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那種半吊假小子,都會一點三腳貓的易容術,能把水靈靈的皮膚染成薑黃,陸寧實在沒理由,不會用更專業的手法,把左肩下那枚彼岸花掩藏起來。
他把這朵花掩藏起來,一方面是對這神秘出現的東西,本心存在某種未知的恐懼感。
二來是不想讓宋楚詞發現倆人身上,都有相同的特徵,從而會理直氣壯的,對他提出更加離譜的要求。
不過剛纔在浴缸內,想到這朵可惡的花兒時,陸寧卻隱隱覺得:陳婉約或許會認識這種花,畢竟她有可能在羅布泊那個黑暗世界內出現過。
所以陸寧洗掉了掩藏彼岸花的藥水,希望能通過這朵花,看到某些想不到的東西。
推開門後,陸寧先看到了陳婉約。
看着柔柔衝他笑着,慢慢坐起來的女人,陸寧忽然想到了貓兒。
這是一隻通體白色的貓兒,身上穿的不再是那件白色輕紗舞衣,而是黑色的,那種隱隱可見身體的,腳上倒是不出奇的穿着那雙繡花鞋。
這是一雙半新的繡花鞋,昨晚陸寧就已經看過了,就像他跟水暗影在羅布泊中,撿到的那隻繡花鞋一樣,沒啥任何獨特的地方。
換句話說就是:這肯定不是宋天問可能擁有的那雙繡花鞋。
貓兒坐了起來,四肢觸地,尾巴部位高高的挑起,前半身幾乎都伏在牀單上,下巴卻擡起,一雙閃着妖異幽藍色的眸子,望着陸寧,動作很緩慢的伸了個懶腰。
就像大多數男人那樣,陸寧也喜歡不穿衣服的美女。
不過如果僅僅是站在欣賞角度上,相信所有男人都喜歡女人真空穿黑紗睡袍,若隱若現出的驚人白色,纔是最具殺傷力的。
陸寧以前,曾經從東洋某部小電影內,看過好像白色貓兒的女主,真空穿過這種黑紗睡袍,不過人家腳上卻是穿的紅色細高跟皮鞋。
陳婉約穿的是大紅色繡花鞋,鞋面上繡着彼岸花。
看過那部東洋小電影后,陸寧覺得女主唯有穿成那樣,才最惹人,尤其是紅色的細高跟皮鞋。
可現在看着陳婉約,他才忽然發現:小電影中的那個女主,如果穿上這種紅色繡花鞋,那魅力值絕對會上升幾倍不止。
妖魅,現代還有古典等幾種元素夾雜在一起,才能爆發出強悍的視覺衝擊力。
“老公--你來呀,來呀。”
那隻白色的貓兒,保持着趴伏着的動作,身子向前向後的緩慢動着,長長的秀髮遮住半截臉,唯有那張半啓的紅脣,卻是那樣清晰,吐出的字音,比貓兒迎來春天時的叫聲,還要哀怨,讓人口乾舌燥。
既然已經決定了什麼,陸寧就不再猶豫,笑了笑,走了過去。
站在寬大的席夢思前,陸寧微微低頭看着那隻白貓,問道:“你是陳婉約,還是另外一個人?”
在做出決定後,陸寧就不想再試探什麼了,索性直來直去。
“咯咯,我當然是陳婉約了,老公,你不認識我了麼?”
那隻白色的貓兒,咯咯小聲嬌笑中,帶着塔克拉瑪干沙漠般的放蕩--看不到盡頭,只能想象,尾巴慢慢轉向,擡起了頭,半張開的嘴湊過來,輕輕咬住了陸寧睡袍腰間的帶子。
看着她一點點的扯動帶子,陸寧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已經不再是陳婉約了。”
陳婉約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擺頭。
睡袍的帶子被扯開,向兩旁散開。
從認識山羊後,陸寧被他改變了許多。
其中一條就是,晚上從來不穿三角褲--山羊說了,男人晚上要是再穿褲頭,那絕對是在殘害小兄弟,妨礙它的生長。
山羊爲人雖然猥瑣不堪,說出來的大部分話,都可以當臭屁給過濾掉,但陸寧不能不承認,這老東西有時候會說出一些真理來。
比方晚上纔不會穿任何衣服:效果絕對是立竿見影,睡眠質量上升了一個層次,並當做良好習慣保留了下來。
所有呢,當某隻白色貓兒,把他的睡袍帶子扯開後,就看到了他最真實的一面。
陸先生從來都不覺得,小兄弟在美女面前露出一副猙獰嘴臉有啥不對。
這本來就像人在渴了,就要喝水一樣自然。
如果面對陳婉約這種極品女人,它還蚯蚓般的無動於衷,陸先生會覺得生不如死。
眼神迷離的看着那個東西,白色的貓兒喃喃的問:“我是不是陳婉約,這個問題在今晚的此時,很重要麼?”
很明顯,這個應該叫陳婉約的美麗複合體,不想跟陸寧談論這個無聊的話題。
就像,她比任何人都懂得什麼才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等陸寧再問什麼,就做出了最讓男人自豪的動作。
到底有多久了,陸寧沒有這種被包圍的幸福感了?
嗯,應該是從花小妖殺了第七個女人後,陸先生才徹底遠離了這種幸福,並試着用左手來代替。
很顯然,左手哪怕是陸寧自己的,可也比不上這個該叫陳婉約的女人,給他帶來的。
他閉上了眼,潛心享受。
這才發現,心中並沒生出自己本以爲會有的犯罪感。
他只是被動的享受一下罷了,就像老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一樣:生活就像是在強女幹,既然無法反抗,那就閉眼盡情的享受吧,唯有放平心態,才能苦中作樂。
當然了,眼下陸先生不是在受苦。
今晚,是下弦月。
深夜清冷,月光慘淡,透過窗戶玻璃灑在宋楚詞的臉上,顯得她的臉格外白,沒有一點點的血色。
如果不是她的眼睫毛總是在輕顫,老天爺也肯定她已經熟睡了。
最起碼,她剛回到臥室內時,在酒精的起了作用時,也確是睡着了。
不過當陸寧推開陳婉約的臥室房門時,她就醒了。
只是一動不動。
她沒有因爲陸寧去那間屋子而生氣,甚至都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在上樓時,她曾經看過陳婉約一眼,女性某些方面的敏感,讓她能看出那雙眼睛內的渴望。
明知道陸寧要做什麼,宋楚詞不生氣,那是因爲她能感覺到,陸寧發自本心的不想去那個房間。
可他必須去。
唯有入虎穴,才能得到虎子。
老天爺從來都是公平的,讓人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
宋楚詞想找回真正的陳婉約,那麼就得忽視一些事實,就像陸寧必須得面對溫柔的危險--說起來,陸寧當前所面臨的危險,要遠遠比宋楚詞更甚。
其實,他完全可以跟宋天問一樣,在推斷出陳婉約是某種複合體時,該遠遠逃開的。
他沒有逃,而是去‘勇敢的面對’,期間除了人類骨子裡的好奇本能外,最主要的則
是爲了她。
宋楚詞很明白這些,所以她纔沒有憤怒,沒有被羞辱感。
最多,也就是有些不甘--無論那是個什麼東西,可身體卻是陳婉約的。
還有些陸寧般的好奇:無論她怎麼努力,勸說自己睡過去,等再睜開眼時,已經是陽光高照,春風襲人了……卻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好奇心不止能害死貓兒,更能讓女孩子膽子更大。
客廳一角的落地鍾,當的響了一下時,是零點半。
陸寧去那邊屋子已經半小時了。
這時候,他可能正在做什麼,或許已經做完了。
不過無論他在做什麼,宋楚詞的好奇心,都覺得她該去看看。
哪怕是就看一眼。
真的,就一眼。
心中長了草的宋楚詞,夢遊般的坐了起來,裹了下身上的睡袍,下了地。
她沒有穿鞋。
貓兒走路時,之所以沒有動靜,就是因爲沒穿鞋。
別墅十幾米的走廊牆壁上,客廳內都有壁燈亮着,散着很柔和的白光,能看清她想看到的一切東西,卻偏偏給了她一種錯覺,覺得走廊最東端那個房間,是那麼的深邃,彷彿直直通向另外一個世界,更像是一輩子也走不完。
世界上沒有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哪怕是生命之路,都有着自己的終點。
貓兒那樣宋楚詞,赤着白生生的小腳,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陳婉約的臥室門口。
房門竟然是虛掩着的,好像陸寧知道她要來偷看那樣。
謝謝。
宋楚詞在心中輕聲道了聲謝,慢慢把左眼貼在了門縫上。
或許是某種神秘的存在,讓宋楚詞在看到跪伏在席夢思上的陳婉約時,都想到了貓兒這種習慣了黑暗世界的生靈。
貓兒身上的黑紗睡袍已經灑落在了地上,唯有那雙繡花鞋,與白色的身子相映着,映處令人心悸的色彩。
貓兒正在慢慢的直起身子,紅紅的舌尖,小蛇兒般的從上脣繞過,發出病怏怏的呻聲--宋楚詞這才發現,女人在直起腰身時這個看起來很平常的動作,原來也可以這樣讓人着迷。
想象一下蛇兒昂起上半身,隨着敵人橫向移動而來回搖擺的樣子,就能知道陳婉約在直起腰來時的模樣,絕對能讓任何一個正常女人自慚形穢。
陳婉約終於擡起了頭,哪怕是仍然跪着的,卻能看到陸寧胸脯以上的任何部位。
自然也包括左肩那朵妖異的彼岸花。
鮮紅色的彼岸花,就像陳婉約腳上穿的那雙繡花鞋的顏色,在燈光下有些刺眼。
一般來說,刺眼的東西,才能讓人看得更清楚。
應該叫陳婉約的女人,看到了彼岸花。
愕然,震驚,恐懼,憤怒,邪惡--在短短一瞬間,陸寧就從她的眼眸中,看出這些表情真切的,一閃而過。
最後這些表情,迅速形成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猛地張嘴,露出了瑩白整齊的小牙,嫵媚的臉色瞬間猙獰,眼眸中就像有鬼火那樣在熊熊燃燒,更是發出一聲尖細到邪惡的叫聲,猛地伸出雙手,狠狠掐向陸寧的脖子。
動手,陸寧從來都不會怕,無論對方是人,還是鬼。
陳婉約的纖纖十指,還沒有碰到陸寧的脖子,已經被他左手採住頭髮,反手大耳光狠狠抽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