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小長生
蓮青不愧是銀虎級的庖者,從茶酒到酒樓的擺設,他都一番獨到的見解,有了蓮落的爹爹蓮青的幫忙,‘酒國‘的再度開業變得輕鬆了許多。
爲了緬懷亡母,也爲了紀念大火中毀去的小長生客棧,夜殊將“酒國”改名爲了“小長生”。
夜殊的手藝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在白彌呲之以鼻的次數也漸漸減少了。
蓮青不顧自己的病體,對夜殊這個徒弟讚賞不已。?? 最強棄仙44
蘇『藥』師從內城回來後,帶來了個不大好的消息,城主崇雲公主近段時日閉關練功,暫時不見客。
御用『藥』師換人一事,也讓蘇『藥』師對尋找驅煞匕的事多了幾分顧慮。她告誡夜殊和蓮落暫時不可輕舉妄動,等過些時日,城主出關後,她再進城試探,興許能借出匕首一用。
蓮落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是暗自焦急,只是礙於夜殊的情面,不願意表『露』出來。
蓮青爲了讓女兒放心,就更精心準備起了“小長生”的事來。與夜殊接觸了幾次後,蓮青發現,夜殊不僅刀工驚人,控火能力超強,身上還有同齡人沒有的沉穩。
他曾教導過蓮落不少做庖者的技藝,奈何蓮落對庖者這個行當實在提不起興趣。他自知命不久矣,早就想替自己找個傳人,在發現了夜殊的這些優點後,蓮青就決心在有身之年,一定要將銀虎庖者的技藝都教導給了夜殊。
傻子貴還是一門心思地畫着各種符,他制符的次數多了,製出的符品階也直線上升,尤其是在琢磨出了夜殊買回來的那張水傀符後,悉心研究之下,製出了十傀符,十個三品水傀同時出現,即便是遇到了凝神後期的高手,也能纏鬥上一陣。
擊殺了雪精獸後。白彌沒有再去多藍山谷外圍行動。用他的話說,朵藍山谷外圍的妖獸,已經不足以他出手。琊寰界吠舍塔的事,白彌儘管不完全知悉,可他能隱隱察覺到,他的本體發生了變化。而且他有種預感,本體妖猴,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靠近着。這些事,他並沒有告訴夜殊。
“小長生”在經過了大半年的歇業後,終於在琅天界端午節的前夕重新開張了。
儘管夜殊準備了最好的酒水。制定的靈珍饈也是百裡挑一,可因爲“小長生”的位置偏離了雲霞城的主幹道。
又落了個鬼屋的不良口碑,老客人不肯來。新客人也不會折了道到此處來,第一日開張時,夜殊在廚房裡,對着冷鍋冷竈足足一天,愣是一個客人都沒招攬到。
試着營業的三天裡,情形依舊不妙,蓮落急得出門拉了一名客人,哪知那人一見是要往鬼巷走。嚇得調頭就走,任憑蓮落怎麼勸解都沒用。
夜殊和蓮青倒也不急,老神定定的。兩人一人一盅小酒,坐在了空『蕩』『蕩』的大廳裡,談笑自如。
一直到了端午前一天。夜殊忽的來了興致,說是要趕製些時令糉子,呼喝着阿貴蓮落一起幫忙。
到了端午的那一日,雲霞城內,果然熱鬧非凡,民間的舞龍舞獅,張燈結綵。
那些修真問道的修者們也混雜在了人羣中,過了次俗世的節日來。
熙攘的人羣中,有了兩個人坐在了牆角。她們的身旁還站了幾名凶神惡煞的大腳婆。
偶有路人經過,見她們可憐想丟幾個銅錢過來,都會被大腳婆喝阻了。
那些大腳婆幾乎全天看候,也不讓那兩人餓死,一日三餐都會丟來兩個呸了口水的硬饅頭。
今日是端午,那幾名大腳婆額外開恩,“呸”了兩口口水。?? 最強棄仙44
“娘,我們怎麼辦?”蓬頭垢面,步蘭依和嶽小鳴母女兩身上的衣衫與街上衣着光鮮的城民截然不同。
步氏和嶽小鳴母女倆,從未想過她們會有這樣的一天。
那一日,聽聞莫『藥』師與人較技煉丹失敗,死在了內城後,步蘭依母女倆暗暗欣喜,哪知卻被莫家的主母瞧見了。
莫『藥』師之死,被那名悍妻全都算在了步氏母女倆這兩個掃把星的頭上。
她非但沒有放了兩人,還硬是餵了母女倆一人一顆毒丹,將兩人的靈氣廢了。再命着母女倆在街頭乞食,讓一干大腳婆看着。
嶽小鳴羞憤莫名,幾次與那些大腳婆起了衝突,都被教訓了一通。
“小鳴莫慌,今日是端午佳節,這些大腳婆也顧念着與家人團聚,過一會兒,必定要疏忽了看守,”步氏暗瞧了眼看守的大腳婆,從破爛的腰帶中『摸』出了一粒『藥』丸,“娘這裡還有一顆解毒丸,吃了它後,就能解開身上的毒,到時候再找了人手疏忽時,再逃跑。”
薑還是老的辣,步蘭依這幾個月來遭受的打擊,比她半輩子加在一起都要多的多,她雖也近乎崩潰了,可在崩潰邊緣,總算是緩了過來。她與莫『藥』師濃情蜜意時,早就從他手中討得了一枚解百毒的丹『藥』,本是想用來防身,想不到今日卻是派上了用場。
“娘,這丹『藥』真能解毒?”嶽小鳴一聽,瞪大了眼,猛地一把搶過了丹『藥』,吞了下去。
步氏面『色』一緊,小鳴她?
嶽小鳴吞得慌,用口水慌忙嚥了幾口後險些噎住了,見了步氏悲悸不已的眼神,有幾分心虛,她結巴着:“娘,孩兒以爲你不是讓我去拜仙門嘛?如果我的靈根被毒『性』侵蝕了,以後就毀了。況且你都三十多了,還只是築基初期,我不過十三歲,也已是築基初期。孩兒一定不會辜負了孃親,待待會找到了機會,就帶着孃親逃跑。”
步氏閉上了眼,聲音顫抖着說道:“我兒不用心慌,這『藥』本就是替你準備的。”
“我就知道孃親最疼小鳴了,絕不會讓我受了半分委屈,娘,你看,真的只剩一人看守了,”嶽小鳴提了提氣,發現丹田裡。再度聚集起了靈氣。
她冷笑一聲,悄然往那名只顧着看街頭熱鬧的大腳婆靠去。
伏擊了那名『婦』人後,嶽小鳴將她身上的財物搜了一遍,只得了十幾兩,武者身上,是不可能沒有靈石的。她不解恨着。將那名『婦』人燒成了灰。
“娘,我們先回住處,將那老畜生送的寶貝都拿回來,”嶽小鳴惱恨着。
“去了又有何用,哪裡必定已經被莫家的那名惡『婦』搬空了。小鳴。我們不能再在雲霞城呆了,莫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趁着今日是節日。城門疏忽,莫家的人也一時不會察覺到,我們立刻出城去,”步氏由着女兒攙扶着,神情枯槁。
“離開這裡?不成,離開了這裡,就無法搭乘空鯨去仙萊島,娘。我還要拜仙門。待到我學成之後,一定要將莫家的那名惡『婦』千刀萬剮,”嶽小鳴惡狠狠着。
“小鳴。你聽娘一聲勸,”步蘭依已經是心灰意冷,母女倆都已經是飢腸轆轆。才走了幾步,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糉香,從一條小巷子裡飄了出來。
那是一處平日很冷清的巷子,可今日卻是人羣鼎沸。
不時有修者武者的打扮的人,從巷中走過,出來的人手中,都提了一串串綠皮糉子。
“小鳴,今日端午,我們也好久沒吃飯了,爲娘想吃幾口糉子,”步氏緩聲說道。?? 最強棄仙44
兩母女走進了巷子。
只見了巷子口,果是見到了一間裝修雅緻的酒樓,在看清了酒樓的牌匾後,步氏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她聲聲念着:“小長生?”
“娘,怎麼了?”嶽小鳴聽着孃親的語氣不對,也是一臉的好奇。
“怎麼會是小長生?”步氏腳底有些發虛,她扯住了一個剛從酒樓裡出來的客人,急聲問道:“這裡可是小長生?裡面的老闆姓什麼名什麼?是什麼時候開的,爲何早陣子都沒聽說?”
“瘋婆娘,那麼大的招牌,你不認得,”客人忽的被一名瘋『婦』拉住,滿臉的晦氣。
“我娘問你話,你答是不答?”嶽小鳴手中一卷長鞭,那紅『色』的鞭身上,烈火炎炎。
“修者?”只不過是名後天武者的客人嚇得打了個寒顫,牙關顫抖着:“這裡是小長生酒樓,裡面的老闆叫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她家的夥計都管她叫夜老大。這家酒樓原本叫做‘酒國’,是間鬼屋,也不知什麼時候換了老闆。早幾天開業時,也沒人關顧,就是今早,今早他們開始送端午吃的糉子,熊肉糉子。那糉子可好吃了,一人限送兩個,我送了兩個,又買了十個。”
“滾,”嶽小鳴劈手搶過了糉子,剝開一開,只見三片香噴噴的薄肉片,包裹在了晶瑩剔透的靈粟糉子外。
“姓夜?娘,我們家以前在徽鎮的客棧不就叫做小長生嘛?一定是夜家的那個賤種,哼,我們母女倆在外風餐『露』宿,受盡了欺凌。小長生客棧,本就是我們家的,這家小長生酒樓,也該是我們的,”嶽小鳴登時聯想到了那個幾次三番奚落自己的夜殊。
嶽小鳴氣得,要將糉子全都丟在了地上。
步氏卻是制止了她,反倒是將方纔剝開的糉子,送入了口中,細細品味了起來。
不止如此,她示意嶽小鳴也吃上一個。
Wωω⊕ тt kān⊕ ¢ ○ 嶽小鳴一口咬下之後,也是一愣。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日未吃飽食,只覺得這糉子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熊肉與一般的獸類不同,更緊緻也鮮嫩些,包在了糉子外的三片熊肉,是用急火烤過的。
均勻的厚薄,加上出『色』的火候,熊肉鮮美無比。
至於裡面的靈粟,每一顆都如在舌尖上跳舞一般,一顆糉子下肚,人的身子都覺得輕了許多。
這纔是真正的靈珍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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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雜種,什麼時候有了如此的技藝,”嶽小鳴嫉妒不已。
步氏嘆了一聲,“小鳴,你還不明白。不要衝動,你看看這糉子上的熊肉,還有這刀法。”
這熊肉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必定是中階以上的妖獸,上面的三片肉,全都是一般大小,一般厚薄,如此的刀工,必定是精湛無比。
靈珍饈的水平,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庖者作爲修者的水平。夜殊在短短的幾個月裡,能獵殺到如此的妖獸,又能製出口味如此絕佳的熊肉糉子,一看就不是凡手。
當初在隋雲,步氏母女有岳家做依託,還在夜殊身上討不到便宜,更何況如今的潦倒後的母女倆。
“娘,難道就這樣算了,”嶽小鳴還想進去質問,就算是討不到便宜,她也要攪合了夜殊的生意,絕不能讓他在雲霞城過得如此舒坦。
“算?怎麼能算,哼,這間酒樓遲早是我們的,小鳴,如今只能希望三個月後,空鯨順利抵達,只要你去了仙萊島,拜了仙師,必定能揚眉吐氣。你忘了,你是丹盟的丹童,這陣子,你就好好在丹盟中呆着,學習些煉丹的方法,尤其是要探出莫展雲那毒丹的配方。這小雜種無端端也出現在雲霞城,一定也有些原因,我現在擔心,當初你爹私下曾找過他,我們母女倆手中的那份拜仙帖,未必就是真的。”步氏陰毒着,她如今只剩下了女兒一人,無論憑什麼手段,都要讓女兒得到那份真正的“拜仙帖”。
端午佳節,城中的預備營員們也放了個小假。
嶽文翰並沒有隨着其他人,一同去外城湊熱鬧。
越到了佳節,他就會想起了孃親和妹妹文姝,心中傷感不已,索『性』就留在了營裡獨自『操』練着。
“文翰,你這傻小子,果真在這裡『操』練,嘿嘿,還是兄弟我夠意思,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鐵蛋神秘兮兮着,提出了一串糉子。
“糉子?我吃過了,就不吃了,”文翰心知鐵蛋是擔心他一個人在營裡無聊,才早早回來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糉子,四階妖獸的肉,熊肉糉子,沒吃過吧,而且味道好的不得了,我差點連舌頭都跟着一起吞下去了。買糉子的人可多了,我差點搶不到,只剩兩個了,你一定要嚐嚐,”鐵蛋討好着,就要剝開糉子。
“四階妖獸,熊肉?”文翰立時想起了那一日,小分隊遇到的妖獸,“你在哪買的,四階的妖獸,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獵到的。”
“興許只是個噱頭,但糉子味道是頂好的,是一家城中新開的酒樓裡賣的,叫啥來着的,‘小長生’,就是這名。吃糉子,能長生。”鐵蛋笑眯眯着。
“小長生,”文翰大吃一驚,再往糉子上一看。這糉子的打結方式,和當年孃親包的一模一樣,“不吃糉子了,我們立刻去那家酒樓看看。”
心中一根弦被撥動了,文翰急忙就要去鐵蛋陪他進城。
兩人匆匆往外城趕去,哪知纔出了預備營,就見了一羣同僚往了內城趕去,“城主有令,全員集合有要事佈置。”
~謝謝“魔界冰月”和“淡雨思涵”的平安符,謝謝“alfrli”和“mi”的粉紅票,謝謝“mi”的留言鼓勵。
關於這本書,怎麼說呢,中途發生了些事,超乎了我個人的預期。
一言難盡,我只能說,該交待的我會交待。
然後,女玄題材是我目前最喜歡的題材,下本我會吸取教訓,相信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