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確黑的早,晚上六點已經算是伸手不見五指,和奶奶打了個招呼的寧彩兒連忙從小區裡穿了出來,隨後打上一輛出租車朝着和潘紅升約好的地方趕去。
雖然天黑但路上的車輛並不少,當寧彩兒到索菲亞酒店門口的時候已經看見裡邊的潘紅升無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懨懨欲睡的表情似乎已經崩潰到了極點。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快步走到潘紅升面前,寧彩兒輕輕對着潘紅升說着。
“啊?沒事,趕緊吃飯去吧,我都快餓死了!”睜開惺忪睡眼,潘紅升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隨後杵着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笑了一下說道。
他已經等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之前的一小碗擔擔麪早就消化的一乾二淨變成了胃液,這犢子有種感覺,就是眼前擺着一頭牛,他都能一點不落的吃下去。
寧彩兒紅着臉點了點頭,兩個人朝着上次去過的金鼎軒走去。
周水雖然不是一線城市,但在規模和生活質量上絲毫不落後於北京上海,光從消費水平就能看出來。
排號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潘紅升才和寧彩兒排到了位置,點菜開吃,因爲實在餓得不行,潘紅升點了一桌子菜。
寧彩兒並沒吃,杵着香腮看着潘紅升,臉色微紅,一句話都沒說。
吃了一碗雲吞麪之後潘紅升總算緩了過來,有些詫異的指了指一桌子的菜。
“怎麼不吃?不和你胃口?要不再點點?”潘紅升看着寧彩兒的樣子笑着說道。
“沒,我吃過了,不是很餓,而且人家晚上都減肥。”慌張的擺了擺手,寧彩兒連忙解釋道。
“減肥?你這麼瘦還減?聽說女人減肥都是胸先小的,還是不減的好!”潘紅升愣了一下,隨後煞有其事的說着,不過聽見這話的寧彩兒臉色更紅了。
以前的潘紅升雖然帶着一股痞氣,但這分痞氣永遠都像一把利劍指着別人,而現在的潘紅升也會和自己開玩笑,寧彩兒不知道意味着什麼,但少女懷春的心思已經再一次萌發了起來。
“你瞎說什麼呢,你這樣我不理你了!”寧彩兒佯裝生氣的說着,隨後扭過頭不去看潘紅升,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假裝生氣,但這犢子還是乾笑着陪着不是,一臉欠抽的表情。
寧彩兒的長相毫不遜色於蘇雅蘇雪,只能說多了幾分樸實少了幾分不食煙火的感覺,畢竟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接觸這個世界,沒有了那份純真和幼稚,卻有更多讓人憐憫的感覺。
以前的潘紅升在感情問題上總是逃避,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和老子接觸多了的關係竟然變得有些博大情懷,看着寧彩兒辛苦的生活突然有種想要保護對方的感覺。
而在此之前,潘紅升更多的想法只是能幫就幫,然後躲多天涯海角眼不見心不煩,看着寧彩兒微微顫抖的睫毛,潘紅升也在詫異自己的改變。
一個逃避的男孩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面對一切的男人。
“今天打電話怎麼回事?”寧彩兒在潘紅升的央求下還是開始吃飯,要了一杯西瓜汁,櫻桃小口一張一合,看的潘紅升心曠神怡。
“啊?一個陌生人,總是打電話煩我。”寧彩兒臉上帶着幾分厭惡,眼底也滿是不屑。
從不討厭到不喜歡,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但從不喜歡到討厭只需要,一秒鐘!
“需要我幫忙麼?”潘紅升愣了一下隨後問道。
“不用了,人家是個有錢的富二代。”擺了擺手,寧彩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擔心潘紅升的安全。
這是人家的地盤,而且潘紅升只是客場作戰,萬一鬥不過受傷自己會更過意不去。
“富二代怎麼了?他爸也不是李靖,他也不是哪吒。”潘紅升嗤笑了一下,滿不在乎的說道。
撲哧一笑,寧彩兒看着潘紅升掃不打眼眼高於頂的白眼球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說了句上廁所起身離開。
看着寧採兒的背影,潘紅升撇了撇嘴,隨後繼續埋頭吃着飯,而這時卻突然看見寧彩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個沒標註姓名的電話號碼發來了一條信息。
猶豫了一下,潘紅升突然想起今天自己第一次給寧彩兒打電話時的話,拿過手機輕輕按了‘查看’。
公共場所衛生間永遠都是爆滿,男廁所毫無一人,女廁所排着長隊,寧彩兒一邊排隊一邊胡思亂想着。
顯然,今天的潘紅升比以前更有魅力,和自己表現的不在那麼疏遠,談話間也顯得很成熟穩健,她雖然不知道這半年潘紅升怎麼過的,但非常清楚現在的潘紅升是個真男人。
“喲,真巧啊,你也在!”就在寧彩兒魂飛天外瞎想的時候,一個輕佻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渾身一抖,寧彩兒下意識的回頭看去,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看着他,手裡拿着一個帶玫瑰花的胸針。
“你怎麼在這?”嚇了一大跳,寧彩兒差點喊出來,下意識的看了眼潘紅升的位置,卻發現之前還在埋頭吃飯的潘紅升已經不見了,皺了皺眉看着西服男人問道。
“在這不行?你能來我不能來?”輕笑了一下,西服男人上下打量着寧彩兒,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這麼晚還這麼興高采烈的出門,原來是相親啊,那個男人誰啊?”
“你跟蹤我?”眼睛一眯,寧彩兒冷冷的看着對方問道。
難怪他能知道自己的行蹤,原來從出門的時候就被對方盯上了,腦海裡瞬間出現了‘偷窺狂’‘變態’一大堆字眼兒。
“我?沒那時間,只是找了幾個小混混,讓他們保護你而已,消息還算靈通吧?不過他們都走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出現在你面前的。”一臉壞笑,西服男人拿着手裡胸針把玩着,隨後邪邪的寧彩兒。
“你到底想幹什麼?”怒視着西服男人,寧彩兒惡狠狠的問道。
“我只是想問問,是誰敢動我嘴裡的肉!”微微一笑,西服男人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淡淡響起。
“喲,史旭,好久不見啊!”
潘紅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