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穎開車有着所有女司機的通病,上個路怕得要命,拐彎的時候都差不多要將速度減得最慢,生怕撞上了什麼東西,可一旦面前有車超車,她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轟着油門就上了,將害怕兩個字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蘇寒才坐了一會,就發生了好幾幕危險的時刻,他暗自喃喃: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要不然死在一位女人的車裡,這種死法太滑稽了。
她的技術這麼差,蘇寒也不敢隨便和她說話,只是注意着小穎的衣着。
以往小穎給人的感覺是乖乖女,大家閨秀,穿着是那種主流的學生打扮,可是今天不一樣了。
爲了迎合紋身展覽會的氣質,小穎穿着顯得狂野。
一件寬大的窄肩背心,內層罩了一條黑色的抹胸,胸部凸顯,勾人眼球。麪灰色的寬厚嘻哈棉褲有些帥氣,腳上蹬着一雙and1的太極籃球鞋。
這種球鞋一般是大老爺們買來打球用的,現在穿在小穎的腳上別有一番風味,肥大的嘻哈褲的褲腳罩在球鞋上,只露出了太極籃球鞋別具個性的陰陽鞋頭,很有個性。
再配合上小穎脖子上面掛着的白色魔聲耳機,整一個布魯克林區玩街舞的嘻哈女孩。
除了這些裝飾外,小穎還有一件裝飾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右手的護臂。
白色的高彈力尼龍織物包裹了整條手臂,一頭在手腕處,一頭在大臂處,好像nba那些球員帶的一樣。穿戴這個,是因爲小穎本身也是球迷。
這種護臂罩在球星的手臂上,顯得有些野蠻,霸氣十足,罩在小穎的手臂上,爲她今天霸氣的外表也添磚加瓦。
“咦?你不是說你不紋身的嗎?怎麼這裡有一個?”蘇寒指了指小穎的肩膀,上面紋着一副圖案——聖經的《創世紀》。
一排排的英文出現在小穎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說不好是一件壞事還是好事,只是這幅紋身的凹凸感並不是很強烈。
“神說,要有光,於是有了光……。”蘇寒不懷好意的讀出了小穎身上聖經的文字。
小穎笑了笑:“哎呀,其實我真的沒有紋身的,這是貼紙而已,我怕疼。”
蘇寒繼續看了看,發現還真是的,遠遠看還沒有發現,近看的話,一層幾乎於透明的薄膜黏在了小穎的肩膀上面。
“喂!你幹什麼?”小穎差點將車子給開了出去,如果不是剎車踩得及時,估計車子已經卡在馬路牙子上了。
蘇寒連忙擺手;“你想歪了,我是想看看你的紋身是不是真的貼圖。”
“哦!”小穎被這麼一說,還鬧了個大紅臉,什麼叫我想多了,一個大男人的臉都快湊到女生的肩膀上面,怎麼看怎麼也有些怪怪的吧。
倒是蘇寒恬不知恥,將頭再次湊過去:“你剛纔咋想的?”
“我還以爲你是想看看我頭上有沒有頭皮屑呢!”小穎狡黠的笑了笑。
蘇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位大小姐還是挺有急智的嘛!
……
在華夏,最爲開放的城市是燕京和魔都,很多國外流傳的東西,或者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只有在這兩個城市能夠發展成規模。
比如說街舞、街球,也是燕京和魔都這兩個地方水平最高。
而且搖滾樂隊什麼的,也只有在燕京和魔都有聲有色。
紋身展覽會這種東西的舉辦地點,當然是燕京城裡最爲開放的地方,東單。
東單也算購物的天堂,同時東單的公園,也是全國最大的同性好基友的集中地。
經常能夠看見兩名帶着右耳釘的男人互相摟抱着,招搖過市。
“我去,這個地方,烏煙瘴氣的,你一個小女生過來,我還真有些不放心呢。”在一些個性獨特之人聚集的地方,有時候法律對他們根本起不到太大的恐嚇作用。
這些人的內心價值觀和常人不同。
蘇寒瞧着不遠處兩個大男人,胃部有些作嘔。
左邊的五大三粗,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但卻穿着緊身的紅色打*,上身套了一件女性才穿的泡泡衫,臉抹得白淨,眼線描得很濃厚,碩大的耳環掛在右耳上顯得很彆扭,時不時做一些嬌嗔的動作。
而右邊的那位,身高一米八出頭,和蘇寒差不多,整個人一副瑪麗蓮.曼森的裝扮,黃色的負離子燙頭髮高高膨起,身上衣物釘着厚重的鉚釘,臉色故意塗得灰暗,嘴脣和鼻子上掛着許多釘子做裝飾,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喪屍呢。
喪屍瞧了瞧蘇寒,打了個口哨。
小穎有些害怕,躲在了蘇寒的身後,偷偷的瞄着,渾身有些顫抖。
蘇寒倒是挺隨意的:“小穎,你別害怕,瞧他們的模樣,估計對你沒有太大的興趣。”他心中暗罵:最好對我也別有什麼興趣,要不然我讓你真的變成喪屍。
拉着小穎的手,蘇寒朝着前面不遠處的紋身會館走去。
喪屍有些着急,再次打了一個口哨:“前面那位,停下。”
蘇寒左右都沒有什麼人,對方說的,肯定是自己。
“小寒哥,咱們不要理他們,趕緊走,肯定沒事的。”小穎有些後悔來參加紋身展覽會了,明顯這裡也沒什麼好鳥啊。剛停好車,出地下車場,就碰上了幾個找茬的。
“沒事,我倒要看看那混球到底想幹什麼。”蘇寒也不是沒種的男人,只是不願意主動惹事而已,現在有人主動惹上門了,收拾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穎拉住了蘇寒的手:“別停,他們不是好人,再說了,你也……也打不過他們。”
說話間,兩非主流已經走到了蘇寒的面前。
個子高大的扭捏男對蘇寒說道:“喲,你面兒挺大啊,我們傑哥喊你,你還不停住?”
“傑哥?”蘇寒皺了皺眉毛:“不認識。”
傑克撫了撫自己的喪屍臉,中指觸碰到自己的眉心,一副酷炫的模樣說道:“馬子,自我介紹一下,傑.威廉姆斯,這一片吃得很開,如果咱們能夠當朋友的話,以後來這裡所有的場子,喝什麼我全部負責。”
蘇寒是一個不內涵的人,自然清楚“朋友”是什麼意思,哼哼,你還不如直接點說是基友呢。
“還好,不是什麼壞人,只是想和我們交朋友的。”小穎在一旁輕輕的說道,看來他的思想比較純潔,並不清楚“朋友”的真正用意。
蘇寒哪有時間來給小穎解釋,趴在她的耳邊悄悄說道:“你喜歡武打片麼?”
“喜歡,最喜歡葉問的詠春拳。”
“詠春拳?容易。”蘇寒站直了身子,重新瞧着傑哥:“傑.威廉姆斯是吧?”
“正是在下。”傑哥點了點頭:“這個名字我想了很久纔想出來的,廢死腦細胞了。”
蘇寒搖了搖頭:“費死腦細胞了?你竟然告訴我你還有腦細胞?”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瞧你這長相,應該是個華夏人,再瞧你這口音,應該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哼哼,祖輩給你傳的名字丫不用,用洋鬼子的名字,活該辱沒了祖宗。”蘇寒說完,也不廢話。
一個前跨步,頂住了傑哥的胯下,反手扣住了他的脖子,輕描淡寫的一帶後,傑哥感覺整個下巴都脫臼了。
當然,這些還沒有完,蘇寒的拳頭模仿詠春裡的日字衝拳,三秒鐘之內,出了十來拳,將傑哥打得吐血,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扭捏男哎呀一聲,蹲在了地上,摟住了傑哥的肩膀:“你怎麼了?傑哥?你怎麼了?打死人了,哎喲喂。”說着還要抱住蘇寒的大腿。
蘇寒目光冷峻的說道;“滾遠點,如果再和我的肢體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信不信我打死你。”
和蘇寒的目光一接觸,扭捏男便感覺心口被人捅了好幾刀一樣,連忙退縮了回去,也不敢直面蘇寒。
扭過頭,蘇寒自信的說道:“怎麼樣?哥們的詠春拳比起葉問來,好看一點吧?”
他雖然沒有學過詠春拳,但拳法是延伸,功力是根本,如今已經接近築基的蘇寒拳勁不小,功力不錯,模仿出來的拳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美觀度比起葉問的傳統詠春來,要灑脫了半分。
豈料小穎卻嘟着嘴巴,咬着牙說道:“我喜歡葉問大師,是因爲葉問的精神,爲了民族大義,拳打日本人,而不是像你這樣的暴力狂,竟然去毆打要和你做朋友的人,相比品質,雲泥之別。”
“唉!我成壞人了?”蘇寒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倒成了被釘在恥辱柱上面鞭笞的對象了,分明是這傑哥心懷不軌好不好?
“我看錯你了,一個只懂的暴力的匹夫。”說着小穎一個人快速的跑進了紋身會館:“以後再也別見了。”
“喂!你把我丟下了,我怎麼回去啊。”
“自己去搭地鐵。”小穎丟下了一句話。
蘇寒有些暈倒,這叫什麼事啊!算了,你不欣賞我,我也不巴着送上門給你欣賞。
想着這些,蘇寒準備轉身離開,可是想了想,還是回了回頭,跺着地面:“算了,要絕交也得過了今天。”
他是真的不屑於去解釋什麼,可是這個地方這麼亂,一個女孩子到處走,他怎麼放心得下呢?如果小穎真的受到什麼傷害的話,他也會有內疚的情緒的。
“唉,其實也是挺好的小姑娘,可惜了,純潔得有些過頭了。”蘇寒自嘲的說道:“有句話怎麼說的?水至清則無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