姑娘,長的特別漂亮清純,一直伺候王明江的起居,聽說兩個人關係很要好,王明江對她不薄。這個女孩家就是蘆葦鄉的,前幾天省醫療專家隊特意去她家給她爹看病,村裡人都說顏家找到了靠山。您想,要是沒有這層關係,省醫療隊的專家憑啥去專程找她家啊!”
武狼聽罷淡淡一笑:“這個小顏充其量和他是情人關係而已。王明江搞了一個青春處子,讓醫療隊人順便給她爹看一次病,這個買賣划算。醫療隊本身就是免費的,他只需要打個招呼而已。”
“武哥英明!”徐明點頭道。
“小顏份量太輕,不值得我們綁架;曹採蓮份量重,居然能爲了王明江退婚,看來他們關係還真鐵!只是,她是特警隊的,我們不能碰,避重就輕,先把這個代小婉綁架了再說吧。”
“武哥,我們這就準備踩點動手,您放心,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聽到武哥最後決定綁架的是代小婉,徐明如釋重負。這和他想的是一樣,誰也不願意去碰那個曹採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