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升沒給出更多的答案直接回到了教室裡上自習,座位因爲保護視力調了兩次,和以前的第三排第四排相比,現如今的潘紅升更顯得天高皇帝遠了。
趁着回去時唐佳佳沒在,潘紅升恬不知恥的坐在了美女的位置上,掏出讓自己瞠目結舌的課本,隨後難得的認真翻看着自己早已就爛熟於心的知識。
這是一份用行動的感恩和接受,也是潘紅升對待這麼長時間以來唐佳佳一直寫着兩份筆記的回答。
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本應該空白的書上都是密密麻麻,各種顏色標出來的重點和筆記時心裡都會感動,潘紅升起初只是覺得好笑和感動,而現在除了那份感動之餘竟然有了一絲絲莫名的,感恩。
這是除了老爺子以外第一個對他這麼好的女人,包括林紅怡也比之不如。
唐佳佳是衛生委員,趕上現在操場大掃除所以沒看見潘紅升看着一個個用紅筆標出來的文言文重點詞,就好象看見自己腿上的傷口一樣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去刻在心裡。
“你咋坐在我這了?”潘紅升一直認真的翻看着,直到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依舊略顯扭捏卻已經擺脫了不少青稚成分的聲音時猛然擡頭,目不轉睛的盯着那雙好奇的眼睛。
“坐在你這不行?”一臉吊兒郎當,潘紅升扮演着十足的壞人。
“坐就坐吧,我就是問問不行啊,神經病!”白了潘紅升一眼,唐佳佳直接當潘紅升是個病人,對這犢子語氣不善直接忽略,不過看了看對方竟然還拿着自己給他寫的筆記,眉頭一皺似乎在想着什麼。
“以後別在我書上亂寫亂畫了,我等着原價賣錢呢!”潘紅升的聲音有些嘶啞,看着唐佳佳一副毋庸置疑的語氣說着。
“我知道了,下次我給你寫筆記本上。”點了點頭,唐佳佳軟刀子剌人讓潘紅升無力去爭辯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幫我寫筆記了。”長吐了一口氣,潘紅升瞪着眼睛看着唐佳佳。
潘紅升不由得有些氣結。
這小丫頭是成心還是裝傻?難不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本來就因爲林紅怡和蘇雪蘇雅之間,包括許舒之間的曖昧焦頭爛額了,雖然和唐佳佳之間也有那麼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實際上不得不說這份感情到現在在潘紅升心裡依舊佔着比重。
他想刻意去忽略這段孽情,可自己根本不能做自己的主。
“我不用幫你寫,是因爲你學習好麼?”唐佳佳一雙大眼睛看着潘紅升,說不出其中莫名的意味,似乎有些淡淡的失落。
“我就是想賣個好價錢,我窮!”潘紅升直接搬出來一個蹩腳的藉口,好像忘了上次一口氣掏出兩萬塊錢的物業費有多囂張跋扈了。
看着潘紅升好像小孩子一樣賭氣說這話,唐佳佳笑了,嫣然間讓潘紅升都呆了一下,隨後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苦笑。
作繭自縛!
潘紅升自從知道唐迪和唐佳佳的關係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去琢磨這個女孩的心思,雖然一直明白這妞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可即便到現在自己依舊小覷了她。
有其父必有其女。
這對一個比一個腹黑的父女在潘紅升看來不比洪水猛獸來的輕鬆,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唐佳佳這溫水煮青蛙的功力,潘紅升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上套了。
深深看着唐佳佳,潘紅升將後面佔用了一半椅子的書包提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隨後準備趴在這個帶着些許芬芳的桌上休息一會。
晚上還有一場苦戰等着他呢!
的確,一場苦戰終究還是敲響了。
雖然直到放學潘紅升都沒看見許舒那張帶着歉意和委屈甚至於噙着淚花的雙眼,但坐在副駕駛上面看着身後蘇雅蘇雪依舊無話不說的樣子,潘紅升就已經發覺了事情依舊沒按照自己的苗頭去發展下去。
坑爹的兩小女孩還是那麼親密無間,而且絲毫不做作,一眼就能看出來當真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姐,我想吃蛋糕了!”車後座,蘇雪在姐姐懷裡撒嬌的說道,看的潘紅升在前面一陣蛋疼。
他媽的怎麼感覺跟母女似的。
“一會讓陳伯給咱們買一塊,我正好也想吃了。”蘇雅甜甜一笑,從潘紅升進教室到現在上車兩人愣是一句話沒說。
天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反正絕對不是好兆頭。
“那個啥,買巧克力的咋樣?最近在醫院嘴裡都淡出個鳥兒來了,想吃點爽口的!”潘紅升恬不知恥的搭話。
說好聽了這叫搭訕,說難聽了這犢子現在就是認慫,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我不愛吃巧克力,最近天氣這麼幹燥,會上火的!”蘇雪嘟着嘴看着蘇雅,潘紅升心驚肉跳的看着蘇雅也微笑着點頭,兩女出奇的心齊。
“陳伯,要不咱們先去買蛋糕吧,我去給她倆挑一個。”愣了一會,潘紅升越來越覺得心裡沒底,隨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陳伯身上。
索性陳伯還是相當給面子的,打了個右轉向燈熟練的將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個好利來蛋糕店門口,而潘紅升也不等兩人說話就直接衝下去買蛋糕。
“姐,你真這麼想的?”蘇雪警惕的看了一眼陳伯,這小妮子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看見這一幕的陳伯直接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鎖上車門朝着蛋糕店走去。
“嗯,記住了咱倆一定要心齊,否則這小子不會輕易就範的!”一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蘇雅竟然難得的咬着牙,一臉氣急敗壞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說着。
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蘇雪腦子不靈光辦事不縝密,可蘇雅這個當姐姐的卻縝密到了變態的地步,聽了今天蘇雪說了在辦公室的事之後,這妮子心裡就突然有了種不好的明悟。
爲什麼許老師會去給他補課?爲什麼潘紅升說送許舒結果一夜未歸?爲什麼那臭蛋病入膏肓了,探望次數最多的不是他的家人而是許舒?
一目瞭然……
“那這樣多便宜他啊!”蘇雪目光有些閃爍的說着。
“看得見吃不着,這纔是最煎熬的事!”蘇雅一臉狡狐相,不知道是大智還是大勇,只能用不動聲色的俏臉去掩飾內心的狂跳。
正在蛋糕店流着哈喇子不知道挑那個的潘紅升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隨後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投到了門口的奧迪A8上,撇了撇嘴,指了指那個中間一大排草莓的蛋糕。
“小姐,就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