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向高峰扮鬼臉的人還真叫冷不丁,這可就讓高峰同志像吃了一個炸雷一樣,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這個冷姓已經夠冷的了,還叫這個名字,的確是有才啊,怎麼就起了這麼個別緻的名字。
冷不丁就是這農家樂的老闆,他旁邊的婦女就是冷不丁的老婆,他們開的是夫妻店,兩個人的長相也完全有夫妻相,兩個人長得相似一般不二,就連那老頑童的性格也是機緣巧合呢,還真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左右喊這對夫妻爲大哥大嫂,高峰並沒有往深裡想,這種稱呼太普通了,是一個大衆化的稱呼,何況這三個人模樣都一樣,就是親大哥大嫂那完全也有可能,即使不是親大哥大嫂這也是可能的呢,天底下相貌相像的人很多,就像那些明星模仿秀一樣,那相像度就很高的呢,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左右當了高峰的家點起了菜,主隨客便嗎,高峰也最煩點菜了,他也摸不清左右這幫人是什麼偏好,口味怎麼樣喜歡辣還是鹹呢,左右替他當家,這完全省了他不少的事情呢。
冷不丁農家樂的動作還挺快呢,左右點過的菜一刻鐘的時間不到就陸續上了桌子,等所有的菜都上齊了,高峰就發現左右是大手筆啊,他一口氣點了近二十個菜,幾乎將冷不丁這農家樂裡的菜品都給點齊了,滿滿當當一大桌子。
高峰看着這滿滿當當一大桌子菜,他就犯愁了,這可不是兩百三百能下來的啊,不過也很難說啊,像冷不丁這個農家樂地方很偏,菜價應該不會很貴,說不定還很實惠呢。
更讓高峰犯愁的是左右還點了四瓶酒,一看那酒瓶上的標貼,高峰的腦袋瓜子就有些發懵,那標貼上可標的是五糧液啊,可是高峰又覺得這五糧液的瓶子不太像他見過的那些瓶子,左右拿在手中的酒瓶是很普通的酒瓶,就像那什麼十塊錢一瓶的雜牌酒一樣的酒瓶,甚至比那十塊錢一瓶的牛欄山酒瓶還要毛糙呢。
高峰想出去問一問冷不丁這一桌飯菜加上四瓶五糧液多少錢,他可擔心口袋裡的一千塊錢,連這一瓶五糧液都買不下來呢,左右沒能讓他出去,直接着開席了,這一桌子人甩開膀子狼吞虎嚥起來,什麼雞啊鴨啊鴿子之類的肉,不大一會兒就全部進了他們肚子裡。
高峰一直擔心那菜錢遠遠不夠,他是食之無味,更別說喝酒了,他坐在左右的旁邊就如坐鍼氈一般,也像屁股上長了粉刺,坐臥不寧,他也在心裡盤算着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想了好幾個招,是不是借個機會上廁所溜之大吉的招都想到了,結果都被自己否定了,堂堂的高經理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呢。
高峰還是藉着尿尿的機會溜出了包間,他剛溜出包間的時候,冷不丁就冷不丁地躥到他的身旁,向他呲着個牙扮着鬼臉,就跟那金庸大俠《射鵰英雄傳》裡的老頑童一樣地頑皮。
“嘿嘿,帥哥啊,你是要尿尿去吧,不丁哥告訴你啊,尿尿的地方就在院子外面,要不要我引你去啊!”
高峰這次沒有被嚇一跳,他的適應能力還真強,一次就適應了冷不丁的冷不丁地嚇乎人,高峰擺了擺手道:“冷大哥,我不是要尿尿呢,我是來問你這裡面一桌子菜再加四瓶酒,那一共要多少錢啊?”
冷不丁拍了高峰兩下:“哎,小夥子啊,我看你那擔心的樣子,就知道你是擔心菜貴了吧,不丁哥就告訴你啊,你就放心吧,你不丁哥開的農家樂,那是貨真價實絕對的不貴呢,你就這麼一桌子菜啊,還有那幾瓶酒啊,一共下來才六八八呢。”
高峰一聽才六八八,他的那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這樣的話那自己口袋裡的錢還有富餘呢,等會再跟這冷不丁討價還價一下,說不定還能優惠個幾十塊錢,那就能省上一點工人的工錢呢。
不過,高峰還特意問了一下冷不丁那四瓶酒:“冷大哥,我問一下你那四瓶酒是什麼酒啊?”
冷不丁又拍了高峰兩下:“小夥子啊,看你像大學生呢,你怎麼連五糧液的酒都不認識啊,那就是五糧液呢!”
高峰就沒再問了,他就出了院子找尿尿的地方,到院子外面一看那有尿尿的地方,他只見一個人站在院子外面就端着自己的工具尿呢,看來這是露天的公廁,想怎麼尿就怎麼尿了。
高峰小解完一轉身,腳底下踩着一個酒瓶子,他就低頭一看發現踩着一個喝空了的酒瓶,那酒瓶還尿了點自己的尿漬,尿漬浸溼過的地方,高峰又發現一個情況,那酒瓶上標貼的三個字並不是“五糧液”而是“五娘液”,高峰立即就大驚失色了。
“我的個親孃啊,這冷不丁同志還造假啊,五娘液當成五糧液啊,這傢伙還真天生就是裁縫出身啊,這種高級的假都能造的啊。”
左右一幫人中午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這幫人也特別能吃,一桌子的菜都風捲殘雲一般給消滅掉了,就連那假的四瓶五糧液酒,真的五娘液酒也是一掃而光了,高峰還真佩服這幫人是十足的吃貨了。
高峰找到冷不丁結賬,他掏出六百塊錢往冷不丁面前一放,眯縫着眼笑着跟冷不丁商量:“冷大哥,你這農家樂裡的菜的確是山珍海味啊,的確是與衆不同呢,我可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味美的農家樂呢,還有那五糧液的酒也的確與衆不同呢,那味道是一級棒啊,我以後還來你這裡吃,我還帶着同事來你這裡吃,你就給我打打折扣啊,那八十八塊錢就免掉,就收我六百塊錢吧!”
冷不丁向高峰一呲牙:“嘿嘿,小夥子啊,不丁哥問你上過幼兒園沒有?”
冷不丁老闆冷不丁這樣問,還真把高峰給問懵住了,他不知道冷不丁是什麼意思,他還搖了搖腦袋:“冷大哥,不瞞您說啊,我還真沒上過幼兒園呢,我們家那時候比較窮,沒錢讓我上幼兒園。”
冷不丁又道:“小夥子啊,既然你沒上過幼兒園,那你總上過小學吧。”
高峰道:“冷大哥,小學是上過!”
冷不丁就態度變了起來,不像剛纔那樣扮着鬼臉逗高峰一樣說話了,他把大臉蛋黑下來:“小夥子啊,你既然上過小學,我就懷疑你小學學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你的吧!”
高峰還接着點頭呢:“冷大哥,你真會猜啊,我小學學的數學還真是體育老師兼的呢,他就一邊教我們數學一邊教我們體育呢!”
“兼你個頭啊,小夥子,你是裝瘋還是賣傻啊,我跟你猜老師了嗎,我是說你不會識數呢,你吃飯的時候有沒有點點數啊,那可是二十個菜啊,我這農家樂裡的菜都上齊了呢,還有四瓶五糧液的酒呢,你小子卻給我六百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啊,你家的菜這麼便宜啊,就憑這一瓶五糧液也不值六百塊啊!”
冷不丁發火了,一臉地怒氣質問着高峰同志,高峰同志就吃驚非小了,他就趕緊地道:“冷大哥啊,這可不是我說的價啊,前兩分鐘我可是當面問過你的啊,你明明跟我說是六八八啊,我給你六百塊錢,那就希望你打個折扣呢,把那零頭給免除掉呢,你如果覺得免得太多,那你就少免一點吧,免個二十三十的也行啊!”
高峰說完冷不丁就冷笑了:“哼,哼,小夥子啊,你這人也太不實在了啊,我是跟你說六八八沒錯,我可沒跟你說是六百八十八啊,你小子後面掉了一個零啊,你是誠心欺負你哥啊,你是誠心訛你哥啊,你怎麼不少前面一個六呢,你怎麼就少後面一個零啊,你這跟打劫有什麼兩樣啊!”
高峰一聽可就傻眼了,他可沒想到這冷不丁突然來這一招,故意後面省略一個零,這個零省略掉那可是個大數字啊,相差就太遠了啊,這一招也太狠了啊,讓他高峰都沒能反應過來呢,這農家菜也成了天價菜啊。
高峰跟冷不丁理論起來:“冷大哥,你這樣也太貴了,你這菜根本值不了那麼多錢的啊,何況你這五糧液的酒並不是五糧液呢,而是那個什麼酒啊!”
高峰一說這話,冷不丁就不幹了,他在高峰面前上躥下跳起來,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一樣,指着高峰的鼻子就罵開了:“小夥子啊,你太不像話了,我冷不丁怎麼的也比你年長好多吧,按道理我還是你父輩呢,你怎麼這樣說你父親啊,你父親怎麼可能拿假酒來欺騙你啊,你父親怎麼可能拿假酒來欺騙顧客啊,那你父親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高峰一聽這冷不丁還真會佔便宜啊,自己毫無徵兆就成了他的兒子,冷不丁又跳又叫的呢,冷不丁的老婆也過來是上躥下跳罵着高峰,那左右竟然也幫着他們說話,說高峰這樣誤會人家可就不好了。
高峰不想把事情鬧大了,他還急着去拉模板呢,他就把一千塊錢都掏出來,往冷不丁面前一放:“冷大哥,我也不是賴賬的人,實在是我只帶了這麼多錢,除了這麼多錢,也就一件七匹狼的體恤衫,還有一雙意爾康的皮涼鞋了,當然還有這件兩百八的褲子,要不然的話,你感覺不夠就都脫給你。”
冷不丁不相信高峰的話,讓高峰將所有的口袋都從裡到外翻過來,結果發現高峰真只帶了一千塊錢,左右又從中講和,那冷不丁就點頭同意了,收下高峰的一千塊錢另外讓高峰將七匹狼的體恤衫還有皮鞋都脫下來,看在他是個帥小夥子褲子就免掉了,算是贈送給高峰了。
高峰脫完了體恤衫正要脫鞋呢,從門外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手裡拎着一個空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