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剛把多佔的那些沒有手續的地退了回去以後,特意給曹採蓮打了個電話,想展示一下自己擁有多麼廣闊地胸懷,能把到手的肥肉送出去,這得需要多爺們兒的人才乾的出來,曹採蓮最喜歡的就是爺們兒的性格了,他有時候性格偏陰柔了一點,這個時候整點爺們兒的事情出來,自然會贏得她的芳心。
曹採蓮電話裡聽了他的退地的事沒有半點驚喜,只是說了一句你在關鍵時候挽救了你自己,也挽救了別人,以後不要在幹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然天王老子也罩不住你的,說完‘啪’的掛了電話。
德剛的心情很是失落了好一陣。他點了一支菸,面色陰沉地抽了起來。這段時間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資金鍊斷了,給了農民的土地賠償款,報社登了N個整版廣告以後,他兜裡已經很乾淨了,電視臺的廣告已經停播了,報社的廣告看在他的面子上繼續刊登着,不過也欠下了上百萬的廣告費了。
廣告剛開始效果不錯,還有客戶詢問,也陸續收到了四五個客戶的定金,但廣告輪番轟炸了一個多月,反而被炸的沒了脾氣,投一個整版進去就像大海里扔了一塊石頭,聽個響就沒了。
後來又發生了公司非法手續囤地,農民上訪的事,給公司形象造成了很大打擊,以至於已經交錢的一個客戶反悔了,跑過來要吵着退錢,被他連哄帶威脅的給弄走了。
至於內部認購後來也都黃了,沒有一個人認購的,那些平時看着挺有錢的,真要拿錢都哭窮的朋友,他之前太高估這些人了。就連豔豔也久不露面了,她最近迷上了一個傳說中能賺大錢的產品,和一幫人五迷三道的天天上課。
公司人員的開支,欠下一屁股的外債,廣告費,就連印刷廠的樓書廣告都沒給結賬呢!德剛這幾天最想找的就是一個合作者,一個有錢人,一個可以墊背的人,只是這個人還遲遲沒有出現。
劉寒推門走了進來,似乎想起什麼,忙又走出去,敲了敲門。
德剛說:“進來吧。”
劉寒進來說:“公子,我們退出的那塊地被一個叫華建的房地產公司拍下了,你猜華建的老闆是誰?”
德剛正發愁錢的事,哪有心思猜這些:“愛誰誰,就那點破地,荒草遍地,慢慢淒涼,誰拿了都的賠死。”
劉寒說:“他們的法人代表叫沐蘭,您知道這個沐蘭是什麼背景嗎?”
劉寒沒好氣地問:“什麼背景,難道還有本公子的背景大?”
劉寒笑道:“她怎麼能和您的背景比呢!那差的太遠了,這個女的以前在警察廳呆過,後來去房地產公司做銷售,再後來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她和我們最討厭的那個王明江挺熟的,好像以前是同事呢,我有一次在街上看見過他們兩個在一起吃飯。”
絳州市不大點地方,平常人們活動的都是那幾條主要熱鬧的繁華地帶,劉寒能見到王明江和沐蘭一點也不稀奇。
德剛面色一沉,站起來說:“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一件事來,也是王明江和沐蘭同時在場,當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現在看來,真是應驗了我當初的判斷了,這兩個人在一起做公司呢。”
德剛想起的是上次農家山莊,秦區請王明江吃飯,當時在場的有李紅,後來沐蘭也去了,不過不一會兒就離開了,他當時正好是在山莊,進去試探了一下虛實。
德剛在屋子裡來回繞着說:“也就是說王明江牽線,讓沐蘭認識國土部門的李紅,還有分管的秦區,在後來我們因爲關係把地都拿下來了,他們就暗地裡想法對付我們,那些農民上訪,報社登稿還有給各級老闆們的檢舉信,這麼看來都是他們搞的鬼了,讓我們面臨壓力,不得不退出土地,他們就順理成章拿到了地,這樣的謀劃真是陰險啊!我看非那個王明江莫屬了,這種背地裡搞人的事他這個職業的人最合適了。”
劉寒聽了德剛分析,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我們一直是被人耍呢。”
德剛說:“耍的我們頭昏腦漲的,這是和我們玩燒腦的遊戲呢,媽了個逼的,王明江這個混蛋,不過終於讓我想明白了。”
劉寒有些擔心地說:“公子,你說王明江並不是爲了那二百多畝土地設的局,該不會覬覦我們圈下的這塊七百畝的靈秀之地吧?”
德剛冷笑了一聲:“那就讓他來試試,我正打算找下家呢,他要是有這個實力,我就陪他玩玩。”
劉寒試探地問道:“公子,您對下家條件是什麼?是不是帶來錢就可以了?”他有點擔心,購買這塊地時他是投進去了錢的,結果買了一塊地放在那裡一鍬土都不挖,看着荒草叢生,他心裡可難受了。
德剛胸有成竹地說:“當然是需要有錢的人來玩,不過不管是什麼人來,都是我們要控股,我們說了算纔可以。”
劉寒說:“公子,如果真是王明江干的話,我們也不能讓他有好日子過。反正挨着我們的地,怎麼收拾都是我們說了算。”
德剛故作大方地說:“你說他王明江要是想搞開發和我說一聲,我給他二百多畝地不就完了嘛!還這麼下功夫折騰我,他是不是很陰險的一個人?”
劉寒心想糾正德剛認識上的一個錯誤,王明江和他要二百畝地,即使德剛給了也不能白給,但是那也是沒有任何手續的地,王明江這麼一折騰,手續正規了,他拿地就放心了,這招數不得不說非常高明,只是德剛沒轉過彎來。
劉寒說:“這個王明江就是一個陰險的人,當初我們開歌舞廳啥的,這小子把我們給整的天天提心吊膽,我現在還記着他的仇呢!”
德剛擺擺手,“那個王明江開了個什麼狗屁公司?”
劉寒說:“華建房地產公司,我們現在八成已經猜出來有他的股份了,只是還沒有證據,要不要檢舉他一下。”
德剛搖搖頭:“這小子早就規避了自己的股份,我們檢舉他是白折騰一場,先由着他折騰吧,那麼一塊小破地兒他能幹過我們?先不操那個心,最近我們多找找有實力的公司,談個合作開發點項目,這件事要抓緊了,劉寒,我給你透個底兒,我們的外債已經有這個數了。”德剛一個巴掌伸出來晃了晃。
劉寒下了一跳,這剛拿的地還沒高興幾天,怎麼就欠下了五百萬的外債,自己可是一分錢都沒花啊,心裡老大不樂意了,但嘴上也不敢說,只的說:“公子,要不登報找找合作項目的人。”
德剛說:“你個白癡,一登報很多人就看出我們沒有實力了,玩空手套白狼,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吧?這事就的哄那些矇在鼓裡的人,而且還必須有錢,必須讓他看到能賺更多的錢,這種人其實並不難找的,是吧?”
劉寒想了想,說:“我覺得南方的有錢人好找一點。”
一句話提醒了德剛,“對對,你提醒了我,這樣,明天我們就離開絳州,去南方見見世面,推廣一下我們的項目,說不定就有人肯投資呢。”
劉寒心裡惦記着自己走了考斯維爾的藥廠怎麼辦,但見德剛很是興奮地樣子,他不跟着去容易讓他懷疑,看來只能是放一放,讓他弟弟代爲監管一段時間了,那個藥廠已經開始運作,產品他沒有見過,也不想見,但是每個月賬戶上都實實在在能收到考斯維爾打過來的錢,這讓劉寒覺得賺錢有時候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看到德剛每天瞎忙乎,他都有點爲德剛的智商發愁,也沒有看多少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