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更帥的男人,折服在自己面前--陸寧的確很享受這種感覺。
不過在看到馬經天嘴角那一抹苦笑後,他多少有些不忍,趕緊謙虛的正色道:“馬處,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林舞兒之間,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我對她,只是兄弟般的感情。”
陸寧可以拍着胸脯的發誓:看在馬經天很可憐的份上,他這次沒有忽悠人,說的是真心話。
最多,也就是在話音剛落後,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對林二,真得只是兄弟之情?如果她要是嫁給姓馬的帥哥,我會不會像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馬經天不屑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陸先生,我相信你說的這些,可舞兒,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子。”
這話,陸寧不愛聽了:咋的,懷疑跟我林二之間那種純潔如雪蓮花般的兄弟情?
眉頭微微皺起,陸寧的聲音有些冷淡:“馬處,難道你不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間,其實也會有兄弟般的友情?”
“陸寧,你別介意。”
馬經天改了稱呼:“我不是懷疑你對舞兒有什麼不軌心思,我只是想說,舞兒從小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簡單的來說就是,她要是不喜歡你的話,你們根本沒機會在一起呆那麼久的。”
陸寧也改了稱呼:“馬經天,你這樣說,是因爲你還不瞭解她。”
“或許吧。別看我認識她那麼多年了,也一直把她當做了我的未婚妻,可我還真沒有徹底瞭解過她。女孩子,本來就是塵世間最難了解的生靈--呵呵,不說這些了。”
自嘲的笑了下後,馬經天看着陸寧,認真的說:“陸寧,我是真心喜歡舞兒的,我不能沒有她。無論是爲了馬家的尊嚴,還是我自己的感情,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從我身邊搶走舞兒。”
頓了頓,他又說:“爲此,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包括……生死。”
陸寧沒有看他,仍舊看着前方,沉默很久後才說:“馬經天,我其實很想告訴你,我從來都不懼任何人的挑戰,尤其事關生死,因爲這樣會讓我感到更有趣。但我不想那樣說,看在你真心喜歡她的份上。所以,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跟林舞兒之間是純潔的,一直把她當做是兄弟,不管你信,還是不信。”
馬經天也沉默很久,才說:“我相信你。”
陸寧這次卻馬上說道:“你必須記住,她是我兄弟。任何敢讓我兄弟不高興的人,我都會讓他更加不高興,不擇手段。”
馬經天笑了:“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從來都不威脅人。”
陸寧淡淡的說:“我更喜歡把威脅我的人,一腳踹下樓去。”
馬經天臉上浮上難堪的神色,誠懇的說:“對不起,陸寧。馬軍那樣做,不是我指使的,我也不知道。再次,我向你說聲對不起。”
陸寧無所謂的說:“沒啥,反正躺在醫院的人又不是我。”
這句話,讓馬經天有些不爽,皺眉說:“陸寧,看來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你以爲,明珠馬家是那樣好欺負的?如果不是我擋着,馬軍被你打傷後,馬家會沒任何反應?”
陸寧笑了。
他這才發現,馬經天還真是正人君子。
在陸寧的理解中,正人君子跟傻瓜沒太大的區別。
“你笑什麼?”
馬經天眉頭皺的更緊。
“沒啥。”
陸寧搖了搖頭,看似隨意的說道:“
聽說,葉明媚是馬家的親小姨?在明珠,她好像比你們馬家更囂張。”
馬經天,一下子明白陸寧爲什麼不屑的笑了。
整個馬家加起來,也比不上葉明媚一個人的能量大。
葉明媚溺愛馬軍,這對馬家來說,纔不是秘密。
馬軍以往做了那麼多混帳事,馬家管都不用管,葉明媚甚至不用出面,一個電話就能擺平。
可這次,馬軍被陸寧從三樓一腳跺下來,葉明媚更是守着馬經天的面,在病房發了狠話,說絕不會讓陸寧活着離開明珠啥的。
當時,馬經天就像馬軍一樣,覺得陸寧已經是個死人了--沒有誰比他們更知道,葉明媚在明珠的能量有多大。
大到馬經天都不敢勸她稍安勿躁,沒必要爲此殺人,只能約束馬家別參與這件事。
但實際上,陸寧到現在都活蹦亂跳的。
馬經天才不相信,發狠要弄死陸寧的葉明媚,就算以前不知道他在陽光孤兒院,可今天肯定知道他要離開明珠--但是到現在,也沒遇到啥意外。
(馬經天確是正人君子,他在主動送陸寧去車站,一來是要談談林舞兒,再來就是希望能給予陸先生必要的保護,畢竟葉明媚怎麼着也得給他點面子的)。
這說明了什麼?
只能說明葉明媚找過陸寧了,可吃虧了。
還是大虧!
大到她都不好意思在陸寧面前露面,或者說不敢。
馬經天不傻,眨眼間就想明白了陸寧想表達的意思。
同時心中也很震驚:這個陸寧,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葉明媚也得吃下啞巴虧?
不過,馬經天要‘奪回’林舞兒的信心,卻沒有因此而減弱,反而更加旺盛了。
就像他在把車子停在車站門口時,緩緩說出的話:“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舞兒。”
陸寧實在不忍心諷刺一個正人君子,開門下車時笑道:“馬經天,以後有機會的話,去唐王作客,我請客。”
“我會去的。”
馬經天跟着下車,伸出了手。
陸寧跟他握手,能從他握手的力度中,感受到他的決心。
“隨時恭候大駕,再見。”
陸寧轉身,走向了候車大廳那邊。
“再見。”
等陸寧背影消失在候機大廳內後,馬經天才低低說出了這兩個字。
“再見,一定會再見的。”
陸寧,馬經天倆人都不知道,還有第三個人,也在說相同的話。
葉明媚坐在車裡,臉上戴着墨鏡,無視馬經天的車子從眼前經過,只是死死盯着候車大廳那邊。
她的保鏢隊長,從主子渾身散發出的凌厲氣勢中,感受到了她在想什麼,低聲問道:“葉總,要不要我去--”
“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葉明媚冷冷的看向了他。
保鏢隊長臉上立即蒼白,趕緊低頭,不敢再說什麼了。
“回家。”
葉明媚摘下墨鏡,看着西邊的太陽,喃喃的說:“從此,我無聊的人生,總算是有了個明確的目標。”
陸先生早就有了明確的目標,那就是回家。
唐王那邊,有好多事還沒有處理。
想到那些破事,陸寧就有些頭疼。
畢竟很多事,可不是打打殺殺能解決得了的。
昨晚忙活了大半夜,陸寧有些累
,腦袋倚在車窗上,閉上了眼。
從明珠到唐王,大約得用四五個小時,一路上得停留十數次。
每到一個城市的車站,車廂內都會有旅客下車,新的旅客上來。
陸寧上車後一直在睡覺,晚飯都沒有吃,甚至都沒睜開眼。
但這並不妨礙他,能感覺到有兩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是誰在盯着他?
陸寧不在意。
只要別來打攪他睡覺,他纔不會管別人怎麼看他:本身長的這麼帥,能不被人注意嗎?
偶爾醒來打個哈欠時,陸寧想的也是林二有沒有回家?
林二還沒有回家,陸家的大門還鎖着。
這是宋楚詞自從羅布泊回來後,第四次來陸家了。
在她去了羅布泊後,陸寧竟然也去了,跟一個她不認識的美貌女人。
這是勞拉說的。
他怎麼會去那兒?
就是爲了援救宋楚詞纔去的?
宋楚詞不知道,只知道倆人的交情,貌似還沒有讓陸寧爲她涉險的地步。
就像她無法搞清楚,身在羅布泊、陷於半睡半醒中看到了陸寧,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
這些事,她必須得跟陸寧當面問清楚。
所以在回來唐王后,宋楚詞馬上就趕來了陸家。
沒人,大門緊鎖。
勞拉還說,送快遞的林武,那條叫毛驢的賤狗,也都去了羅布泊,不過人家就是爲了救援陸寧纔去的,貌似跟她宋楚詞沒啥關係。
可是宋楚詞卻不會這樣想:跟林武聊聊也是可以的。
可陸寧沒回家,林武也沒回家。
大門上冷冰冰的鎖頭,好像在告訴她:不管是陸寧,還是林武,都不會再回來了,就像他們此前也不曾出現在宋楚詞生活中那樣。
他們倆人去了哪兒?
是不是永遠都留在了羅布泊?
宋楚詞無法確定,也不知道該去問誰,只能每個幾天就來陸家看看。
再次看到冷冰冰的鎖頭後,宋楚詞心中某種莫名的失落感,更加濃了,站在門口很久都沒有動一下,就像雕像。
寧耀酒店爲她配備的新保鏢瑪麗,繼承了她前任的所有優點,從來都不會隨便說話,就像個影子那樣,站在宋楚詞身後不遠處。
叮叮噹--手機的鈴聲響起,打破了陸家門前的沉默。
宋楚詞這才彷彿一下子活轉了過來,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剛纔所有的消沉、失落等負面情緒,一掃而空,笑起來時給了瑪麗一種錯覺:天,好像亮了。
“隨意,你忙完工作了?”
宋楚詞低聲問道。
從羅布泊回來後,宋楚詞就以爲她跟燕隨意,就再也沒機會見面了。
誰知道,三天後燕隨意就出現在了唐王。
在春秋戰國時期,唐王是某個諸侯國的國都。
不過隨着時代變遷,某國被吞併後,國都逐漸北移--也就是說,唐王南部那片連綿起伏的小山脈,就是曾經的國都(以前很多城池,都是靠山而建的),相傳地下有着諸侯國滅亡前的寶庫。
燕隨意來唐王,就是爲了探尋這些東西的。
宋楚詞纔不管燕隨意來唐王是爲什麼,她只覺得,只要能見到他,她就會高興。
可能是因爲燕隨意曾經救美的緣故,或者別的原因,短短半個多月,宋楚詞就能很隨意的稱呼他隨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