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入地宮,先行察看。
到我現在這個境界,感知覺的能力大大提高,不僅是廣度範圍的方面,還有輕重緩急的方面。
感知覺,如同陰陽者的另一種觀察觸手,帶着神奇的眼睛。在我的理解來看,它是神魄的能力,以波的形式起作用。波,這是一出去就無限散發,直至能量消耗完全,不再能散爲止。
而現在,我能控制這種波的方向、大小、速度,感覺還是很美妙的。以此,我們也可以將感知覺叫做“神波”、“靈波”。
我之靈波散發,除地宮之外,滲入方圓近百公里的地底,一切瞭然於心,幾乎沒有巨大的變化。
地宮依舊那般,龐大的混沌光球裡,無數珍寶自旋轉,湛青的龍脈湖平靜無比。以混沌碎塊所鑄的九鼎立於湖心,鎮屍巨棺浮於湖面之上,它們氣勢依舊強悍,“看”不見混沌公子。因爲我的感知覺沒有深入混沌光球,只在外面停留,這就是靈波控制的效果。
料想,混沌公子被鎖龍鏈而困,現在還在混沌巨棺之下吧?也許,他已靈波感知到我的到來。而那巨棺一頭,已經儼然合攏,再也看不到絲的縫隙。七公主之真身,或許是永困棺內一樣。
我並不悲傷絕望,因爲世之法器,只要可造,便可毀,只是看你能力大小而已。對我來說,也許路還漫長,但並不能自我放棄。
混沌世界、混沌碎塊、九鼎、鎮屍棺、混沌公子霍根、鎖龍鏈、混沌焦氏七姐妹、三風爺爺、我、張家、天主家族、喬家、龍門、斬龍聖刀、秦始皇、七公主、崑崙神界、魔界等等,在我腦子裡交織浮現,它們凌亂不堪,產生了漩渦般的謎團,但並不讓我煩惱,因爲我離真相已不是很遠了吧?
東西魔炎石墓道里,依舊是天子禁軍在當值,個個身披魔甲,挎玉血刀,持着斧鉞、槍、矛,顯得威風凜凜。看樣子,今天是蒙受將軍當值,他此時騎着血塵駿馬,正在墓道里巡視。
聽焦尾說,天子禁軍是秦始皇留在人界的最後一支力量,必有所用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用之。我甚好奇,小舅子去哪兒了?也許,混沌公子應該知道其中的一些緣由。
因爲與焦尾對話,信息量非常之大。我可以想象,焦尾有她的想法,但霍根和三風爺爺去安排了我與七公主的婚事。這些強者都像在下棋一樣,他們都在刻意隱瞞我一些什麼。
霍根算是最早和秦始皇接觸的強者了,他不知道一些什麼,真是不可能。也
許吧,他們這些強者的世界,我還不懂,終有一天能懂。
一切察看完畢,我便駕着聚陰血棺,沿着原來的道路進入地底。很快,到達原來三胖滴血開魔炎石墓道的地方。我淡淡一笑,因爲110還在下面鎮守着,他還不知道我來了。
玉血刀切開魔炎石墓道,我收棺,墜入墓道。天子禁軍110沒看清我什麼樣子,當場喝道:“何人斗膽?擅入秦陵地宮者,死!”
沒辦法,我頭髮確實長得太長了,幾乎要遮住整個面容了,110認不清我,也算是正常。看來,我還是要做做髮型了。
我一撥頭髮,道:“天子禁軍百又十,久違了。”
110愕然一聲,定睛一看,當場下跪行禮:“天子禁軍百又十,參見野花駙馬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淡淡一笑,飛出全神之光,將110託了起來,道:“免禮吧!十多年過去了,大家一切安好?”
“回野花駙馬爺,一切都好。只是……爲何不見小公主殿下與程前將軍一道前來啊?還有那個臥草泥馬先生,還有紫雪那個狠丫頭呢?”
一提起臥草泥馬先生,我就想起三胖來,唉!
當下,我道:“他們另有事務,所以不曾前來。你且當值,我前去見見蒙受、王離二將,主要是見見混沌公子。”
於是,110不再問什麼,而是繼續在原位呆着值班,我則是以玉血刀開路,很快到達地宮中心。
那時,蒙受正騎馬經過地宮中心,還坐在馬上看着神奇的混沌光球呢!他一見我,自然一驚發愣,認出之後便是喜然,下馬拜見、招呼,同時也問到七公主、前哥和三胖、紫雪了。
我都一一回應,然後說與混沌公子有私事相聊。蒙受當即會意,確實很懂禮數,騎馬離去。並且,我也對他講過,一會兒我要過去大本營裡有事與大家相商。
蒙受離去之後,我看着混沌光球,準備一直以密音的方式與混沌公子交流了。
一展陰陽之禮,我密音道:“一別十二年,時間甚久,公子無恙否?”
“無恙個卵!你知道本公子什麼狀態,還這麼問,廢話不?成神了,全神了,就想來見本公子了?成神也沒什麼了不起,本公子一招能將你虐成渣渣。”霍根並沒有從混沌巨棺下浮出頭來,但密音已傳了過來。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然,傲氣,千古不變,讓人甚爲熟悉。
我淡淡一笑,道:“這麼些年了
,公子氣質依舊,讓野花倍爲感懷。”
“呵呵……氣質當然還得有的。怎麼着,此番前來,有什麼破事?”
“還請公子浮現真容,野花受人之託,有話轉告。”我想了想,便如此之說。不管怎麼樣吧,焦尾所託的事情,還是辦了比較好。這霍根與她之間,必有情緣,也算是能打開霍根的心結一樣。
“你這傢伙,越老越迂腐了。不見真人不說事的樣子。好好好,本公子出來,看看吧,本公子還是這麼英俊冷酷,你卻成了老貨了!”霍根說着,還真從混沌巨棺下浮出腦袋來。
龍脈湖輕微地動盪了一回,氣韻十足,如同有萬千波瀾猛然就要爆發一樣。我暗自揣測,只怕是我身入這龍脈湖中,可能是動都動不了。
看到混沌公子的樣子,還是一點沒變,英俊冷酷如初。他擡起白骨三指右手,指着混沌光球外面的我,冷道:“小子,說,何人所託,何話轉告?”
鎖龍鏈,依舊捆着他的手腕,掙不脫似的。那鏈子,看來是比我從黃坤那裡奪得的長多了,但粗細差不多。
“你想焦尾嗎?”我直接道。
霍根聽得一愣,雙眉深皺,兩目中如有兩道利箭射出。那眼光極是彪悍,氣場萬千,搞得我都忍不住倒退三步,心頭有生寒之感。
可誰知道,霍根居然身體一動,搞得龍脈湖波瀾快起,鎖龍鏈輕嘩嘩而響,他居然將白骨之身全部浮出了水面,張開兩條白骨長腿,對我冷道:“張野花,你這不是扯淡嗎?你看看,本公子還有性#交的資本麼?我想交個屁的尾啊?”
我有點鬱悶,這混沌公子確實也是挺慘的。不過,總比焦尾還是好一些吧?雖然他這是裝傻了,但我還是跟着來了句:“焦尾說,去你大爺的!”
霍根聽得沉默了,眼裡的神光也退了很多很多,換之以無限的落寞之感。我怎麼感覺到他的眼裡,似乎有些晶光在閃動。
他很快沉進了龍脈湖裡,或許是躲到了混沌巨棺之下。我細心發現,那龍脈湖水之上,竟然有淡淡的白煙升起,便道:“公子,你哭了?”
“毛!沒有!”
就三個字,霍根的聲音太顫抖,似乎哽咽着。
我不深說了,道:“公子,野花確實見過焦尾大姐了。”
“哦……那娘們兒現在還好吧?哦,不對,她怎麼可能好得了?”霍根有點自言自語的味道,然後才問我:“野花,那娘們兒現在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