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蘇寒再次拿起這把斷腸劍,輕輕分出一點能量值,靜靜感受着它蘊含的狂暴能量。
轟……
蘇寒腦海中像是有什麼忽然炸開了一般,一幕幕場景,恍如電影片段般呈現。
一個明眸善睞的女子,在一羣如狼似虎的士兵手中拼命掙扎,哀叫,慘呼……
一個面色堅毅的男子,手持斷腸劍,在千軍萬馬中進進出出,殺人如麻。
霸道……
慘烈……
悲愴……
血腥……
這是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也是一個慘烈的復仇故事。
剎那間,蘇寒彷彿讀懂了這把劍。
它雖然不是法器,只是一把最普通的精鋼長劍,但已然有了屬於自己的靈性,寶劍有靈!
這樣的劍,在仙界一般被人稱作兇兵。
每一把兇兵,威力都是堪稱恐怖,無與倫比的恐怖,但,名字中之所以有個兇字,則是因爲,它很有可能會反噬主人。
心智不堅定着,一旦被反噬,很有可能被兇兵中的煞氣傷了神智,從此變成一個只知道殺人的狂魔。
類似的例子,實在是數不勝數。
靜靜看着手中這把兇兵斷腸劍,蘇寒心思飛動。
怎麼處理它呢?
平心而論,一把兇兵拿在手中,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弒佛,但以自己現在的修爲,還很難控制它的煞氣。
“蘇寒,想什麼呢?你想要的話,這把劍你就拿走,反正放在我王家寶庫中,也沒有什麼作用。不過我需要提醒你一句,這把劍可是不好駕馭,小心被它反控制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用。”
見蘇寒看着這把劍一動不動,王鬼還以爲他是動心了,於是飛快的開口說道。
“想到了!”
蘇寒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狠狠一拍大腿,頓時驚呼出聲。
“想到什麼了?”王鬼好奇問道。
蘇寒笑笑,“你幫我個忙,去幫我把呆霸王叫過來,我要送他一份天大的造化。”
王鬼就愣住了。
愣了好一會兒,看看蘇寒,再看看蘇寒手中這把劍,臉上頓時浮現出幾絲警惕,“你不是想害我家小霸王吧,他根本駕馭不了這把劍。我可告訴你啊,不許打歪心思。”
蘇寒沒大沒小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笑罵道,“滾,老子是那種人嗎?我說送他一份造化,就是送他一份造化。我教他一門功法,配合這斷腸劍中的煞氣,簡直就是絕配!”
“什麼功法?”
蘇寒瞪了他一眼,“反正比你王家最高級的武學還要強悍。我可告訴你,這門功法只能呆霸王學,其它王家人敢修煉,我見一個廢一個。”
蘇寒的語氣已然是有些嚴厲了。
他要教呆霸王的這門武學,可謂是高深至極,就算是放在之前的仙界,也是能讓仙帝級別強者搶到頭破血流的存在。
若不是爲了能最大限度上提高呆霸王的實力,以應對血色試煉,蘇寒是說什麼也不會拿出來的。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地球上,這門武學和其它家族的武學比起來,簡直就是核武器和小手槍的差距。
王鬼臉色驀然一滯,見到蘇寒這幅樣子,心中微微有些惱怒的同時,也是升起了一絲極端的好奇。
蘇寒的性格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小子雖然爲人喜歡開玩笑,但在正事上還是很靠譜的。
蘇寒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一門了不得的武學。
就像是他在任家老爺子壽宴上展現出來的那手出神入化的醫術,讓人歎爲觀止。
心中一動,王鬼不依不饒的問道,“我不偷學也可以,你至少得讓我知道,這是一門什麼功法吧?”
蘇寒看了他一眼,緩緩吐出四個字,“不動明王。”
王鬼驀然間呆住了。
像是被一道天雷當頭劈下,劈的整個人都傻了下來。
不動明王!
不動明王!
“不不不不不……不動明王!”急急朝前走了兩步,一把抓住蘇寒的手腕,王鬼的聲音都是在止不住的顫抖,像是得了羊角風的病人一樣。
這四個字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要知道,王家的功法主要是脫胎於佛門功法,而這不動明王,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絕對是佛門之中最頂級的功法!
還真如蘇寒說的那樣,王家現在的武學,和不動明王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堆垃圾,根本不能比。
見到他這副樣子,蘇寒也不想再打擊他了,沉吟片刻,開口說道,“確實是不動明王。我不讓你王家的其它弟子修習這門功法,其實也並非敝技自珍。明王是什麼人你也知道,這門功法的恐怖,一般人還駕馭不了。不過,呆霸王的話,卻是勉強可以。”
王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身爲王家家主,自然是知道不動明王是什麼東西。
明王,乃是佛祖的怒火化身,不動則已,一動就要出人命滴。威猛霸道,自然是不必多言。
二話不說,他就急急朝着門外跑去。
趕緊去找呆霸王!
這可真是一份天大的造化!
看到王鬼出門,蘇寒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繼續在這王家的寶庫中閒逛起來。
逛了好大一圈,好東西着實不少,光是五百年以上的靈藥,蘇寒就見了不下五株。
還有幾把法器,雖然放在仙界是絕對不入流的貨色,但放在地球上,也算是很不錯了。只是,這些法器都是長槍大刀長鞭什麼的,蘇寒用不順手,也就不惦記了。
咦?
那是個什麼東西?
眼神一亮,蘇寒忽然在牆角發現一個鏽跡斑斑的小鼎。
雖然說它的賣相很差,幾乎是毫不起眼,但剛繞過這個架子,蘇寒一眼就看見了它。
蘇寒找寶物,靠的可不是賣相,而是感覺,前世他過手的寶物數不勝數,光憑感覺和氣質,就大概能判斷出一些寶物的珍貴程度。
這隻小鼎,看起來已經被鏽蝕的不成樣子了,但形狀大體上還是完整的,而且隱隱透露出一股蒼老、洪荒的氣質,就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已然瀕臨死亡。
寶物也是會死的。
漫長曆史長河中,任何東西,都會在時間無情的流逝中漸漸趨於消亡。
輕輕擦乾淨小鼎表面的鏽跡,蘇寒仔仔細細看着它,心中感覺就像是面對着一個暮靄沉沉的老人一般。
“靈器?”
片刻後,蘇寒發出一聲輕訝。
武器的品級分爲凡器,法器,玄器,靈器,至少在地球上只有這四個級別,而這枚小鼎,竟然是最高級別的靈器。
只不過,這枚靈器已然即將死去了。
它的靈性,流逝的很厲害,大概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就是三五年的功夫,就要徹底消失,徹底變爲最低級的凡器。
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化爲塵灰。
“要不,試着恢復一下?”蘇寒腦海中不由冒出這個念頭,旋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修復靈器。
這種事別說是現在,就是以前,自己也從未乾過。
所謂修復靈器,就是把其它武器中的靈性用特殊法門提取出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要修復武器的靈性。
但,這樣的辦法堪稱吃力不討好。
就比如說,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非要花大力氣去把它修補成新衣服,有這個工夫,還不如重新買一件。
蘇寒之所以知道修復靈器這件事,還是因爲他前世有個好友,是個聞名仙界的癡情種子,一把青梅竹馬的戀人送的法器青鋒劍,他硬生生是從凡人用到仙人,從未換過。
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花費大力氣來修復。
蘇寒反覆考慮着。
現在自己在地球上,類似於靈器的法寶,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就連京城這些豪門家族,也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家族有靈器的。
而修復這件靈器,大概需要幾十把或者上百把法器,堪稱一筆龐大的財富。
物以稀爲貴,一把法器在地球上都是天價,要想湊齊幾十上百把,除非是把京城所有的世家全部掃蕩了。
不過對於這點,蘇寒倒是也沒多擔心,以自己的煉器手法,只要有足夠的材料,煉製一把法器是很隨意的事情,前提是有足夠的能量值。
拼了老命,大概可以搞定。
只是,這枚小鼎,到底有什麼作用呢?
付出那麼大代價,萬一是個垃圾,那可就虧大了。
一時間,蘇寒就有些糾結了。
手中拿着這枚小鼎,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如同那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不甘。
“你到底是個什麼小東西呢?”蘇寒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兩個急促的腳步聲,陡然響起。
一個輕飄飄的,很是穩重,自然就是那王鬼。
一個重重的,像是一頭巨熊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絕對是呆霸王無疑了。
蘇寒轉頭看去,看到眼前的一幕,臉上有着微微的呆滯。
只見呆霸王穿着一身睡衣,閉着眼睛,似乎還在睡眠之中,嘴角還掛着一絲晶瑩的口水,頭髮溼漉漉的,滴答滴答往下落着水,彷彿是剛剛被噴了潑了一盆冷水。
而王鬼,則是恨鐵不成鋼的揪着他的鼻子,邊走還邊罵,“混賬小子,給我醒醒,醒醒,快醒醒!我們王家,以後就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