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掙扎中,孫剛一口咬了下去。
現在他的嘴巴超級大,張大後能把張翼那隻穿三六碼的小腳,一口吞下去,他只咬住了秀足邊緣,鋒利的牙齒咬合下來後,鮮血立即迸濺了出來,疼的張翼長聲慘叫。
慘叫聲剛出口,就嘎然而止,卻是被孫剛擡手捂住了嘴巴。
孫剛慢慢地擡起頭,鮮血順着沒有嘴脣的嘴角淌下,桀桀的笑道:“張翼,千萬不要逼迫我動粗,我是愛你的,是真的愛你,不能失去你。”
世上最可怕的事,莫過於此了:變成怪物的男人,口口聲聲的說愛着女人,可他眼裡卻閃着極爲兇殘的光芒,好像毒蛇般的舌頭從嘴邊飛快的繞了一圈,鮮血就沒了,只見他好像吸允瓊漿玉液般那樣,興猶未盡。
張翼已經被完全嚇壞了,哭都不敢哭出聲來,淚水嘩嘩地淌着,抽噎着問道:“你、你到底想要什麼東西?”
“我再說最後一次,希望你能牢牢記住。”
孫剛把那只有鮮血滴落的秀足,放在自己嘴邊,很深情樣子的低頭用那來可能是鼻子的黑洞嗅了下:“龍頭給你的,是一條做工看起來很簡陋的白色黑睛石魚……”
他果然是在要那個東西!
張翼用力咬了下嘴脣,哭問道:“你、你剛纔不是說,你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的嗎?石魚?我、我哪兒見過什麼白色黑睛的石魚?”
“呵呵,咯咯。”
孫剛怪怪的笑着,右手撩起張翼的睡袍,順着腳腕沿着光滑的小腿慢慢向上,喃喃地說:“小翼,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的那個晚上,我說了哪些話,來形容你的腿美麗的嗎?”
不等張翼回答,孫剛自己就說道;“那時候,我對你說,我恨不得把你吃到肚子裡去,就從你的小腳開始吃起,吃你的腿--這麼美的腿,唯有上輩子敲爛了十七八個大木魚修來的福分,才能擁有的。”
“現在,我終於要願望成真了。”
孫剛的眼裡,忽然又有淚水淌了下來,還連連的搖頭:“可是我也捨不得啊,實在是捨不得--”
“你去死吧!”
張翼尖叫聲中,左腳猛地掙開孫剛的手,接着擡起重重踢在了他面門上的同時,縱身跳到了院子裡,雙足剛一落地,顧不得左腳的疼痛,就向大門口狂奔。
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走,唯有向外逃,纔有希望能借助黑暗來躲過孫剛。
她希望,老天爺能看在她很可憐的份上,能給她一次機會,讓她逃出去。
老天爺聽到了張翼的祈禱,給了她機會。
她在飛身衝出大門時,曾經迅速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孫剛仍然站在窗前,並沒有追來,好像被那一腳給踢懵了,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張翼心中狂喜,更無視左腳的疼痛,右轉順着公路,向梨花山方向狂奔。
這兒距離梨花山至少還有二十公里,而且在她衝出小村後,一路上都沒有任何村莊了--有村莊又能怎麼樣?
普通百姓在看到孫剛那個怪物後,又有誰不被嚇得魂飛魄散,敢幫她抵抗邪惡?
這時候,警察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孫剛那會兒可是給張翼露了兩手:生吞玻璃,徒手抓碎木頭。
這麼牛哄哄的高手,又豈是一般警員能對付得了的?
要想擋住孫剛,也只能是梨花山上的崑崙了。
村落長街的最西端
,是一棟三層小樓。
以販運蔬菜爲生的老馬,每天凌晨兩點四十準時起來,與老婆一起開車去蔬菜基地的批發市場收菜,忙活三兩個小時後,再送到市區某學校食堂、酒店啥的。
長達數年的習慣,讓老馬在鬧鐘響起時,不會對牀鋪有太多的留戀,睜眼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氣後擡手,正要伸個風情萬種的懶腰時,卻愣住了。
他看到了一個女人,正赤腳在公路上狂奔向西,兩隻小腳上下翻飛時,撩起白色睡袍,露出的那雙美腿在街燈下,晃的男人眼珠子疼。
老馬今年四十多歲了,可從沒見過一個女人在狂奔時,腰肢還扭的那樣好看,比自家黃臉婆故意發騷時,還要迷人一百倍。
就像被鬼追着那樣,女人飛奔的速度相當快,由此可見她是個經常健身的,白袍、黑髮飄揚時,真像個黑夜精靈呢。
她是誰?
大半夜的在街上跑啥?
向西去--這是要去哪兒啊?
她還不住地回頭,後面有鬼在追嗎?
老馬望着很快就跑遠的女人,想到這兒後才眨巴了下眼,懷疑自己可能是在做夢時--真看到了鬼。
老馬一直以爲,如果塵世間真有鬼這東西存在的話,也應該是青面獠牙赤着身子,腰間只圍着一塊虎皮之類的圍裙,頭上長角,手腕、腳腕上還都戴着手銬般的鐲子,只需輕輕縱身一躍,就能被風吹走那樣纔對。
現在他看到的這個鬼,卻是穿着人才穿着的衣服,鞋子。
如果從脖子以上的東西都被忽視,那麼這就是個男人才對。
只是……男人脖子以上的部位,貌似不能被忽視啊,那是個什麼東西的腦袋?
明亮的街燈燈光,能讓老馬無比清楚看到下面男人的腦袋。
這個腦袋,就是老馬做過的最可怕的夢中,也沒出現過的腦袋,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男人走的很從容,到揹着雙手就像閒庭信步那樣,向女人剛纔狂奔過去的方向走去,經過老馬窗前時,還擡頭看了眼,給了他一個古怪的笑容。
“啊!”
一聲尖叫,猛地從身邊響起,驚醒了發傻的老馬。
原來,他老婆不知道啥時候也走到窗前來了,恰好看到一個無比可怕的怪物擡頭看上來,衝着她笑,立即魂飛魄散下發出了一聲尖叫。
老馬立即擡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關上了窗戶,把老婆抱在懷裡蹲了下來,顫聲說:“別、別出聲,千萬別出聲!”
老馬小時候,就曾經聽村裡老人們說過許多古老傳說,其中就有你要是在深夜看到有鬼在街道上行走後,千萬不要鬧出動靜,要不然就會被鬼帶走的‘案例’。
媳婦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的話,卻下意識的重重點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了。
老馬心在砰砰的跳個不停。
他是真怕自己媳婦的剛纔那聲尖叫,會引起街道上那個厲鬼的注意。
很明顯,那個可怕的厲鬼向西走,就是追剛纔狂奔過去的女人的,鬼才知道--它的注意力被媳婦的尖叫聲吸引後,會不會放棄追趕女人,而是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詭笑着對他們說: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噠、噠噠,樓梯那邊好像真傳來了腳步聲。
厲鬼,真來了啊!
蹲在窗臺下
的老馬,就覺得腦子裡轟地一聲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發抖的好像在篩糠,卻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自己老婆。
誠然,懷裡的黃臉婆已經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美麗,可卻是他的老婆,他兒子的母親,他相濡以沫一輩子的愛人。
他是男人。
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是每一個男人的天職,不需要任何理由,與藉口。
敢帶走我老婆,那就拼了吧!
老馬心中狂吼一聲,右手一伸就抓起了窗下那盆橘子樹,這玩意可以當流星錘使用的。
幫、幫幫的敲門聲響起。
鬼還知道敲門,這麼有禮貌。
老馬悽慘的笑了下,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老婆的後背,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才故作鎮定的沉聲問道:“誰、誰?”
“爸,我媽沒事吧?”
一個還處在變聲期,聽上去好像小鴨子那樣的男孩聲音,從門外傳來:“剛纔,我好像聽到她在叫。”
原來是兒子。
老馬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
今天是週六,在安陽上高二的兒子昨晚回家的,說好今天凌晨要陪着爸媽一起去販菜,體會一下小販生活的。
老馬對兒子如此懂事很高興,自然不會拒絕,約好今天凌晨兩點四十起來的。
小馬可能有些激動--不到兩點半就起來了,剛洗漱完畢來到客廳,就聽到老孃尖聲大叫了,這才上樓來看看的。
“新民啊,沒、沒事,你老媽剛纔踩到了一隻蟑螂,大驚小怪的。”
老馬說着,低頭在老婆耳邊說:“小乖,別怕,有我和兒子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老馬懷裡的‘小乖’,臉兒一下子紅了,所有驚懼啥的都瞬間不翼而飛,瞬間騰起滿滿地驕傲:是啊,有他與兒子兩個大男人保護我,我還怕個毛!
可能是知道老馬媳婦,被兩個男子漢保護着,那個厲鬼沒有出現。
老馬大着膽子站起來再次向窗外的街道上看去時,只看到了空蕩蕩的長街,鬼影子都沒一個,但他偏偏好像看到了一個虛幻的影子,就在長街的盡頭。
凌晨黑夜中的所有東西,遠遠看上去都顯得很虛幻。
斑點狗沒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擰開蓋子揚起脖子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順着咽喉淌下,火一般那樣,頃刻間就把深秋凌晨帶來的寒意,驅散了一大半。
他像所有居住在梨花山上的人那樣,有一個單獨的舒適溫暖的小窩,以往每當躺在小窩裡後,都會閉上眼幸福的嘆口氣,來享受早就嚮往的普通生活。
不過今晚不行。
除了崑崙守在能綜觀全局的那棟小樓上之外,就連傷勢剛好沒多久的秦大川,都與老鼠他們一起,下山守夜了。
平時也會有人守夜(就是站崗放哨),不過最多也就是三個人,主要看守梨花山的西北東三個方向就行。
今晚卻是能打的人都出動了:一個多小時之前,老鼠接到了黑蛇的電話,說是沈塘鎮荒墳那邊,遇到了殺不死的孫剛,還有一個豔陰使。
曹海已經犧牲了,如果不是一道白光忽然出現,把豔陰使的腦袋割掉,黑蛇說他這會兒已經變成肉餅了。
在陸寧昨天下午離開唐王后,梨花山就加大了警戒力度,預防會有麻煩出現,卻沒料到麻煩真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