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九方娛樂-城外燈光閃爍不停,戴了手銬的齊伍德被兩名警員押上了車。
“齊老闆,一路好走!”坐在車裡的李青笑嘻嘻的伸手揮了揮。
齊伍德驀地停下來,惡狠狠的盯着李青,嘴脣蠕動了一下。他本想怒罵李青幾句,但猶豫再三還是沒膽子開口。身後的警員在齊伍德的肩膀上推了一下,他迅速低下頭去,鑽進了後面的警車。
馬寶山從九方娛樂-城裡走出來,手中掐着半截正在燃燒的香菸,悶悶的抽了一口。他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邁開步子向着李青走來,一直到車邊停下。
把香菸掐掉,馬寶山俯下身子將大腦袋探進車窗:“老兄,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李青向後挪了挪身子,偏過頭來笑呵呵的看着馬寶山:“老馬,人總得往高處走,不能一輩子都做條搖尾巴的哈巴狗啊。我記得以前同你講過,你有度量,有能力,又會審時度勢,左右逢源,本應該有更大的空間。”
馬寶山苦笑着擺擺手:“李家主,你也別忽悠我了。我馬寶山沒什麼大本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抱住了齊家這棵大樹。可你今天晚上,是逼我掘了自己的根啊。用不了多一會兒,齊局長就會收到消息,我這一輩子也就徹底被你毀了。”
李青向前湊了湊:“你抱住的那棵大樹前些年還行,現在快枯死了,需要重新換一棵。咱們之前談過這個問題,以臨港目前的形勢,誰也別想獨善其身,有些時候不得不做出選擇。你也是聰明人,今晚的舉動足以看出,你已經做出了抉擇,不是麼?”
馬寶山沉沉嘆了口氣:“我實話跟你說,齊局長這兩年的心性…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九方娛樂-城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幾年我給他擦了多少屁股,連自己都記不清了。”
扳住車窗的手禁不住緊了緊,馬寶山一臉無奈:“李家主,我馬寶山小毛病確實不少,可我也有老婆孩子,也是個警察啊。我女兒寫作文都以我爲傲,我也不願意她一心敬仰的警察爸爸成天在外面草菅人命啊。”
“我明白。”李青點了下頭。
“李家主,你這棵大樹,真能遮風擋雨麼?”
李青意味深長的回答:“從現在開始,你身後的那棵大樹不是我。”
馬寶山臉色猛地一變,緊接着他又聽到李青繼續說道:“是臨港督察廳。”
怔了好一會兒,馬寶山輕輕舒了口氣:“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李青咧嘴笑笑,“臨港世家大族的特權會越來越弱,你需要的那棵大樹,要能將根深深的扎到土裡,也要能在遮風擋雨的同時爲你撐腰。臨港警察服務於全體公民,信仰神聖,並非是哪一個家族的奴才。”
“老兄,謝了。”馬寶山點了點頭,衝着李青呲了下牙,“你的西瓜還找麼?”
“找找看嘍。”李青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先回去了。”
“嗯。”馬寶山應了一聲,退後半步,向着李青敬了個禮。
轉過頭來
,馬寶山對身邊的警員吩咐道:“送李家主回公館。”
“是。”警員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載着李青駛離了西水街,向着李家公館去了。
馬寶山盯着遠去的車子,輕輕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走過去拉開車門,正欲坐進去,忽然感覺到附近的人羣中有照相機咔擦閃爍了一下,晃到了他的眼睛。
眉頭一蹙,馬寶山的目光在人羣之中掃視:“是誰在拍照?”
見沒有人應答,馬寶山擡手指住了人羣中一名畏畏縮縮的年輕男子,對身邊的警員吩咐:“你去把他帶過來。”
“嗯。”那名警員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人羣中向着那名男子敬了個禮,“請你配合調查。”
“我是記者!”男子將手裡的照相機高高舉了起來,“我是港北晨報的記者!”
“記者?”馬寶山眼角一陣抽搐,心下升起了相當怪異的感覺。今晚事發如此突然,這名記者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難道是…
沉吟片刻,馬寶山對走過去的警員說道:“港北警局尊重媒體的報道自由,覈實一下身份,沒問題就放了吧。”
話音落下,馬寶山趁着那名年輕記者還沒回過神來的工夫,相當迅速的鑽進了警車…
車子剛剛發動,馬寶山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明明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拿來做鈴聲,但此刻聽在馬寶山的耳中卻異常急促刺耳。
默默盯着手機屏幕好一會兒,馬寶山才無奈嘆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齊局長,我是馬寶山。”
“我聽說你把齊伍德抓了?”
馬寶山扭頭向後瞥了一眼,肥胖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嗯,在後面的車裡。”
“你幹得漂亮啊。”耳畔傳來了齊寬的獰笑,“馬寶山,你是不是覺得有李青給你撐腰,我便不能對你怎麼樣了?”
“齊局長。”馬寶山臉色變了變,苦口婆心的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李家主一直在現場瞅着,我要是不抓人…”
“馬寶山,你到底是誰的人?”
渾身一個激靈,馬寶山連忙回答:“齊局長,我當然是你的人啊。”
“那你就立即將齊伍德放掉。”
馬寶山身子一僵,臉色異常難看:“我要是把他放了,先不說李家主那一面,單單是程序上都過不去啊。”
“你可以引咎辭職。”
等待了一會兒,沒有聽到馬寶山的回答,齊寬繼續說道:“你爲我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如果不想在國內待,我可以把你全家送到國外去。一應開銷都不用擔心,我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齊局長。”馬寶山聲音乾澀,“這樣…不太好吧…”
“馬寶山!”齊寬厲聲喝道,“你特麼別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子給你的!別忘了誰纔是你真正的主子!我能扶持你,也能毀掉你!”
一股無名怒火陡然自心頭熊熊燃起,馬寶山有心爭辯幾句,但張了張嘴,支吾兩聲過後還是悶悶的掛斷了電話。
“媽的!老子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你齊家養的一條狗!也不想想我這些年幫你辦了多少噁心事情!”馬寶山咆哮了一聲,然後狠狠盯了一眼在前排開車的警員,“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是!”
當晚十點半,李青回到了李家公館。
“謝謝。”李青道謝過後下了車,將手機重新貼到耳朵上,“你繼續說。”
“嗯,做得很好。”
“早點兒休息吧,明天早報見。”李青笑呵呵的說着,掛斷了方勇的電話。
李青先回了書房,大致處理了一下白天積壓的文件,而後又吃了點兒夜宵,等回到後宅的時候,已經將近零點了。
燈還亮着,李青推門而入,見林秋秋正斜倚在沙發上,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她在深紫色的蕾絲睡衣外披了一條薄毯,白皙筆直的小腿輕輕搭在沙發扶手上,透着一絲別樣的誘惑。
“還沒睡?”
“等你呢。”
“不是說了我會晚點兒回來,讓你先睡嘛。”李青笑了笑,目光在屋子裡掃了掃,“思木呢?”
“哦,讓保姆照顧了。”林秋秋抿了下小嘴,似乎有些不太開心,“龍叔叔說我以後會越來越忙,所以睡覺時讓保姆照看,給我多騰出一些時間休息。”
李青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有些控制不住猥瑣的笑容:“好,很好,非常好。”
林秋秋美眸輕眨,眼底透着一抹淡淡的疑惑:“你爲什麼笑?”
“啊?有麼?”李青伸手撓撓頭,“我沒笑啊。”
林秋秋伸玉手揪了揪自己白皙的臉頰:“你剛剛這裡扯了一下,就是笑了。”
“哦,我牙疼。”
“別騙人了,快說,你爲什麼笑?”林秋秋美目一橫,“你到底是不是當爹的啊?把你兒子送出去,居然還沒心沒肺的偷笑。”
“就是晚上不在這裡,又不是把我兒子送了人,你至於這樣子嘛。那小子晚上鬧騰,動不動就要吃奶,你那麼辛苦我也心疼。”李青笑着在沙發邊坐了下來,“而且…你也得爲我考慮一下吧。”
林秋秋一臉茫然:“我爲你考慮什麼?”
“你說呢?”李青將手緩緩探到毯子下面,溫柔的環住了林秋秋柔軟的嬌軀,兩隻手不安分的在她如玉的肌膚上游走,“你不是問我爲什麼笑麼?現在來猜猜?”
俏臉漲紅,林秋秋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看着李青漸漸俯下身,緩緩銜住了她嬌嫩的脣瓣。
“不…不要…”林秋秋伸出玉手,軟弱無力的抵在了李青的胸口。
李青微微一怔:“什麼?”
“不要在這裡…”林秋秋細弱蚊鳴,俏美的臉頰紅得好似能掐出一汪水來,“還有…你沒洗澡…”
“遵命!”李青瞬間喜出望外,橫抱起林秋秋迫不及待的衝進了臥室…
一夜魚水之歡,猶如海浪拍打沙灘,層層疊疊的蔓延到靈魂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