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驗證痛並快樂着這句話有沒有道理,不諳世事的卡秋莎,可是做過一次試驗的。
那一次試驗後,她就不相信這句話了:傻兮兮的孩子,用力擰自己腿上的肉。
除了很疼很疼、鬆手後那地方有了青瘀之外,哪有一絲快樂可言?
尤其是每當想到那個承諾跟她相依爲命的男人時,她的心都會疼的滴血,更談不上從中享受到什麼快樂。
上帝相信: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俄羅斯、甚至全世界都很有勢力的卡秋莎,如果知道是誰說出了這句話,她肯定會找到那個人,拿刀子慢慢割他的肉,再讓他說說快樂的理由--
幸好,說過這句話的那個人運氣不錯,在西伯集團小公主還沒有找到他時,陸寧就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這句話是絕對正確的。
原來,痛並快樂着這句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說出來的。
看着那張極其渴望就這樣看一輩子的臉,仍然痛着卻又明顯感覺到自己真在天上飛的卡秋莎,情不自禁的從張嘴,發出了貓兒般的叫聲。
“還疼嗎?”
陸寧問。
“疼。”
卡秋莎哼哼着回答。
“那就停止?”
某個明明失去記憶,卻依舊保持他齷齪本性的男人,很‘體貼’的問道。
“不、不行!”
卡秋莎想都沒有想,就一口拒絕。
卻在看到男人臉上露出促狹的壞笑時,才猛地明白他在‘逗你玩’,臉兒攸地飛紅,嬌羞的樣子就像夜風吹過池塘中的那朵水蓮花。
再看向陳婉約時,女人空洞木然的雙眸中,浮上了明顯的羨慕之色。
因爲她很清楚,在她的世界裡,痛苦永遠都無法產生人類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你繼續說,我保證不會再刺激你。”
陳婉約終於停止了咳嗽,微笑着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貴婦範兒十足。
“哼。”
不屑的冷哼一聲後,女人才繼續將她想講得那些:“那次災難過後,才讓我們意識到,外面那個世界,已經不再是我們所理解的世界了,他們已經掌握了讓我們徹底絕種的可怕武器。”
幸好,黑暗世界藏的足夠深,只要它們能藏起來,哪怕外界武器的摧毀力再強大,也只能像、像狗吃刺蝟那樣,無處下口。
外界只能採取最最保守的方式,派遣勇士來守候黑暗世界的出口。
帶領那些勇士常年守候在黑暗世界中的人,被稱爲天狼星。
外面那個世界根本不知道,黑暗世界中的生物,再次從災難性的失敗者,總結出了教訓,改變了涉世方案:提前在外界佈局。
每次災難要涉足中原時,都得需要兩個必須的條件。
第一:並蒂彼岸花開。
第二:花要開,必須得有使者前去接應。
“那個九幽王,就是接應彼岸花開的使者了?”
陳婉約聽到這兒後,忍不住的問。
“對。”
女人點了點頭,邪魅的笑了笑:“其實她就是個使者而已,纔不是什麼九幽王。既然你們喜歡這樣稱呼她,那麼我也叫她九幽王吧。呵呵,九幽王,是活不了多久的,更不會主宰九幽世界。”
陳婉約嘴角猛地抽了下,隨即恢復了正常,很隨意的問道:“哦,原來這地方,叫做九幽世界。嗯,這名字,委實
比黑暗世界更好聽,更形象些。宋天問,以前可從沒告訴過我的。”
“這兒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
女人淡淡的說道:“就像你們稱我們爲至邪之物,是一個道理。”
“你們的存在,確實違逆了自然科學,說什麼是至邪之物,是很形象的。”
陳婉約更正道。
女人嘴巴動了動,看樣子想反駁陳婉約,卻又閉上了嘴。
陳婉約低頭,看着自己被刺出血的掌心,問道:“那麼你呢,你又是誰?”
“既然有九幽王,那麼自然就會有九幽夫人了。”
九幽夫人淡淡的回答。
“哦,九幽夫人這名字,可比那什麼豔陰使之類的,要拉風太多了。”
陳婉約讚了一個,再次擡手:“你繼續。”
“五十年之前,對九幽世界關係重大的兩朵彼岸花,是雌花在九幽世界,雄花在塵世間的。”
九幽夫人繼續她的話題:“兩朵花分開,那是因爲雌花性屬陰柔,適合黑暗。雄花性屬陽光,必須得在外界陽光下。一陰一陽,陰陽相濟,才能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出八卦,八卦生萬物。”
“聽着很耳熟,很有道理的樣子。”
陳婉約喃喃的說。
九幽夫人所說的這些,當然很有道理,這可是華夏傳統文明代代相傳下來的,大到宇宙洪荒,中到天地陰陽,小到萬物生存,無不遵照‘陰陽相濟’的道理。
早在五十年之前,兩朵能關係到九幽世界的彼岸花,就是分開的--直等到九幽夫人要率衆‘而出’之前,雌花纔會在使者(暫且稱之爲九幽王吧)的保護下,去外界尋找雄花。
雌雄相交就像天地相合會下雨那樣,會促生萬物生長,彼岸花開。
彼岸花開後,就會簇生一種神秘的東西,揭開封鎖九幽世界的封印,讓九幽夫人涉足中原。
上千年來,九幽世界一直這樣運作的。
不過,這樣運作卻有它的弊端。
“什麼弊端?”
陳婉約越來越感興趣。
“就像外界的孔雀那樣,雌孔雀外形不起眼,但雄孔雀卻美麗異常那樣。身攜雄性彼岸花的男人,對外界女人的魅力,是絕對無法抵擋的,所以那朵花又被稱爲萬花之王。”
九幽夫人淡淡的說:“女人爲花,沒有那一朵花兒,不想膜拜萬花之王--就像你一樣,當初在跟陸寧發生那種關係之前,你敢說你完全是爲了宋楚詞考慮的嗎?”
陳婉約不敢說。
她在愣了下後,就垂下了頭。
因爲人家九幽夫人沒有說錯:從看到陸寧的第一眼起,她心中就有了不健康的想法,哪怕明知道他是女兒喜歡的男人。
不過人性、倫理的存在,始終牢牢約束着她,只能藉着‘化身’豔陰使時,抒發想成爲他女人的迫切。
後來,九幽王打傷陸寧,讓他種了屍毒,宋天問的出現,才促使陳婉約終於邁出了最後一步。
看到陳婉約不敢跟自己對視後,九幽夫人無聲的冷笑了下,言歸正傳:“就因爲萬花之王總能輕易吸引女人的喜歡,所以雌花涉世後,要想得到他,必須得跟那些愛慕花王的女人競爭,這就在無形中,大大增加了彼岸花開的難度。”
早在五十年前那次滅頂之災之前,九幽夫人就在考慮該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遭受徹底打擊後,九幽夫人終於改變了策略。
“你們改變的策略,就是讓雌花在外界成長?”
陳婉約猜到了九幽夫人的方案。
“是的。就是讓雌花在剛出生後,就送她到外界,再暗中幫她結識雌花,倆人產生愛情--那樣,彼岸花開的速度,就會大了許多。”
九幽夫人點了點頭後,空洞木然的雙眸中,攸地又浮上憤恨之色:“可該死的劉伯溫,卻爲我們彼岸花開平添了許多難度!”
陳婉約無比奇怪:“怎麼又扯上劉伯溫了?劉伯溫,就是明朝那個劉基嗎?”
“不是那個該殺的,又會是誰?”
九幽夫人冷笑。
“他又是怎麼爲你們平添難度了?”
陳婉約這會兒恢復了很多力氣,再加上女人的好奇心,使她看上去無比的精神百倍。
“明朝之前,雌花涉世時,都會穿一雙能吸引雄花主動追逐的繡花鞋。”
九幽夫人說着,低頭看向了自己那雙完美的秀足。
陳婉約也看了過去,隨即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那雙繡花鞋,其實就是你穿的那雙。雌花涉世時,你就會把繡花鞋借給她穿,才能讓她擁有讓雄花無法抗拒的魅力。那雙繡花鞋,之所以有那種神奇的功能,就是因爲存有了你的氣場!沒有鞋子,雄花是萬萬不會跟雌花交合的,就像陸寧不能對楚詞做什麼,那是老天這樣安排的!”
“但後來,劉伯溫爲了讓人間儘可能的太平,就在打敗了你們的一次入侵後,把那雙繡花鞋分開藏了起來。所以,彼岸花要想盛開,必須得先讓雌花穿上那隻鞋子。”
腦洞大開的陳婉約,越說越激動,卻又無比的困惑:“劉伯溫,當年爲什麼不銷燬那雙繡花鞋,而是繼續留着它貽害人間?”
九幽夫人冷笑:“哼哼,你自己剛纔都說了,那雙繡花鞋的存在,是老天這樣特意安排的,他區區一個牛鼻子老道,除了分開那雙鞋子四處藏之外,哪有毀掉鞋子的能力?”
“也是,有道理。”
陳婉約呆了下,又問:“那,爲什麼鞋子會落到他手裡?”
“花開後,花就會謝;花謝後,花就會死;花死了,他當然能找到那雙鞋子。”
九幽夫人淡淡的說:“自從劉伯溫這樣做後,後人都學了個有模有樣,所以我們要想花開,必須得先讓護花使者幫雌花找到那雙鞋子。那些人藏鞋子的本事,也是大有長進。什麼千年的地下古城,古墓--只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
劉伯溫認爲,把鞋子分開藏在那種地方,就是想借助古城、古墓特有的陰寒之氣,來化解鞋子所具備的特殊邪力。
看到九幽夫人說完這句話後,就久久盯着她那雙玉足不語,聽故事聽上隱的陳婉約,就催促道:“別愣着啊,你繼續。”
“完了。”
陸寧說。
“什麼完了?”
卡秋莎不明白。“
”完了,就是我已經繳槍了。“
陸寧擡起頭時,臉上滿是無比鬱悶的神色。
他以爲,他剛纔的表現已經夠勇猛了,一般女人,尤其是剛破瓜的女孩子,壓根抵抗不住。
可很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已經徹底從痛苦中享受到樂趣的卡秋莎,卻更加的精神百倍。
看來,這跟她是西伯人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