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到底是怎麼了……呼哧呼哧……”麻臉一把從後面拽住她,幾輛汽車險些將她們撞倒!
“不要命啊!”司機們伸出頭惡狠狠的吼了一聲,片刻間駕駛自己的鋼鐵怪獸消失在路上。
潘紅升開着車子全速奔馳了整整幾十裡才停下來,他估計已經吃了好幾張罰單。
車子已經來到了國道上,幾隻烏鴉在枝頭有氣無力的叫了幾聲,飛走了。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讓自己清醒過來。
自己曾經說過不拋棄每一個自己愛過的女人,看來做不到了?
把頭深深的埋在雙手間……他就這樣像石像一般愣着,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手機急促的發出聲音,潘紅升才從這種呆滯中醒過身來。
拿起手機一看,只見有花妖在臺北打來的十幾個電話,最後索性發來了短信:這裡的情況有變,組聯邦和鄰近幫派矛盾連連,估計咱們要找個備胎!
潘紅升感到有點意外:怎麼搞的?一向很穩定的寶島地下世界發生了什麼問題?記得當年組聯邦分裂又重組鬧出了一些風浪之後,寶島那邊一直是風平浪靜,大家和氣生財相互配合,現在怎麼成了這樣?
先是組聯邦滅了美和會和諸多小幫會,現在又是其他人來滅組聯邦……這到底是怎麼了?
花妖在發這則短信的時候,已經把隨身攜帶的手槍上了膛!
雖然是在組聯邦的總部下榻,但她本能的感覺,這個夜晚似乎不會太平!
總部外面的綠化帶上有幾個工人,已經到了下午六點還不下班,還時不時的朝這邊張望,外面突然多了幾個小攤位,賣的都是四六不靠的小食品,今天總部內巡邏的人手也很少,崔紹銀一天到晚繃着個臉行色匆匆,到了下午回來之後就憋在屋裡不出來,這一切表明——組聯邦有麻煩了!
說道統治力,新上任的老大崔紹銀明顯沒有上任大佬強大,但也算是一板一眼,儘管吞併周圍小幫派的行爲會引起一些人不滿,但以花妖對寶島局勢的瞭解,沒有人可以威脅到組聯邦的安全。
能跟組聯邦一較長短的幫會有幾個,但彼此之間都是採用暗地裡捅刀子的方式,因爲都是勢力及其龐大的組織,一旦明刀明槍的招呼上來誰都不好受。
這種現狀已經持續了很多年,大家雖然背地裡都互相拆臺,揭短和鬥氣,有時候還彼此之間暗殺對方的小頭目,但大的衝突真沒有。
潘紅升這個時候的心情不怎麼好,他直接打電話給天道盟的陳明發,四海幫的大衛,但兩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件事真的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若是說假話,天打五雷轟!
潘紅升認定兩人沒有說謊,因爲沒必要。
自己雖然勢大,但畢竟是遠在大陸並且已經轉作正行,他們這種人對自己滿是敬畏卻沒必要警惕。
由於地域原因,潘紅升絕對不會費力不討好的把觸手伸到寶島去,哪裡的產業和遊戲規則大都已經成型,一個外地人自然不好插足。
不是四海,不是天道,那是誰?
他不相信還有第三股勢力可以對組聯邦下手。
與此同時組聯邦的總部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那些僞裝成小販和工人的槍手居然有火箭筒!
那些火力強大的殺器瞬間把貌似堅不可摧的建築打的火光沖天,本來就爲數不多看守炸死大半,剩下的在煙霧中直不腰來。
其實大火不是最可怕的,燃燒後的煙霧纔是最強的殺手!
這些煙霧包含着各種有毒氣體,瞬間把裡面的人推向死亡的深淵。
“誰?是誰襲擊我?”崔紹銀手持雙槍,滿臉是血大聲喝道:“霜天!去上面看看!”
那是他最得意的槍手,以前是法國僱傭軍的領隊,此人身手極佳,據說之前曾經徒手殺死一隻鱷魚。
霜天愣了一下,隨即幾個墊步跳上守望塔。
崔紹銀帶着剩下的十幾個人半蹲在地上,用毛巾緊緊的裹住嘴巴。
對方似乎很有耐心,沒有急着攻擊。
他們知道時間對這些被困在裡面的人不利,對自己有利。
崔紹銀突然想起了還困在房裡的花妖,不由得臉都綠了:“誰見到那個女人了?潘紅升的手下?你!嚴白鶴!去把她救出來!”
“啊?”臉白白的嚴白鶴一愣,隨即起身離去。
但是他來到花妖的房間時,只見那裡已經化爲一片火海,探了幾下頭之後就打退堂鼓了。
就在這時,冰冷的槍管抵住他的後背。
“別動,發生什麼事了?”花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哦!你還活着!謝天謝地!”嚴白鶴如釋重負:“我正在擔心呢,要是救不出你我們就都活不了了,你的命等於是我們所有人的命!咱們快點走吧!老大叫我來帶你出去!”
“現在出不去的……”花妖冷笑一聲:“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做叛徒?”
“什麼!你在說什麼?!”嚴白鶴大驚失色:“你……”
“你嘴裡裹着的毛巾,浸滿了過濾液體對吧?”花妖淡淡一笑:“這種突然情況下,你居然有這種東西在身上?怎麼解釋?”
嚴白鶴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的僞裝,居然被這樣一個女人瞬間識破了!
“我教你一招,下次用新型的過濾液體。”花妖把對方的槍拿下,猛地往前一推:“愣着幹嘛?帶路!”
“啊?”
“裝傻是吧?難道你的新老闆沒教你怎麼出去?”花妖哭笑不得:“別誤會,我對這個崔紹銀沒有什麼特殊感情,就跟被殺掉的美和會那些人一樣,只是合作伙伴關係,現在唯一要給我解決事情是,帶我去見你新老闆!”
嚴白鶴臉色發黑,一隻手伸向腰後……
但花妖瞬間用槍指住他:“別有什麼歪心思!你心裡很明白不管是誰都不敢惹潘紅升的!不要害怕我會暴露你的醜事,我只是過客,明白?”
嚴白鶴在短暫時間的心理活動都被對方猜中了,渾身顫抖起來:“真不愧是高手,我又一次輸給你了。”
他輕輕地把後腰藏着的匕首丟在地上。
當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廳的時候,只見已經遍地是屍體。
剛纔英姿煥發登上看守塔的霜天已經變成馬蜂窩,臨死之前還保持着射擊的姿勢。
剩下的幾個人蜷縮在角落裡,雙手舉過頭頂。
幾個黑衣人用消音手槍,利索的把他們結果了。
“自己人!是自己人!”嚴白鶴像個小丑,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白手帕。
“這就是暗號?你還可以更傻一點嗎?”花妖好氣又好笑。
幾個墨鏡黑衣人們就像是從電影裡走出來的人物,手中拿着的都是重火器。
打仗嗎?花妖看着這些神經兮兮殺氣騰騰的人不屑一顧,拿粉妝盒補補妝。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小鏡子倒映着一個人的臉,那個人正裂開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這人肯定不抽菸。
這是花妖的第一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