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灝剛剛衝擊來,就看到十二個蠱人正站在這裡,顯然他們就是這裡的防禦力量,月灝也不畏懼,怒吼一聲,提着月劍衝擊上去。
這些蠱人不會使用靈力,力量也只是比正常人高上一些,對於普通人還可以,可是遇到月灝這樣的高手就根本不夠看的。
不過蠱人卻有着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身體之中早已被大量的蠱蟲所佔據,即使斬落他們的頭顱,蠱蟲也能夠爲蠱人快速生長出一顆全新的頭顱。
除非將蠱蟲的能量耗盡,否則這些蠱人就是不死的存在。
爲了增強蠱人的戰鬥力,他們都被裝備了砍刀,不過這些蠱人早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意識,完全是依靠野獸一樣的本能胡亂的揮舞手裡的砍刀。
輕鬆躲過砍刀後,月灝一劍就將蠱人的手臂斬斷,不過蠱人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揮舞着剩下的手臂狠狠的抓過來。
月劍飛快刺出,這個蠱人立刻被斬斷了四肢,變成了一個人彘。
不過他的身體快速蠕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將失去的四肢生長出來。
月灝也不想和這些蠱人糾纏,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只是救人,月劍飛速揮舞,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月劍的軌跡,而在月灝身邊的蠱人也一個一個的被斬落了四肢。
他們身體的修復需要時間,月灝也不理會他們,繼續前進,很快就看到了被放置在一口大甕裡的月嵐。
之前月嵐曾經爲難過月芸和李時,不過他畢竟也是月門子弟,月灝自然不能不管。
伸手將他從大甕裡面提出來。
“其他人在哪裡?”月灝問道。
“他們好像被關押在那個房間了。”月嵐指着一道鐵門說道。
月灝回頭看到蠱人們已經開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也不敢耽誤,立刻帶着月嵐向着鐵門衝過去。只不過月嵐現在似乎體力不濟,月灝不得不伸手拉着他前進。
將鐵門撞開後,他就看到前面放置着三口同樣的大甕,也沒有多想,立刻拉着月嵐跑過去。
此時大甕裡粘稠的液體已經將裡面的人徹底淹沒,月灝也無法看清楚裡面到底是誰。
不過不管是誰,都是自己這一次要救援的目標,可就在他伸出手臂要將大甕裡的人拉出來的時候,一陣危機感突然襲來。
還沒等到他做出反應,後背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怒吼一聲,月灝一腳將在背後偷襲自己的月嵐踢飛出去。
還沒有等到月嵐落到地上,大甕裡的人突然有了動作,飛快站起來,握着一柄匕首對着月灝心口刺過來。
不過月灝的速度更快,在匕首刺中自己之前,就已經將月劍刺入到了對方的身體,將其殺死。
此時另外兩個大甕裡的人也紛紛跳出來,握着匕首和月灝對峙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月灝冷冰冰的問道。
“我?我當然是月嵐了,怎麼了?月灝師伯,你不認識我了?”月嵐冷笑着問道。
起初月灝還認爲是有人假扮了月嵐偷襲自己,可聽到他的聲音,在加上月嵐說話的時候的身體,他痛苦的發現,面前的人就是月嵐無疑。
“沒有想到,如今的月門之中,竟然有着這麼多的敗類。”
從最早的月謙開始,到之前的月嘯,都是和外人勾結毒害同門,他沒有想到,一向正直的月嵐竟然也是蠱門的爪牙。
“哼,種下善意,得善果,自己種下了惡因,自然要品嚐到惡果。月灝,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看到月灝臉上的疑惑,月嵐不由更加憤怒了,自己的父親被月灝所殺,可到現在月灝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忘記了。
“好,你殺人太多,記不起來了,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父親,就是月覓。”
月覓這個人對於月灝來說,並不陌生,甚至應該說是刻骨銘心纔對。
月門這種的大門派之中,門下弟子無時無刻不在明爭暗鬥,當年月覓和月灝兩人被公認爲月門最傑出的的弟子,也是下任掌門的熱門人選。
可掌門只能有一個,兩人自然難免會展開競爭,不過月灝的天縱之資百年難遇,自然不是月覓能夠相比的。
爲了得到掌門之位,月覓設計陷害,可惜最終被月灝識破,他哪裡能夠放任陷害自己的人存在,一怒之下,月灝不僅斬殺月覓,還殺了月覓全家八口,而當時的月嵐還不到週歲,因爲被掌門帶去灌頂才逃過了一劫。
此事之後,掌門震怒,將他逐出月門。而月灝也對自己的暴行追悔莫及,黯然離開了月門,開始了江湖流浪。
這段往事是月門的醜事,自然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人們只知道月灝的神秘離開,卻不知道其中原因。
隨着年齡的增長,月嵐在月門之中的地位不斷提高,也知道了當年的血案。
這也讓他對月門掌門充滿怨恨,自己全家被殺,可兇手卻逍遙法外。可月嵐對自己的那些親人沒有絲毫的印象,也沒報仇的想法。如果不是月灝再度出現,他恐怕也會刻意的遺忘這段仇恨,安心的坐他的執法堂長老。
可他的再次出現,點燃了月嵐心裡的怒火,此時巫明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知道了月嵐身上所揹負的仇恨。
在巫明的利誘之下,月嵐最終決定,要擊殺月灝爲自己的家人報仇。
如今月灝孤身一人來到這裡,這樣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立刻按照和巫明之前的約定,悍然出手。
看着自己眼前的月灝,往事似乎歷歷在目,他有些顫抖的說道“當年的我年少氣盛。”
“對於月覓師兄的事情,我深深的愧疚,你想要報仇,可以,你想要殺我,我也不會還手。”
“可是現在不行,李時、月芸、月遠他們都是蠱門的手裡,一切都等到將他們救出來如何?他們也是你的同門。”
“救他們?你現在倒是念及同門之情了,可當時你是如何對我的父親的?”月嵐怒斥道。
不過他現在也急於進攻,一方面,他現在十分享受月灝臉上痛苦的表情,他要讓月灝在臨死之前享受到更多的悔恨。
另一方面,他也剛剛用匕首刺中了月嵐,那是巫明給自己的,據他說,上面已經餵過了毒藥,那可是用上百隻不同毒蟲所提煉出來的毒液。
巫明是玩蟲子的行家,這種毒藥即使號稱毒中之王也不足爲過。
他現在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月灝毒氣攻心,同時在之前,他還在月灝拉着他的時候,偷偷的將蠱蟲放到了他的身上。
果然,月灝此時臉上的痛苦,一半是因爲悔恨,而另一半則是因爲毒藥,如今他後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流淌出來的鮮血也變成了黑褐色。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感到自己身體之中有蠱蟲進入其中,這些蠱蟲也是毒蟲,進入他的身體後,不僅沒有被毒素殺死,反而在這種環境下顯得異常興奮,開始不斷的蠶食起月灝的經脈來。
“月嵐,我在說最後一遍,我現在還不能死。等我救人出來,要啥要刮,都憑你一句話。”
“不可能,今天你就要死在這裡。”
聽到這裡,月灝也不再遲疑,身體快速移動,衝到月嵐面前,他哪裡是月灝的對手,手裡匕首剛剛刺出,就被月劍擊中,不過月灝也沒有殺的打算。
只是用月劍將他抽打到一遍,之後快速向着外面衝出去,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中了巫明的圈套。
“月灝前輩,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何必急着離開呢?”此時巫明早已帶着手下弟子和蠱人站在外面等待。
月灝也不和他囉嗦,立刻發起攻擊,受傷的野獸是最危險的,巫明自然知道這一點,他也不和月灝動手,直接讓蠱人前去抵擋。
這一次巫明也是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底,四十個蠱人全部衝到了月灝面前,不過在月劍的砍殺下,這個蠱人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就被斬斷了雙腿雙臂。
不過此時,十多個蠱門弟子也將他圍住。
蠱門弟子的戰鬥力明顯高出了一個檔次,雖然無法對月灝造成致命的威脅,可也不會被砍瓜切菜一般的殺死。
很快,之前的蠱人身體復原,再次搖搖晃晃的衝過來和月灝作戰,而蠱門弟子們則爲了避免傷亡,紛紛後退。
看來巫明已經打定主意,不和月灝硬拼,而是依靠蠱門弟子和蠱人的配合,將月灝活活拖死。
月灝自然也知道了他的打算,可惜身體在毒藥和蠱蟲的雙重打擊之下,已經是力不從心,月劍揮舞起來需要越來越多的力量,身法也不在靈活,現在對付這些蠱人也感到了吃力。
“拿命來吧。”月嵐大吼一聲,也加入到了戰團,他的加入讓月灝的情況更加糟糕。
對於蠱門弟子,月灝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客氣,只要抓住機會就發起致命一擊,可對月嵐,他卻無法狠下心來。
只是以爲的躲避月嵐的攻擊,現在僅憑藉月嵐一人,竟然就纏住了月灝這位高手。
而巫明和其他的蠱門弟子此時也不在動手,冷笑着看着這一幕月門之中自相殘殺的戲碼。
毒藥的攻擊之下,月灝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對於他來說,體內更大的威脅是蠱蟲,這幾隻蠱蟲正在吞噬自己的經脈,讓他靈力無法調動,更加無法壓制毒性。
如今他左臂的經脈已經被蠱蟲咬斷,整條左臂不僅無法使用,更在毒素的作用下開始了潰爛,一些地方竟然已經能夠看到森森的白骨。
面對月嵐全力刺過來的兇狠一劍,身體本來就已經受創的月灝無法及時躲閃,被匕首刺中腹部,看到他一臉的兇狠,月灝不由將刺過去的月劍再次收回。
“看來今天就要到這裡了。”這個飽經滄桑的老人感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