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一下手機,看了看關於申海玉的資料情況。
呵呵,這個道友也還不錯,是西北陰陽理事會下終南門的年輕一輩,今年22歲,居然還是個悟道高階,算是和我一樣的級別了。
終南門是個小道門,門派實力並不是很強,但能出這樣的年輕高手,也算是很幸運的了。甚至三風爺爺在《陰陽秘卷》上也只是略爲提了一下,說終南門創建於明朝初年,創道老祖終南道人其實是九華道的弟子。
雖然這樣的比賽生死不論,明裡上還規定了不能賽後尋仇,但實際上賽後發生過的復仇鬥法也不少。對於申海玉,我還是想點到爲止吧!
不過,我還是將自己全部的錢都拿了出來,選了兩個下注方式,五百萬壓在了勝負賠率之上。這時候,鴻途博彩公司的抽水下注中,已有一個億在押我勝了;另有三千萬押在申海玉的身上。
兩相對比,看好我的人還是多了些。這只是開始,估計隨後的下注時間內,押注金額還會擴大不少。但大注很可能不會再產生,畢竟我昨天一戰驚天下,實力在那裡擺着的。渴望申海玉出奇跡的機率比較小。
當然,也有人渴望申海玉能勝我,那可就是一筆大錢贏了。
我剩下三百萬壓了鬥法時間,押五分鐘以上。這個押的人比較少,現在只有一千多萬的博彩池基金;而押五分鐘以內的人比較多,金額已飆到一億。沒辦法,昨天干爆周衝的時間,我用了不到兩分鐘而已,天下陰陽賭徒們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然而,很多人沒想到,我對申海玉並沒有殺心,包括對我所有的對手都沒有殺心。而我的實力,足以控制全場,把鬥法時間耗在五分鐘以上。我能勝,還能賺錢,這也許也是賭術了。
下注搞定,我正想盤坐下來,靜等出場呢,柳青鳳從二樓下來了。這女子冷着個臉,彷彿天生跟我就是仇人一樣,說:“張野花,你下注是怎麼下的?”
哦,我這纔想起昨天她也是賭我而贏,應該還贏了不少。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柳姑娘,下注這事兒,我還是鬥法者之一,我當然下的是我贏。”
“我當然知道你會下你贏,但別的方式呢?我現在看鬥法時間上押五分鐘以內的人比較多,你呢,押沒有?”
看來,柳青鳳這賭性也不算小。
我道:“這個我可沒押。陰陽鬥法,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你少蒙我了!終南門不過小派而已,申海玉哪怕是高階逆凡又如何?以你的實力,別說三分鐘,一分鐘也搞定他了。我要押一千萬五分鐘以內,你最好是速戰速決。”
我淺淺一笑,淡聲說:“齊會長說過,陰陽無小派,微技亦
神通。這個我可說不好能不能速戰速決。下注之事,多半運氣有因素。柳姑娘還是慎重考慮吧,小賭怡情,大賭敗德又傷身。”
“你……諷刺我呢嗎?把齊會長的話還當聖旨似的,她是你家親戚啊?好像挺袒護你的。”柳青鳳臉上更冷,不悅道。
“我說事實而已。如果沒別的事,柳姑娘可在一樓坐,喝茶自己倒,或者提前到那邊觀摩秘室,我不多陪了,先準備一下。”
柳青鳳冷瞪我一眼,沒說什麼,上樓去了。
我則盤坐在那裡,淡然入修之態,忘物,忘我。
盧雪琪的電話很快打來,我接了。她在電話裡問我怎麼下注,我只說了一句:“跟你媽媽一樣下就行。我是第一場比賽,要準備了。”
“我艹……”
是的,盧雪琪就說了這麼兩個字,然後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在我看來,過得很快。離開賽前二十分鐘的時候,柳青鳳下樓來,道:“你怎麼還不過去?”
“哦,謝謝提醒!”我睜開眼睛,起身,朝客廳後面走去。
柳青鳳白了我一眼,跟在了我身邊。
我們還在客廳後面的水泥牆壁處,按了旁邊的按鈕,一條能容三人並行的通道出現,通道里光亮不錯,照明電燈亮着。柳青鳳鑽進去,飄飛前去,很快看不見身影了。
而我卻選擇了步行。雖然鬥法場在山後面,從外面走,還是要些時間,但若走路,就在通道在山裡的直伸之勢,不到兩公里而已。
很快,柳青鳳又飛回來了,不爽道:“你搞什麼啊?還走路?”
“離鬥法比賽還有時間,我走過去,舒活一下筋骨,正好能趕上。”我一邊慢慢前行,一邊回道。
“你這人真是……夠裝逼的!”柳青鳳丟了這麼一句,又飛走了。
我自慢行,還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博彩頁面。不錯,這通道里信號也是各種強。
博彩頁面上,光是勝負賭來說,下我贏者已達六億,申海玉區區八千萬,差距太大。
鬥法時間註上,五分鐘以上,只有三千萬,五分鐘以下則有兩億了。看來,人們對我的佔鬥力還是太期待了。
而鴻途博彩公司更不錯,說這是揭幕戰,公司將翻一倍派獎。這當然也刺激人,算是大福利了。我要是有錢,我得多下點呢!
走了不到二百米,前面多了些分支岔路過來,顯然是別的別墅到這裡匯聚到主幹道上,主幹道更寬了。
再行近一公里的時候,岔路相當之多,但前面豁然開朗,這是到了觀摩秘密之一了。
那裡是個大廳,已經有二三百人在那裡呆着了。來得早一
點的,到前方的防彈窗戶裡號上了位置,面前擺着高清望遠鏡,一眼能看全場;沒有座位的,則是隻能守着直播大屏幕了。
那裡,已是人聲吵吵,人們議論紛紛。交朋結友的也有,說各自下注情況的也有,更有人在叫賣丹藥、法器之類的。觀摩大廳,簡直就是一處鬧市。
我來到近前時,發現二百米外的一個岔路角落裡坐着一個鬍子拉渣的中年大叔,頭髮又長又亂,像雞窩似的,穿也破破爛爛的。他的面前擺着一個寒磣的木牌子,上面寫着“精修各種法器”。
其實,他遠離了觀摩大廳,周圍就幾乎沒人來問一下,生意根本沒有。看樣子,他還是想招攬過路客吧?
這大叔的旁邊,赫然站着一個成#熟女子,挺漂亮,身材滿好。那時,還有一個修士在跟女子搭訕,說是要請女子吃飯什麼的,可被拒絕了。
那修士居然色兮兮道:“妹兒,走嘛,那邊的餐廳不錯哎,吃多貴都行。”
那時,修法器的大叔從地上站起來,衝着修士沉沉地吼了幾聲,眼裡很有不滿的神色。可惜,他的舌頭是斷掉了一小截,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修士很生氣,推了他一把,差點將他推倒,罵道:“死啞吧,吼什麼吼?滾一邊兒去!”
女子一見,馬上上前拉起大叔,然後怒斥那修士:“你幹什麼呀?不許碰我阿爹!”
沒等修士答話,我已一步掠了過去,擋在了女子和大叔面前,淡聲道:“道友,欺負弱者,不是陰陽的本質。”
“張野花!”
修士和女子皆是一驚,齊呼出了我的名字。
然後……
修行士轉身就跑了,朝着觀摩大廳那邊吼起來:“張野花來了!張野花來了……”
這傢伙,搞得那邊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望向我們這邊,我又成了焦點。
我轉身看着那女子,點頭道:“孫芸,杜劍師沒事的。怎麼沒見保護和照顧他的人?”
沒錯,那大叔正是杜劍師,絕不是一代大師杜青寒,但喉頭處有一顆很大的肉痣,小雞蛋大了,一半紫色一半紅。只是搞不明白,他就形若一個普通人,想當初是和天叔幹過架的,才把天叔的天正符劍的劍鞘還了天叔,可剛纔怎麼被那修士給推倒了呢?那修士,充其量也就一悟道。
而那女子正是杜劍師的養女孫芸,她說:“那人家裡有事,今天早上回南方了,所以只留下我照顧阿爹。”
說着,孫芸扭頭心疼地看着杜劍師。
然,杜劍師卻張大的嘴,直瞪着我,那缺了一截的舌頭紫紅紫紅的,一對刀鋒一樣的小眼睛裡,竟然流出了熱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