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0 04)
吳坤是被打傷了,不過傷的一點都不嚴重,最嚴重的傷口估計也就手背上那一下子,那種傷口最多留一道小傷疤而已,真TMD不算什麼。
這傢伙報復心理很強,第二天就給我“下了戰書”,約定的地方居然不是學校那個後山,而是離學校幾百米遠的醫學院分院後面的一個籃球場。
那地方的籃球架子都給下了,就是一大片廢棄的空地,據說半夜鬧鬼……不過我先前和孔東城聊天的時候他說那個根本不是鬧鬼,而是情侶在那兒打野戰叫得太怪異。
反正既然戰書來了我們也就只能應戰了,其實我有點累,因爲覺得這場戰沒什麼懸念,對方的三十幾號人,我們都已經拿下十來個,加上嘉哥繼續活動。
最讓人“髮指”的是,江昊這個死傢伙把對待沈秋顏小弟的方法又用了一遍,每天都帶着兩個人,一個個的收拾吳坤的小弟,一個星期連着打傷了四個,不過打傷是小,主要是這幾個人都被打怕了,據說是不大可能響應吳坤“參戰”了。
那天,籃球場上,吳坤的人馬在廢棄籃球場上站了一坨,我瞧了瞧,十一個,包括吳坤自己,吳坤還包着手,這幫人人手一塊磚,我們這邊……人手一根棍,也沒去多少人,就是五個方向,每邊六七個人,然後朝操場的方向聚集,在操場中間聚集成了三十多人的“縱隊”。
這方法是大舅教的,他說我們三十個人一起行動陣仗有點大,可能會驚動不該驚動的人,他說醫學院分院那塊也有“組織”,當然也有民警,可能會出來攪局,於是讓我們分開走。
而且大家的棒子都藏好了,過去的時候就像一撥撥的人先後去打籃球或者去鍛鍊一樣,走的稀稀拉拉,但是卻再籃球場上凝聚到了一起。
可笑的是,我們剛凝到一起,吳坤那邊居然當場就有倆開溜的。
吳坤在那邊狂喊:“操你大爺的回來!”
那兩個倒是生猛,邊跑邊說:“坤哥,你也逃吧,那邊有傢伙,比咱專業多了!”
我遠遠看着吳坤,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我們,發出一聲狂叫,然後朝我們發動自殺性衝鋒,悲劇的是,他旁邊那些個人,身子倒是動了動,但最後誰也沒跟上來一起衝鋒,他就一個人像個SB一樣往我們這人羣裡殺過來。
接着就是淹沒在人羣裡,一通亂棍。
吳坤敗得比沈秋顏還簡單,而且敗得更讓人覺得好笑。沈秋顏的那些朋友們,小弟們,是因爲害怕被吳坤打,才慢慢疏遠沈秋顏的。
而吳坤呢,是因爲一開始本來就做的太過,而後來又突然被我反撲,顏面掃地,所以那些人才真心的看不起他,離開他,不再理他的。
所謂牆倒衆人推,他基本上就成了落水狗了。
我是不會痛打落水狗的,這種事吳坤會做,我不能做,做了只會跟別人結怨。
但是,我在班上卻看見了讓我有點驚訝的一幕。沈秋顏的朋友慢慢的迴歸到了她的身邊,有人甚至主動跟她說話,但沈秋顏卻對她們很冷淡,那天下午,有一個男生很諂媚的叫了她一句顏姐,她正在看書,把手裡的書往桌上一甩,吼了一句:“滾蛋!”
那男的當時就呆住了。
沈秋顏指着身邊的那些人,說:“以爲我還沒看清你們麼?可笑,還接近我幹什麼,一羣牆頭草,垃圾,該死的都去死吧,別煩老孃,老孃沒時間奉陪!”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裡,她合上書,自己走了出去。
我聽見班上有人還罵了一句:“TMD拽什麼拽,都什麼時候了,對你客氣是給你面子!”
沈秋顏也沒落了,吳坤也沒有了人氣,漸漸的,開始有人叫我凌哥,我已經和初中部的老大沒有區別了。我的事情也漸漸多了起來,很多人被欺負了都會找我,我只要能出面說幾句,不能解決的事兒貌似都能莫名其妙得解決了。
也越來越多的人向我遞紙條,說什麼要跟我混,做我小弟。
一個叫王駿的小子直接說要做我的左膀右臂,說完奉上一部小靈通,外帶幫我辦了張電話卡……
那時候小靈通因爲滯銷在一些地方已經開始賣的很便宜了,有個笑話就說,小靈通完全是照斤稱的,不過既然有人送通訊工具給我我還是收着了。
那個王駿家比我家有錢。
大概比我家有錢的太多了……
不過那時候我還是經常去找大舅,有他不斷對我提醒着說讓我好好的繼續下去,別膨脹,任何現在對我好的人都有可能在某一天背叛我,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真正的兄弟。
還有,我的事情很快就被傳達到了秦哥那裡,秦哥那時候貌似正在張羅着對張志德動手的事情,所以只是讓嘉哥轉達了一下,說:“孔東城一出院,就請我們吃飯瀟灑,到時候再說以後的事情。”
我一直等着孔東城出院那天,但我沒想到的是,孔東城出院那天,居然又出事了。
那天我和江昊還一人買了塊蛋糕準備帶去醫院看孔東城,迎接他出院,沒什麼錢的我們倆那時候覺得買蛋糕已經是下血本了。
我們倆在學校門口的大排檔點了牛肉拉麪,就是那種一大碗麪,上面浮着幾片牛肉和香菜的東西,但已經很貴了,三塊錢一碗。
兩碗牛肉拉麪擺在面前,我們還沒來得及吃,突然居然有兩個人走上來,直接掀了我們的桌子。
碗筷、蛋糕、麪湯、翻倒的桌子,總之一地狼藉。
我們呆了幾秒,現實江昊反應過來,看着那倆氣勢洶洶的傢伙,說:“TMD幹什麼的!神經病嗎,我們的桌子也敢掀?!”
那倆傢伙說:“掀的就是你們的桌子!”其中一個一拳朝江昊打過來,另外一個也對我出手。
我躲過那個傢伙的拳頭,用頭和肩膀撞了他一下,把他撞退出去,江昊則直接拽住了對手的手臂,不給他出手的機會。
我們倆是相約去看孔東城的,根本沒帶着傢伙。
跟那兩個傢伙“過了幾招”,拉麪店的老闆也沒敢出來,倒是剛纔跟我坐鄰桌的幾個人又站起來了,我和江昊一看陣勢不對勁,立刻就有點兒怕了,我們來勢單力薄,這不是開玩笑的。
我們只好選擇了立馬開溜,我和江昊很有默契的分別拿起凳子四面八方的掃了一陣子,打出突破口之後趕緊開溜,我們倆都跑得比較快,但沒吃飯,肚子很餓,這樣下去相當的狼狽,狼狽不堪。
我們倆跌跌撞撞的跑了好一陣子,最後又竄進一條小衚衕裡,再七拐八拐了好一會兒,直到體力耗的差不多了,才慢慢的停下來。
我看着江昊,說:“TMD,都是些什麼人。”
江昊喘着粗氣,兩手撐着膝蓋上方,勾着身子,說:“MD,看起來早就想好要搞我們了啊,我們以後得小心了。”
我說:“MD,這裡居然還有人敢搞我們。”
江昊說:“NMB的,你別太囂張了,能搞死我們的多了去了,別以爲你當了個狗屁初中部大佬就了不起了,就一初中生……”
江昊說的話我雖然不愛聽,但我知道一點錯都沒有,我的確就是一個普通初中生而已,沒什麼別的,就是比同級的人年紀大一點,今年應該是已經虛歲十六了……但光是年齡上的優勢,我也優不到哪裡去,在這條道上走照樣是坎坎坷坷的,照樣有的是關隘要過。
我說:“行行行,你說怎麼辦。”
江昊說:“別的不說了,轉道去醫院,看孔東城,蛋糕就沒了……據說秦哥也在那兒。”
我點了點頭,認爲這件事是該跟秦哥說說,畢竟事發突然,讓人有點措手不及,反正我是沒什麼主意。我和江昊來到醫院之後,果然,秦天詠就在哪裡,看到我們灰頭土臉的,說:“怎麼回事,就這麼來的,什麼都沒帶?還搞成這樣?”
我們把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強調我們是買了蛋糕,最後被人給掀桌子掉到地上去了。
秦哥也皺眉了,說:“還有這事兒?”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嘉哥,說實話,我現在才發現嘉哥居然也來了……這傢伙存在感果然是相當的低。
“你對這種事比較瞭解,又是你們學校的,你給分析分析。”秦哥對嘉哥說。
嘉哥抓耳撓腮跟個SB猴子差不多,過了一會兒才說:“對了,我也只是懷疑,不過,蕭凌,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有個人說還是不服你,要報復你。”
我想了一下,說:“刁金貴?”
“是,就是刁金貴。”嘉哥說,“能在咱們學校門口動手,又直接針對你們倆的,大概也就他們了,是吧?”
我說:“他們還能找到那麼多人,今天圍攻我們的可不下五個。”
嘉哥說:“如果真的是他們,只能說他們可能真的找上幫手了。”
秦哥一揮手,對嘉哥說:“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調查吧。”
嘉哥唯唯諾諾。
這時候,秦哥才慢慢轉過身來,面對着一直在旁邊插不上話的孔東城,說:“你,怎麼樣,可以走了吧?”
這時候的孔東城已經沒穿病號服了,也沒坐在牀上,而是穿戴整齊坐在牀邊,說:“行,這就能走了。”
江昊說:“喲,胖子復活了?”
孔東城說:“聽說你被打了,我相當開心,這病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