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這個東西,似乎是很強的存在都逃脫不了的。根叔爲他的小情人,這瘋狂癡態也算讓人感慨,沒見過他這麼癡狂的時候。當然,這也是一種個性吧?
也許,唯一能逃脫“情”的存在,我的認識領域裡,也就只有混沌尊父了,但他依舊逃不過個性。強者個性,通曉一切,唯死不知,於是他選擇了爆體自殺。
根叔瘋了一陣子,就在那裡教我怎麼吟他那一首詩,簡直是不厭其煩,還愣是逼着我跟他學。
我雖然哭笑不得,但也是服從了。跟他這麼在一起,似乎對一個人的忍耐力都有極大的鍛鍊。
根叔也講起了他和烈晴在混沌世界太明湖邊的初見,以及兩條龍後來的郎情妾意,這倒還算有點意思,聽得我還是有點入迷的。也許吧,愛情算是非常美好的東西之一了吧?
只是說起這檔子事,自然也少不了焦尾嬸子的身影,吃醋、打鬥居然也少不了。當時的混沌第一公子,還是搞得滿城風雨的。現在他說起來,似乎當初又算是轟轟烈烈。
被根叔一番折騰之後,我總算是學會了如何吟得那首好詩了,離開了地宮,前往鐘樓地下,準備去見見烈晴。這像是一種解脫似的,反正我重新站在驪山之上時,感覺一身的汗。沒辦法,根叔太能折騰了。
還好,根叔說烈晴會給他面子,然後給我點相當有用的法器。他賣了關子不說,我也就不多問,反正到時候就能知道的。
陰陽玄步,踏虛空疾行,這已然是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還能凌空看到不錯的夜景。全神之境,目力相當驚人,在高空之中一望上百公里不成問題。
飛臨西安上空時,我驀然一驚,因爲目光那時掃到了咸陽機場上。一架剛剛着陸的747大型客機上,下來的旅客中有個瘦削高大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有着一頭及頸灰白頭髮的男子,頭髮梳理得相當整潔,戴着墨鏡,黑風衣系列的商務男墳,相當名牌,華麗而氣質昂揚,還拉着個漂亮的小女生。
小女生約是有一米四的樣子,白色風衣套裝,蘿莉長秋襪,白色小馬靴。她扎着烏黑水亮的馬尾,皮膚晶瑩剔透,五官精緻極了,整個一小公主,一天使!
看起來,這是一對爺孫樣。男子連滿面的皺紋都是那麼冷峻,小女生漂亮可愛,他們讓機場不少人都注目,卻更讓我心頭震驚。
那時我的心裡發燙,幾乎眼裡有種酸澀的衝動。我強忍着,越過西安上空,直落向機場那邊。
因爲那男子雖然戴了墨鏡,雖然臉上皺紋已不少,但我能輕易認出他來——前哥!而那小女生,也許可心公主小的時候就是那番模樣,她情不自禁讓我想起了前哥與心嫂的第二個孩子——女兒程因野。
可……因野不是應該出生在崑崙神界麼?怎麼到了人間,還回到了父親身邊?算起來,今年應該是十一歲多了吧?看那情況,他們是從國外回來的,飛機是降落在國際到達那邊的場地上。
我沒有過多地思考,找了個偏僻的角落,現身於機場。然後,我朝着機場出口走去,靈波跟着前哥和因野,看着他們的動向。
前哥看起來蒼老很多,實力近乎於零,但身體還很硬朗。不過,當年一戰中,他能全神爆發,下落不明,現在還能活着,這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可因野很不一樣,她被前哥拉在手裡,父女倆坐擺渡車到達出口,然後下車去取行李。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四處望了望。前哥自然停下來,低頭看着因野,聲音微沙,但還是那麼低沉有磁性,顯得很和藹:“因野,怎麼了?”
“爸爸,好像有人在看着我們。”因野仰望着前哥,說着又四處望了望。
這小女生,一聲“爸爸”,叫得周圍隨行的旅客中不少人都望了過去。顯然,人們的眼光都以爲前哥太老,居然有這麼個女兒。
我甚至聽到有個中年女人對同伴低聲說:“看來,這個富商是跟小老婆生的這女兒了。”
富商?呵呵,看前哥那打扮,那氣質,因野的名牌穿束,確實是很有錢的節奏。
當然,因野這麼說,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難不成是發現我了?這倒是非常讓人驚訝的事情。這隻能說明她對靈波有種特殊的感應。但是不是這麼回事,我還無法完全肯定下來。
不過,我察探了一下這小女生的魂體,就是個普通小女生,但看起來一生福祿還不錯。
前哥倒是隨因野的目光四處看了看,低頭微笑道:“因野,沒人在看我們。”
因野小臉浮現出疑惑來,輕輕地搖了搖頭,說:“爸爸,我感覺好像有人在看我們。他好像離我們不遠呢!”
“呵呵,感覺有時候是錯的。走吧,我們取行李去。”前哥淡淡地笑了,拉着因野繼續前行。
因野眉頭皺了皺,還朝四處望了望。她默默地跟着前哥前行,不時又在望,但終於是把方向鎖定在我這邊的位置。
那時,我已到了就近出口之處,見狀便是一 wωw ▲ttKan ▲¢ ○
驚。因野居然隔着建築指着我的方向,叫道:“爸爸,他在那裡。”
我更驚,但感覺因野並沒有看到我,只是看到我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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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哥停下來,朝我這邊望了望,但眼前人來人往、牆壁、梯步、房間什麼的,讓他根本看不到我。只是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因野,你看到什麼了?”
“什麼也沒看到啦,只是感覺到那個方向啦!那裡一定有人在等着我們。”因野甜甜一笑,果斷是個乖乖小女生。
前哥點了點頭,“哦”了一聲,說一會兒看看去,便帶着因野取行李去。
我就站在出口處,不打算進去。見到這對父女,本來是激動的,但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見面,那樣影響有點不太好。
甚至,我選了最那邊的出口,相對偏一點。我密音傳給了因野,低聲柔柔:“因野,別吃驚,別出聲,可以嗎?”
程因野果然又朝我的方向望了望,居然點了點頭,兩顆明燦燦的眸子裡透着好奇。
我便又道:“我在21出口處等你和你爸,我是你張野花叔叔。”
“哇!是野花叔叔啊!”因野到底是個小女生,還是叫出聲來了,對前哥叫道:“爸爸,是野花叔叔來接我們啦!是野花叔叔啦,他在21號出口。”
我淡淡地笑了,搖了搖頭。
結果,靈波里面,前哥身軀猛震。他停下來,站在那裡,朝着21號出口的方向,身體筆直,卻是顫抖了。
墨鏡後面,前哥的淚水滾落了下來。
因野揚着小手,但擦不到父親的淚,卻說:“爸爸,你哭了。”
現場還是有不少人的,我不打算突然出現與前哥見面,這樣太驚悚了一點。於是,我只能密音道:“前哥,好久不見,因野都這麼大了。取行李吧,我在外面等你們。”
前哥點點頭,取了墨鏡,擦了一把淚,纔對因野說:“走吧,我們先取行李,一會兒去21號出口。”
看着前哥的臉,確實蒼老了,年近七十的面容,讓我心頭有些揪然。
我在出口處,默默地靈波感知,默默地等着。
二十分鐘的等待,竟然有些漫長。
當前哥推着行李車,拉着程因野出現在出口處時,我發現自己已經快走不動道了,淚水沒忍住。
呼一聲“前哥、因野”,我的聲音那麼哽咽,慢慢走了過去。因野很激動,叫了聲“野花叔叔”,張開雙臂,像天使一般朝我飛撲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