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驕傲的抿起嘴,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深入。
李虎道:“我叫李虎,這是我爸李根柱。那邊的山頭埋着我爺,我爺的爺……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所以……”
布萊克似乎聽出李虎話裡的意思,他眉頭皺起來。
“所以怎樣?”布萊克問。
李虎盯着他的眼睛,這個看起來學識淵博的老人,眼睛深處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所以如果你們要來做一些不好的事,我們絕不容許。”李虎道,“因爲這裡是我們的家鄉。但是如果你是來做客,正常的工作,我們歡迎的很。”
布萊克一愣,年輕人身上有一種氣質,讓他越來越不敢小視。本來今天他來李虎家,一方面是想跟這位見義勇爲的青年和解,請求他原諒專家團隊。另一方面,其實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眼角餘光,始終看向院子角落那口八角古井。剛纔一進門,他就盯上那口井,坐着的時候,也特意選擇正對古井的方向。是的,就是那口井,他們這一次來主要也是爲了它。
李虎眉頭一皺,他已經察覺到布萊克的眼神,一直在往古井上飄。難道說這個所謂的考古團隊,是爲井而來?
村子的歷史不算太悠久,但是像這樣的井,村上還有幾口的。如果單就歷史而言,這口井在村子裡算不得出類拔萃。
那麼,這老頭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李虎想到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性,頓時心驚肉跳起來。
“難道他爲井裡的東西而來?五行石?”李虎心頭馬上否定這一點。
五行石是不傳之秘,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就連王倩妮,也一直以爲他有特異功能,而不會想到其他。
布萊克對李虎道:“你說的很對,小夥子,我們來只會給你們帶來福音,不會帶來災難的。我可以喝一口井水麼?聽說你們這裡的井水特別甘甜。”
李根柱覺得兒子剛纔的口氣太兇了,對客人不太禮貌,正暗中拿眼睛剜兒子呢。此刻聽布萊克這麼說,馬上點頭:“好着咧,我去幫你打。”
“不用了老先生,我想自己來。”布萊克笑着說。
雖然他頭髮鬍子都花白,年紀看起來比李根柱大許多,可是身形步伐都很矯健。他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向古井。
李虎沒有跟着一起過去,但是一雙眼卻始終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布萊克走到水井旁邊,很熟練的用桶打水。不過他動作緩慢,似乎在觀察什麼。
“他一定是在找東西。”李虎警惕起來。
布萊克喝完水,很舒展的嘆口氣,像農民一樣抹一把嘴,走回兩父子身邊坐下。
“看您的動作,很嫺熟啊,以前用過這種井?”李虎似笑非笑地問,口氣看似緩和了。
“呵呵,是的,許多年前,哦,那個時候我還年輕……”布萊克一臉回味的樣子,“我和我的父親曾經來過華夏。”
那還是華夏的戰
亂年代,布萊克的父親也是一個考古學家。年幼的布萊克曾經來過這條村子,並在此居住過一段時間。用水桶打水,是他父親經常做的事。
李虎頗爲吃驚,對於村子裡這一段歷史,從沒誰跟他提起過。
“我好像聽老一輩的說過咧。”李根柱道。“說咱家住過幾個藍眼珠白皮膚的人,原來就是你們啊。”
“是的。”布萊克點頭,“我這一次來,其實也是爲了完成我父親未競的事業。”
說到這裡,布萊克似乎有些激動,覺得自己說對了,便苦笑一聲,說句對不起。然後起身再一次向李虎道歉,告辭離開。
看着布萊克緩慢的身影,李虎陷入沉思。這口古井,到底有什麼秘密?難道說自己從井裡得到的那些典籍,都不是偶然的?
李虎覺得腦仁疼,潛意識裡認爲,這個考古團隊,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
吃過晚飯,李虎在村子裡散步。此時村子裡的人心已經開始浮動了,不少人在討論拆遷的事。
對於這一次的拆遷補償,大家倒是都覺得滿意。沒法不滿意,因爲誰也撼動不了這一次的拆遷。
村子分了兩派,一派懷舊,不願意離開故土,另一派則無比的期待新生活。當然,主要也是期待即將到手的新房子和鉅款。
大家見到李虎,都像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不過眼神中,卻都蘊藏着遺憾和惋惜。
這個年輕的後生,本來可以在山村做出大事業來,現在好了,村子即將不在了。就算他的桃山不被收回,也難再有多大發展。
到時候大家去了縣城、鄉里住,誰還願意大老遠跑這裡來上班?
李虎倒是不在意這些,走着瞧吧,他一定要挖出這一次拆遷的真相。就因爲一座採砂場,便要把村子拆遷,真當老子是傻帽不成?
不知不覺,乘着暮色,李虎又走到幼兒園門口。聽到裡面傳來叮咚如泉水般流暢的音樂,他忍不住推門走進去。
這一次的曲子比之前歡快了一些,似乎彈奏者今天的心情還不錯。
想到蔡琳的音樂天賦,想到那隻佈滿猙獰傷疤的手,李虎忍不住捏緊拳頭。忽然間,他碰到口袋裡的瓶子。
自從得到靈露之後,他這瓶子就不離身,他一直都想探索靈露更深層次的作用。
“對了,既然是濃縮的五行之力,對人體的療愈效果會不會也增強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可以試着幫一幫蔡老師了。”
李虎心頭非常興奮,本來想舉步進去和蔡琳打招呼,可他更着急幫蔡琳恢復自信。
要想用靈露給她療傷,必須得想個萬全的藉口。李虎知道,蔡琳是個聰明的女娃。如這麼走進去,拿靈露滴在她手上,她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麼想着,李虎轉身出去。他回到家忙碌了一陣子,帶着一塑料袋東西,又回到幼兒園。
出家門的時候,劉翠芬一個勁看着兒子的去向。發現他是往幼兒園走時,便大喊:“兒子,明天記得和小冉去看電影
,票人家都買好了。你下班直接去接人家啊……”
兒子是不是犯桃花煞,劉翠芬有時候都覺得煩愁。李虎身邊總是不缺女孩子,而且都是漂亮的女孩。這樣,影響他組建家庭啊,劉翠芬心事重重。
她每天就像是盯賊一樣,盯着兒子身邊來往的女人,尤其是那個張玲,最不要了。現在又多了個老師,韓小妍倒是不錯。
“你快進來,揍啥呢!”李根柱在屋裡吼一聲,劉翠芬趕緊拍着衣服跑進去了。
卻說李虎來到幼兒園,敲開音樂教室的門,蔡琳正坐在鋼琴前忘我的彈着。
森林暢想曲,這曲子流暢如森林裡的小溪,歡快的節奏,讓李虎的腳步都翩翩然了。
李虎找個小板凳坐下,耐心的等待蔡琳彈完。她閉着眼,手指靈巧無比,漂亮的臉蛋上,是一種只有音樂家才能理解的表情。
她很美,高領毛衣遮住她大部分的皮膚,可露出的部分,還是讓人覺得,那是牛奶,白皙滑膩。
咚!
蔡琳敲下最後一道音符,給這歡快的曲子來了一個完美的句點。睜開眼,她被李虎嚇一跳。
“呀,你什麼時候來的?”只用了一秒鐘不到,蔡琳就恢復了之前的神色,淡漠、疏離。
“我來五分鐘了,聽你彈曲子,好聽。”李虎憨憨一笑,指着身旁的塑料袋,“這個是我給你拿來的。”
“什麼?”蔡琳黛眉輕蹙,她現在很不喜歡交際,尤其不喜歡交朋友。她覺得自己就該和這個世界隔絕起來,就這麼老死最好。
而李虎這個傢伙,總是那麼陽光,那麼樸實。他就像是一座聳立在大地上的山嶽,看見了,就忍不住想要靠過去。而他,偏偏又是那麼的可靠。
“藥。”李虎道。
蔡琳騰地站起身,清醒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願意提及自己的傷。
李虎看出她的心思,卻只是淡淡一笑。這個女孩太倔強,需要有人強迫她一下。
蔡琳要衝出門去,李虎很霸道的起身,一個箭步攔在她跟前。他雙手扳住蔡琳肩膀,將她推回鋼琴座位上。
“你幹什麼呀!”蔡琳皺眉,激烈的扭動身子,然而她怎比得過李虎的力氣?
“別動,這可是我特意爲你配的。”李虎說。
他從塑料袋裡,拿出一瓶醫用酒精,一團紗布、棉籤等物品,這些當然都是爲了掩人耳目,堵住蔡琳的嘴巴。
重頭戲來了,一瓶摻雜了靈露的蘆薈汁,確切的說,是摻雜了蘆薈汁的靈露。
這瓶蘆薈汁被拿出來的時候,鮮豔的顏色讓蔡琳一怔,她嗅到了清甜的味道,淡淡的,很讓人舒展。
李虎趁機給她噴酒精,消毒,然後用棉籤蘸着蘆薈汁,一點點塗抹在她的手上。
“這個可是獨門秘方,只此一家。”李虎半真半假,和蔡琳開玩笑,“多抹幾次,我保你康復如初。”
蔡琳本來還很享受,那蘆薈汁塗抹在皺巴巴的燒傷上,清涼無比,非常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