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些新增訂閱讀者,我想和你們說,這書很多章節被屏蔽了,需要修改後申請恢復。你們看到斷頭斷尾的可能會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雖然影響你們閱讀感受,到是也沒有爲不存在的章節花錢。
我覺得這本身對之前花錢看的讀者就不公平,人家花過錢了,然後想回看卻沒了。而作者自己沒有權利修改,需要編輯給與權限才行。我已經申請兩次了,編輯保持一貫冷傲,沒有任何回覆。我想起點的編輯都是日理萬機,忙的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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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社會上,中專技校以及其他職業學校,落後地區往開放地區輸送學生美其名曰“實習”的事實,不勝枚舉。
尤其是服務業,酒店服務和餐飲這一塊。發達地區用工成了難題,各地職業學校就成了他們最好的廉價用工來源。因爲不管怎麼說,這些學生還都是城市裡的孩子,有一定的素質和基礎。
而且還是學生,聽話便於管理,相對於從農民工裡招收星級酒店服務人員再培養,好處就大得太多。而且用工單位不負怎麼責任,簽訂的就是實習合同。實習工資低廉,而且不少的比例都給學校截留了。
也就是那個年代,學生家長對學校無條件信任。屁顛顛把自己孩子送給學校去壓榨血汗錢,有的甚至造成了一輩子的陰影。現在要有哪個學校敢做這樣的事,家長非把校長弄個半殘。
很多還在特別是女孩子,在“實習”期間出了這樣那樣的問題。明明是學校和用工單位需要承擔最大責任,卻往往在事情不可收拾的時候,一股腦推到學生身上。
通常校方會以惡毒的“遣送”名義把學生送回家鄉,給學生造成二次甚至三次傷害。精神和名譽遭受滅頂的打擊。而一般學生家長都自認倒黴,只怪自己孩子不學好,走了歪路,卻不想想,孩子在家時是不是這樣?學校和實習單位對未成年學生的監管責任又在哪體現?
桑海是國際大都市了吧?90年代桑海也有大量職校學生往當時海亞這種特區輸送去實習的旅遊學校學生。
結果這麼樣?在酒店裡實習的,男女學生,拿的一樣的實習工資。結果放假回來時,女學生全部是坐飛機回來的,無一例外。而男學生都是擠着火車回來,全部都是,這說明什麼?
當時機票和火車票的差價就大的太多了。整個社會坐過飛機的人都是極少數的比例。
小孩子世界觀還未形成,一旦脫離家長監管很容易在花花世界迷失自我。現在這種事幾乎看不到了,其實當時的家長都太老實,盲目信任學校的權威,正好碰上社會轉型,按理說他們信任學校是對的,原來學校沒這樣的事。只是轉型了,一切向錢看了,學校跟上了形式,而家長還沒有。
現在的家長都比較精神獨立,有着一點判斷和懷疑精神,應該是沒有學校還敢這麼做了。
……
和孫莉說了一會話,把心中的塊壘釋放了出來,蒲素心裡痛快多了。兩人下了樓,看到人頭馬重新開始竄來竄去,顯然是沒事了。蒲素不想在家吃飯,要孫莉陪自己去滄浪亭吃鱔絲面。
兩人就走去吃麪,回來的時候孫莉給阿嬢買了一些鼎勝糕,說阿嬢就喜歡吃這些蘇式糕點。看到孫莉這麼孝順,蒲素心裡內疚,只是越是這樣,他覺得越不能坦白,因爲他想珍惜。
心裡做了決定,和那個餘青不能再有第二次了。類似的事情也不能再發生第二回。
下午兩人依舊還是帶了人頭馬去了頑皮家族,雖然看上去沒事了,還是吊一瓶水鞏固一下。孫莉陪着人頭馬,蒲素就想到醫院看看,這個樣子總是要裝一下的。
於是他和孫莉說了,等會回來接她,自己就先去了醫院。
醫院裡蒲素看到阿易老婆和一個帥哥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坐着,神情親密。心裡已經有了數,過去和她打了個招呼。阿易老婆毫不慌亂,說那個小帥哥也是病人家屬,蒲素假裝無意看了那個帥哥一眼,果然眉清目秀,看上去老老實實。
要不是勁鬆打過招呼,自己也看不出這是個狠角色。
蒲素就問阿易老婆有什麼困難,需要自己幫什麼?結果阿易老婆爽快的說,啥都不用了,希望蒲素以後不要來了,總是麻煩他,過意不去。
蒲素和她應付了兩句,就撥通了阿豪的電話,把現在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然後把電話交給阿易老婆,讓她說。
兩人在電話裡說了一通粵語,結果電話又交給蒲素。阿豪在電話裡說讓蒲素不用管了,感謝他幫忙,並且問了影不影響賣車。
蒲素說只要有身份證就行,也不是必須要本人到場,自己可以在車管所找人過戶,花點小錢就行了。
兩人電話裡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接着蒲素進了病房看了看還在昏睡的阿易,出來和他老婆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纔出了醫院。表面功夫,他做的不好,不算熱心。但是也不那麼差,起碼也來看了兩次。
他沒必要給其他人做什麼交代,只不過讓阿豪知道,作爲合作方自己也算是做了差不多能做的。起碼醫藥費和護理是他墊付的。
阿豪大概是忘了這種小事,而阿易老婆顯然是不想操這個心。蒲素現在也沒提,真的到時候要計較起來,他是肯定會說的。
只是他沒想到第二天事情就發生了戲劇變化。
出可醫院他去接孫莉,原本擔心餘青又會出現,結果還算好,人沒來。到是模特童蕾來了,是孫莉打電話叫她來的。蒲素一看到她就說,早知道她要來,不如自己順路把她接過來的。
確實,中心醫院離童蕾家非常近。
人頭馬這次吊完水,拆掉了一直綁在腿上的管子,頓時神氣了,也開始淘氣了起來。只不過蒲素還是覺得它原本肥嘟嘟的屁股瘦了不少,在頑皮家族又給它買了不少好東西,包括零食那一類的。
出來以後,蒲素提議去看看卡斯羅,差不多到時間要帶回家了。蒲素想着小狗容易生病,不如在楊小姐那裡多養一段時間。
於是三人去了隔壁的動物園,到了楊小姐那裡,她讓工人去把蒲素選的卡斯羅抱出來。三個人圍着小卡玩了一會,才讓工人抱回犬舍。
然後蒲素帶着童蕾在整個犬舍轉了一圈,當走到人頭馬父母那裡時,兩條大狗一看到人頭馬,那個眼神蒲素到現在都難以忘懷。
孫莉還哭了,蒲素也不好受。
隔着動物園的籠子,應該是人頭馬的媽媽先看到抱在蒲素懷裡它的孩子,那眼神先是奇怪,然後是懷疑,最後是確定,然後是悲傷……
而且人頭馬的父親也感覺到了,兩條狗並沒有走到籠子前和他們互動,而是就站在原來的地方,悲傷的看着他們,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而人頭馬好像不認識父母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不像是個離開父母的孩子,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
實在受不了,孫莉已經哭了,他們趕緊離開了這裡,回去路上在車裡,看着什麼都不懂,還很高興的小傢伙,蒲素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它。
可是它的命運出生就註定了,蒲素不買走,也總有其他人。起碼在蒲素這裡不是看管魚塘和廠房,過的相比擔負工作任務的羅威納要開心多了。
童蕾今天和他們又一起回了家,在樓下客廳煮了咖啡吃着點心,三個人蜷縮在沙發裡,聽着CD,就這麼混到了晚飯時分。
童蕾那麼大個子,吃的卻非常少。她說自己吃飽了,蒲素懷疑是職業自律。因爲實在是太少了,不比他養的金剛鸚鵡吃得多。
吃完飯,童蕾上樓和孫莉鑽到她的工作室裡研究時裝去了。蒲素就覺得童蕾這個姑娘,看上去很前衛很時尚,其實卻是個很正派的妹子。
起碼對他沒邪念,表現的很正常,心底坦坦蕩蕩。這裡用“邪念”這詞,並不是說蒲素臭美。而是同類人看同類人是最準的。他爲什麼敢和餘青那麼大膽?因爲心裡有數,早就確認過眼神。
而童蕾完全看不出來,就是孫莉的同學這個身份,非常的磊落。
蒲素在樓下看着老蒲換了鳥食,老蒲去看新聞聯播了,蒲素在沙發上看報紙,過一會韋東來找他了。
原來韋東又在機場附近找了個工作。原來他認識的一個東航噸控室的大哥,刑滿釋放了。說起他這個大哥吃官司,當年這案件桑海灘都有名,堪稱第一窩案。
剛剛改開初期,中國人加工和養殖業都蓬勃發展。尤其是江浙和福建那一帶特別是走在國內的前面。進出口貿易,主要運輸方式分三種。海運,陸運和空運。
海運量最大,桑海一直是個大碼頭,就不用說了呃。陸運,國際貿易主要是鐵路,和中國鐵路當時沾邊的東歐,不用說了,日子不好過,客車上都是倒爺出沒,帶着皮夾克從國內出發,還沒到目的地,火車上貨就賣光了。
而空運價格最貴,論公斤計費。但是鮮活產品包括鰻魚苗,大閘蟹,梭子蟹這些,不用空運就沒辦法做貿易。其他運輸方式肯定路上就死了。
而且包括服裝加工這些,因爲簽了合同,交貨時間晚了需要大額賠付,很多趕工來不及走海運交貨的工廠好貿易公司,也只能忍痛走空運。
這個時候,外國航空公司在國內的不多,而且航班也少。尤其是到日本的航班,運力更是緊張。日本當年纔是中國的第一貿易伙伴。
需要運輸的東西多,而航班少,那麼問題來了,艙位就緊張。那時候的艙位,就代表你死我活。
一批大閘蟹,從崑山拉到桑海,如果上不了當天的航班,第二天大概就要死不少。這種等於是沒用了,就算第二天到了日本,那邊也不會收貨。
所以當天上不了飛機,等於血本無歸,損失慘重。
這個時候誰有辦法讓貨物上去,誰就能賺錢。那麼最直接的就是航空公司的噸控,也就是噸位控制,他們負責一架貨機的配載和配重。
原先就算有計劃的,他們說拉下來就拉下來,以技術安全爲由,完全沒有道理可講。想讓哪批貨上飛機就上,這是真的能做到的。而且以安全爲由,誰都管不了。
所以這個部門,由上至下被一鍋端。韋東這個大哥也被判了一年多才出來,不過人家基礎在這裡,這不,又和航空公司的工會主席,搞了個空運公司,讓韋東去做銷售經理。
蒲素也爲他高興,畢竟大男人在家無所事事,確實對各方面都不好,很容易就荒廢掉了。而且蒲素一向對技術性的職業比較感興趣。
真正的實體貿易,其實算是他現在在做的。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來路。出於過往經歷,蒲素這輩子都不會做真正的實體。就是那種投入下去發展的那種,比如開廠,製造或者實打實的進貨轉手貿易等等。
他一直是抱着短平快,投資少見效快的目的。之前是運氣好,被他找了一條不上臺面的路。實際上他覺得那種沒有技術性,而且不上檔次。
和韋東以及隔壁的海運從業者鄰居認識以後,蒲素認真觀察了貨運這個行業,發現完全符合自己的需求。
總的來說,他認爲這是隻要一部傳真機就可以幹活賺錢的行當。而且完全賺的差價,不用墊資和投入,沒有一點資金風險。
航空公司和船公司都是對代理放賬,信用好點的三個月結賬。而客戶那邊要提供報關單證報關出口,然後會有核銷單下來。
這個覈銷單要和大家解釋一下。國內企業在出口前把各種該繳納的稅費都交了,但是貨物出口賺外匯了,國家爲了鼓勵和公平,就要把這筆貨之前在國內納的各種稅費退回給出口企業。
企業就靠着這個覈銷單去退稅。而這個覈銷單在貨代手裡,根本不怕企業不支付運費。只要覈銷單來了,一個電話打過去,通知業務員覈銷單下來了,那邊財務馬上就會根據提供的賬號轉賬過來。
唯一個需要的門檻就是,國際貨運需要一級代理資質。而一級代理當時需要中外合資,要不就是完全國有。這個資格是需要外經貿批准的,而且是國家級的部位審覈批准。
所以當時真正的一級代理很少,沒多少家,所有的一代都是實力非常強大的大鱷。大多數個體戶都是打着幾家一代的名義,繳納掛靠費,印張名片,比如XXX公司第幾業務部,這樣的名頭在外攬貨。
但是韋東這個要去的小公司,據他一說,蒲素有點興趣。爲什麼?因爲韋東下午纔去新辦公室看了公司地址,就是機場新村旁邊的一個農民回遷房,租了個三室一廳。
所有的人裡就韋東和他刑滿釋放的大哥,另外就是組建公司的老闆,航空公司工會主席,東北人老大。
韋東之前是小有名氣的小老闆,而那個吃官司回來的是曾經的頂級業內人士,而那個老大,至今還是在職幹部,這組合看起來很簡陋,只是仔細想想還是大有可爲的。
韋東之前手上有大量客戶,據他自己說,只要自己航空公司這裡關係重新一搭建,拿到好的價格,分分鐘就可以拉到客戶。
而有他那個大哥和老大,這些事又不算多大難事。
蒲素和他聊着,心裡有了一些想法,只是嘴上沒說出來。他一直響轉型,乾點真正有技術含量的。目前來看,在桑海做這個最合適。
不用什麼本錢,只要混到合適的人脈就行。就算花錢也是花到人脈裡,跟着人走,不像是固定資產,移不走搬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