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兇案真相
我感到毛骨悚然,而這個時候,鐵炮的屍體就躺在我們面前。秦哥身上到底背了多少案子,而他每一次都可以以最簡單直接的辦法給他處理掉。
這屍體就躺在我面前,地上一灘鮮血,四周濺着血滴,秦哥的手裡握着刀子,冷冷睥睨,好像裁決的一切的君王。
這個時候,秦哥慢慢跨了出去,看着外頭那羣人,說:“你們說我怎麼處置他們。”
沒有人說話。
這個時候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鐵炮。而我腦海裡浮現的卻是許琳菲。
秦哥啊秦哥,你到底做了什麼,難道那天晚上你真的做了什麼針對我的事情?難道許琳菲真的是死在你的刀下?可是爲什麼?你這麼殺戮有什麼意思?在黑道上混,難道就應該這麼不斷的殺、殺、殺麼?到底是我太仁慈了還是我找錯了大哥,跟了一個殺人狂魔。
我越來越不理解秦哥的行爲。
這個時候,我忍不住衝到門口,站在秦哥面前,說:“秦哥,他們的大哥已經處死了,這幫人,有一半以上是不得已才背叛的,放了他們,行不行?”
“不得已?放了他們?”秦哥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說:“對,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揍了他們一頓,七八個人進了醫院,還有人被刀子砍傷,秦哥,我相信你想得到,他們是鐵炮的小弟,鐵炮說的話他們不敢不聽,秦哥,就像我不會違抗你,忠心你,他們也一樣,忠心於鐵炮。如果當時鐵炮反抗,他們全都去打小報告,那才真正應該懲罰他們,黑道上最講的是義氣,秦哥,這不是曾經你們交給我的嗎?”
我明顯看見秦哥怔了一下,忽然用匕首盯着我的胸口,我身後,孔東城大聲說了一句:“秦哥,蕭凌他!”
秦哥一揮手,說:“蕭凌啊,你越來越厲害了,連違抗我都能違抗的有理有據,理直氣壯,你明明知道我想要怎麼樣,卻還是跟我做對?”
我說:“秦哥,我不是違抗你,我忠誠於你,纔會在發現不妥的時候把一切說出來,現在這種時候,如果我們一下子除掉那麼多人,最高興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陳亮,秦哥,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秦哥往前走了一步,用匕首逼着我,我往後退了一步。
秦哥說:“那他們呢?這幫人爲什麼不因爲對鐵炮的忠心而勸阻鐵炮,讓他不要鋌而走險,讓他知道他這麼做的後果?而是跟着鐵炮一起叛變,你不是說他們忠心麼,你解釋解釋給我聽!”
我滿頭冷汗,但心裡還是竭力保持平靜,我說:“秦哥,因爲鐵炮不是你。那些人如果違抗鐵炮,那他們已經死了。而我們即使違抗你,我相信,如果我們說的是對的,你會接受。如果不對,那要我受罰受死,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
我又看見秦哥微微怔了一下,忽然又笑着說:“蕭凌,哈哈哈,有意思,你是紅棍,我的紅棍裡,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會說話的。”
我搖了搖頭,說:“秦哥,我只是不想看到社團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我們就要贏了!”
秦哥咬了咬牙,死死盯着我,我感覺我的額角已經流下汗來。說這些,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黑道混了一年多的結果,我居然能把這半真半假,半真心半奉承的話說的這麼溜。說老實話,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尤其是剛入黑道的那段時間——我曾真心的,全心全意的崇拜過秦哥,把他看得像我的救世主,我在黑道中的神,他那時候爲了孔東城一句話和張志德開火,我覺得那是英雄氣概。後來,就算有江昊的那些事,我依然感激他,我明白他有他的無奈。
而現在,我對他只有部分理解,卻沒有辦法全部信任。我沒有說要反對他什麼,更沒有說要和他爭什麼,我沒有那個資本,這個時候,也沒有那個心力。
可今天,我真的不想再看見殺戮了。即便我不恨他,作爲他的手下,我也不能坐看他殺了那麼多弟兄還面無表情。我甚至莫名的產生了一種責任感。就是如果我真的放任下去,可能有一天刀子就會伸向我親近的人。
我不想說秦哥已經變了或是如何,我只是怕,怕勝利和絕對的權力會讓他越來越狂妄自大,越來越冷血無情。他曾經是我的神——這個時候,或許我只是用僅存的一點微末希望來保證自己曾經的信仰不至於完全崩塌。
秦哥沉默了很久,帶血的短刀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胸口,我知道所有人這個時候都屏住了呼吸。我更是大氣不敢喘,我看着秦哥,他的臉離我不遠,但由於一直這麼凝視着,竟讓我產生錯覺,覺得他的臉越來越模糊了。
過了很久,他忽然收了匕首,說:“好,蕭凌,大局觀不錯。我可以不殺他們,但打是一定要打的,還有,我要讓他們進來參觀鐵炮的屍體,讓他們知道叛徒的下場。”
我咬了咬牙,說:“秦哥,那謝謝你了。”
他說:“不用謝我。說不定有些事情,你還要怪我。”
我嚇了一跳,但當時並沒有說話。秦哥揮手讓我退回人羣裡,之後,讓那一羣戰戰兢兢的小弟們輪流進來看鐵炮的屍體,有幾個膽小的小弟,甚至直接嚇得掩着臉,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哭了起來。秦哥說:“我這次可以放過你們,不過下不爲例。你們要知道,叛徒的下場是什麼。不要抱着僥倖心理,那幫叛亂的刀手,我很快就會清除掉,你們明白嗎?”
那些人看着鐵炮的屍體,表情各不相同,這個時候的回答卻是一致的——“明白!”
秦哥並不滿意,說:“大聲點兒!”
那些人又高聲重複了一次
。
我只能默默的在一旁,不斷的嘆氣。那種滋味根本說不出口。
而與此同時,我旁邊的那個司馬凌海,忽然低聲說:“蕭凌,你知道麼?你,是第一個能左右秦哥想法的人。”
我非常警覺,說:“我沒有左右他,讓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想殺人,就會連我一起殺,我只不過是……或許是多此一舉吧。”
司馬凌海笑了笑,又說:“不管怎麼樣,你也算是我們社團的奇人了。要麼,你以後前途無量,要麼,你很快就會完蛋。哈哈,開玩笑。”
我沒有回答,司馬凌海說完這句話以後,也沒有再說什麼,秦哥很快就“訓導”完了那一批人,並且讓他們自己去處理他們大哥的屍體,只是叫了幾個親信跟進這件事,監視他們,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懲罰。秦哥雖然說:“你們身上的棍棒我已經記下了。”但是卻沒有真的現在打他們的意思。
那些人千恩萬謝的走了,秦哥卻慢慢來到我面前,說:“蕭凌,有幾句話,我要單獨跟你談清楚。”
“什麼話?”我心裡十分忐忑,卻沒有真的問出來,我呆呆的跟着秦哥上了二樓,秦哥開了一個房間的燈,那個燈明顯是臨時安上去的,這棟樓絕對廢棄了很久,但是在近幾日卻打掃過,這裡還有一些零散的塑料凳子,就像是某一羣人的臨時居所一樣,我把一切看在眼裡,覺得特別不安。
秦哥讓我坐下,說:“蕭凌,你看出什麼來了麼?這個屋子是做什麼的。”
我皺了皺眉,說:“我不清楚,但秦哥,我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屋子廢棄了很久,但最近卻被使用過,而且有可能是做了某些人臨時的住所。”
秦哥笑着說:“對,我可以告訴你,就在大概一個星期之前,這個屋子裡,曾經囚禁過你最在乎的那個人——沈秋顏。”
“什麼?!”我渾身一震,說,“秦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哥在房間裡踱步,說:“剛纔我忽然下了一個決心,就是把這次的事情跟你說清楚,原本我不確定酒吧裡頭的內奸是誰,所以在安排這件事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現在,我覺得我至少可以信任你,而且這件事跟你有直接關係,我乾脆就告訴你好了。”
我心情越來越緊張。
我不知道秦哥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他從來就很難懂。
秦哥說:“去酒吧劫持沈秋顏的人,就是我,但我並沒有傷害沈秋顏。如果沈秋顏的身上有傷痕,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她不知道來的人是自己人,所以對刀手強烈反抗,刀手爲了控制住他,不得已才動了粗。”
我渾身猛地一陣,雖然我曾想到了這一點,但現在從秦哥的嘴裡親口說出來,我確實感到十分驚疑,甚至是恐懼
。
秦哥好像並沒有理會我的表情,繼續說:“還有,許琳菲,也是我派人殺死的。屍體是你幫忙處理的,i算是幫了我,也幫了社團一個大忙。”
我搖着頭,從塑料凳子上站起來,一步步的推後,最後推到了牆邊,我說:“爲什麼?秦哥,你能告訴我到底爲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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