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帽子的男人瞬間醒悟,從腰裡抽出一把短刀就衝了上來。他的身手相當不錯,明顯經過特別的訓練,一刀斜着划向了寸頭男子身後的那道黑影。
可是在關鍵時刻,那道黑影卻是驀地一轉身,用寸頭男子做了盾牌,使得這一刀紮在了後者的肚皮上。
“啊!”寸頭男子疼得慘叫了一聲,與此同時,那道黑影也一鬆手,就將他重重摔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我最討厭的就是強姦犯,見一個,殺一個。”一道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使得兩名男子都是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不過有了這道聲音,兩個人也終於確認,他們面對的傢伙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隻鬼。
戴帽子的男人緊握着手裡的短刀:“小子,你不要自找麻煩,我們有很大的後臺,絕對超出你的想象...”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兩隻手突然伸過來,用手指夾住了鋒利的刀刃,隨後按住了他的腦袋。
頭骨傳來的巨大壓力使得戴帽男子慘叫連連,拼盡全力的掙扎。下一瞬,伴隨着撕心裂肺的慘叫,空中血花紛飛,這名戴帽男子的一隻耳朵已經被大力撕掉了,另外一隻則是鬆鬆垮垮的耷拉在腦側。
“還有你。”黑影將那柄短刀夾在指間,又緩緩轉過身,面向了寸頭男子。
“饒命啊!饒命啊!”寸頭男子貼着草面向後退卻,然而那道黑影卻一步跨過來,擡腳踩在他的襠下狠狠碾了碾。
“啊!”寸頭男子仰起腦袋,發出悽慘的哀嚎,旋即徹底昏死了過去。他的胯下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連骨盆都被踏碎了。
戴帽男人看到自己同夥的下場,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踉踉蹌蹌的爬起來便要逃跑。
黑影突然躍過去,一腳蹬在了他的脊背上,伴隨着咔擦一聲脆響,這名男子臉朝下撲倒在地,渾身抽搐不止,那緊緊箍住腦袋的帽子也摔落在了一邊。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已經徹底的廢了。以港北郊區這種偏僻的環境,他們在這裡得不到及時的搶救,只會流血過多而死。
“太便宜你們了...”那道黑影惡狠狠的說道,他似乎依然不解氣一般,蹲下身子,用手中那柄短刀將戴帽男子的臉頰颳了一個血肉模糊。
“啊...啊啊...”男子悽慘的呻吟,身體顫抖了一陣,便一動也不動了。
黑影站起身,一擡手將短刀反甩了出去,砰的一聲砸爆了寸頭男子的腦袋,使之變成了一具只剩半邊腦袋的屍體。
“我們走吧。”黑影向着楊惜惜走近,低聲說道。
楊惜惜雖然心下解恨,可也早已經被面前這人的狠戾手段嚇傻了。當即將嬌軀蜷縮成了一個球,渾身顫抖不止:“你...你不要過來。”
“楊小姐,是我,下午剛剛見過面。”
楊惜惜瞪圓了美眸,遲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通過聲音辨識出來,說話的這個人竟然是李青。
“李...李家主?”楊惜惜難以置信的叫道。
“嗯。”李青輕輕蹲下身,“你怎麼樣?”
“
我...我...”楊惜惜結結巴巴了好一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我帶你離開這裡。”李青將楊惜惜抱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樹林。
楊惜惜蜷縮在李青的懷裡,渾身依然在不住的顫抖,她將臉頰貼在李青溼乎乎的胸前,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機油味兒。
李青打開那輛計程車的後座,將楊惜惜放到了後排:“你等我一會兒。”
話音落下,李青轉身離開,在車前的公路上轉了幾個圈子,將楊惜惜掉落的東西撿了回來。
拉開車門,李青將這些東西放在楊惜惜身邊,輕輕看了一眼她被撕碎的衣服,微微蹙起了眉頭,眼底緩緩泛起了一抹憐惜。
“拿我的襯衫蓋一下,就是味道不怎麼好,多擔待一下。”李青將自己的襯衫脫下來遞給楊惜惜,“看看你有沒有少東西,我們就要開車走了。”
楊惜惜的目光略顯呆滯,既沒有去接李青遞過來的衣服,也沒有去清點自己的東西。
李青猶豫片刻,微微俯身,鑽進了車裡。
楊惜惜抱緊了兩條修長的玉腿,本能的向後一縮。
下一瞬,李青已經用襯衫裹住了楊惜惜的嬌軀,而後退了出去:“我們現在離開。”
李青關上車門,坐上了計程車的駕駛位,發動車子調頭回去。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李青將出租車開上公路,低低的說道,“我今天下午離開報社的時候,就感覺到有問題。所以從你出門之後,就一路尾隨着你。可是沒想到車子在半路壞掉了,修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修好。這條路太偏僻,我搭不上順風車,只能跑過來,所以趕到的遲了一些。”
“我沒有料到他們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本應該從一開始就提醒你,是我太自以爲是了。”
沉默了一會兒,楊惜惜忽然開了口:“謝謝你。”
“我今晚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你不需要感謝。”
“不。”楊惜惜輕輕搖了下頭,裹緊了那間機油味兒濃重的襯衫,“你給了我第二條生命,李青,你是我的英雄。”
李青沒有做聲。
計程車又開了好長一段時間,楊惜惜纔看到了拋錨在路邊的一輛意產豪車。如此遙遠的距離,想要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趕到,對於人類來說,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跑了多久?”楊惜惜出聲問道。
“不知道,大概三十分鐘。”李青話一出口,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忙又補充道,“我可能同正常人不太一樣,希望你不要深究。”
“李青,你今晚殺了人,知不知道?”
“我殺了兩頭畜生。”李青聲音低沉,一隻手扶住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掏出了手機,“對不起,我要打個電話。”
話音落下,李青撥通了喬雪的號碼:“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
“證據拿到了?”
“不是。”李青淡淡的說道,“環東山九路有兩具屍體,想請你明天幫我處理一下。”
喬
雪愕然的問道:“你做的?”
“對。”李青點了下頭,“但也請你相信,他們是罪有應得,我甚至覺得這種死法對他們來說都太便宜了。”
“李青,司法體系由不得你主觀臆斷。”喬雪輕聲道,“督察廳不是你的私人機構,即便是想讓我幫你,也要告訴我正當理由。”
“理由保密。”李青沉聲道,“而且你必須幫我。”
“憑什麼?”
“憑我們的關係。”
喬雪微微一怔,竟然被李青一句話搞得臉色微變。不過在沉吟片刻之後,她還是輕輕點了下頭:“好吧,不過你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謝謝。”李青掛斷了通話,將手機重新揣進口袋,“解決了。”
楊惜惜貝齒輕輕咬着嘴脣,髒兮兮的臉頰上神色複雜:“我都忘了,你是李家家主,自然不用擔心這種小問題...”
“你是不是又要抨擊特權階級了?”李青淡淡的問道,“楊小姐,我也向往你理想中的社會模式,但現行的臨港,做不到。我想你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不適合同我討論這種問題,所以我們還是暫且保留各自的成見吧。”
隨後一路無話,直到李青將車子重新開回了港北市區,才輕聲問道:“你家在哪裡?”
“前山路一百六十一號,我在那裡租了房子。”
“嗯。”李青點了下頭,“並不算遠,半個小時就能到。”
李青繼續開車,而楊惜惜則是怔怔的盯着窗外逐漸璀璨起來的港北夜色,回想起之前的驚魂一幕,依然是後怕連連。
那兩個人有意想要給楊惜惜留下一次永生難忘的黑暗回憶,即便由於李青及時趕來,她的身體並未遭受侮辱,可這次的教訓也足夠深刻了。楊惜惜知道,她必定永世難以忘懷。
半個多小時後,李青將計程車停在了前山路一百六十一號的公寓樓外。
“到了。”李青轉過頭來說道,“回去處理好擦傷,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謝謝。”楊惜惜低着頭打開車門,腳下一個踉蹌,再度摔倒在車邊的地面上,疼得微微蹙起了眉頭。
“你怎麼了?”李青打開車門問道。
“腳腕在之前...扭了一下。”楊惜惜貝齒輕輕咬着蒼白的嘴脣,手指輕揉着腳踝。
“我抱你上去。”李青摔上車門,再度走到楊惜惜身前將她抱在了懷裡。
若非夜深人靜,一個光着上身的大男人,抱着一位衣衫破碎的妙齡女郎匆匆上樓而去,難免會引起他人極其不好的聯想。
李青將楊惜惜一直抱到門前,從皮包裡掏出鑰匙開了門:“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你也很累,到屋子裡坐一坐吧。”楊惜惜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總之這句話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已經很晚,算了吧。”李青嘴角終於扯起了一絲勉強的笑容,“你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李青說罷,轉身下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