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唐茹所說,吳小高目前還不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就是爲了復仇,更加可怕的是袁天順還不知道她的復仇計劃是什麼。
袁天順在感嘆唐茹經歷過那麼多事情的同時,又在嘆息她爲了不顧一切,甚至把自己終身幸福都給搭進去。
或許在她身上,早已沒有幸福兩個字。
“在你的內心裡,對他就真的沒有一點感覺?”袁天順看着唐茹。
其實這個問題唐茹一直在問自己,可是她知道不能有答案,強忍着她快要崩潰的內心,露出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
“你回答我。”袁天順再一次逼着她。
袁天順的痛苦就是夾在中間,一邊是他曾經也是現在喜歡的女人,一邊是他生死之交的好兄弟,現在兩碗水他端不平。
唐茹突然很委屈的狂吼起來,“你不知道被追殺的感覺,你更不知道失去這個世上最關心疼愛你的人的感覺,你知道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她越說越大聲,快要把嗓子都吼破,整個人暴跳起來,恨不得把眼前有什麼東西都給撕碎。
“我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感覺,”袁天順咬牙忍着疼痛,“我曾經失去過你。”
暴跳如雷的唐茹聽到這句話心裡莫名沉落下來,眉心稍微有些緊皺,但突然又吼起來,“假的,假的,你們都是騙人的!”
她這句話出於自己,聯想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世上哪有什麼真實的感情,只有利益彼此利用,還不就是你需要我,剛好我找到了你。
唐茹越是兇狠的樣子,袁天順就越覺得她可憐,在她面前他想把自己完全吐露。
“小高是我好兄弟,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在我看起來光鮮的今天,完全靠他們兄弟幾個幫忙,可以說沒有他們就沒有我袁天順,曾幾何時我想好好感謝他們,但是別無所有,只能在物質上盡我所能償還他們對我的恩情,但是我知道那些恩情就是我用一輩子都換不完,因爲不是錢能解決的事。”
袁天順說得很感人,語言柔和,情景剛剛好,唐茹就那麼溫順聽着。
“在不知道你的身份之前,我只知道小高就要結婚,可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個時候我就想把東城生意接手過來,到時候讓小高經營打理,不說賺大錢,這是一個男人成家立業的象徵,同時也當感謝他對我的幫助,可是這件事行動起來非常困難,很多時候我都想要放棄……”
看唐茹反應不再那麼強烈,袁天順繼續說:“可我在仟億廣場看到他要結婚的人是你之後,我更加下定決心,就算拼了命也要實現當初對小高的承諾,也就是在結婚那天把東城當做結婚禮物給他。”
“呵呵……”唐茹還是一臉的看不起,“看來這些年你沒有白混,不僅口才一流,就連編故事境界也有提升,真爲你感到高興。”
這犀利的諷刺袁天順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只能低頭不語。
沉默一陣之後袁天順又說:“我這人夢想不大,就是希望我和我自己喜歡的人都好,那樣我的努力也不會白費。”
袁天順的意思無非就是勸說唐茹不要在自己仇恨之上再增悲傷,只是沒有機會讓他表達清楚。
唐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既然敢把自己一生都賭在仇家身上,那就敢不要命。
房間裡有些過於寂靜,唐茹不想面對這個人的花言巧語,就當彼此都是對方過客,只是一個認識的人,再也沒有其他關係。
唐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袁天順竟然一口一個兄弟掛在嘴邊,卻做出一些下流無恥的事情來。
“不管你怎麼想,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袁天順不知道怎麼站起來,從輪椅後面一把將她抱住。
她被這一場景怔住,根本沒想到他會這樣,一邊掙扎一邊低沉說到:“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你放開我。”
“上次我一放過就失去十年,這次再放手就要失去一輩子。”袁天順說得很決絕,嘴脣朝着唐茹耳邊親吻下去。
這感覺好像在很久以前發生過,但她不再懷念,現在他要做的是一件把自己身家性命全部賠上的事情,所以要把這些忘得一乾二淨。
“你混蛋!”唐茹狠狠罵着,想要從他懷裡掙脫。
儘管袁天順有重傷在身,這個時候一用勁傷口就會裂開,但唐茹還是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只感覺他結實肌肉牢牢把自己困住,好像是一個受了詛咒的結。
“我相信這個世界是有緣分存在的,我們在分開十年之後還能破鏡重圓,就算你要和我最好兄弟結婚,但我們還是命裡註定的人。”袁天順動作越來越大膽,從她耳根後面親吻到臉頰,然後是嘴脣,全身熱血在翻滾,享受這全部的溫存時刻。
“你一口一個兄弟,吳小高比你大,我還是你嫂子。”唐茹見袁天順越來越控制不住,只有用他們兄弟感情威脅他。
這種情況袁天順怎麼能停下來,雙手抱住唐茹讓她不能動,忙碌的嘴脣就要從嘴脣邊上滑落到脖子,再下去就是前胸。
袁天順只顧着自己沒有再回答唐茹的話。
可唐茹很明白在這個社會,就算他們大學時候發生過關係,別說在當時沒計較什麼,況且已經過了十年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她現在再也不想和他扯上半點關係,但又不能掙脫他魔掌,只有做最後困獸之鬥,狠狠一口要在他手臂上。
袁天順本來全身已經疼痛不已,唐茹用盡全身力氣下了狠心,但現在他不能放手,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唐茹知道他的真心。
咚咚咚……
關鍵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
唐茹很害怕這個時候出現的是吳小高,要是被他看見這幕,非但計劃全部落空,還要把自己之前努力全部葬送。
但袁天順知道吳小高現在不會出現,因爲他很瞭解吳小高。
現在袁天順受了重傷,吳小高又主動去公司,他既然去了就會打理好公司一切,想要打理好公司一切不是一個上午就可以解決的事,所以袁天順料定不到晚上下班吳小高絕對不會回來。
袁天順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沒有見過的人,唐茹口中所說的命中貴人,姚潔。
姚潔很大程度上已經和唐茹聯手,因爲唐如龍的死和她們兩人都有千絲萬縷關係,唐茹好歹是女中豪傑,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會在自己背後捅一刀。
咚咚咚……
敲門聲音越來越急促,袁天順還是不會放手,就算他的傷口已經浸出血跡在白布上面。
唐茹電話就在桌子上面,這個時候響起來,袁天順在旁邊看得很清楚,屏幕上面寫着“圓圓”兩個字,他頓時明白過來,門外面那人就是方圓。
“她這個時候來幹什麼?”袁天順一聲嘀咕放開了唐茹。
剛纔還在凌亂之中的唐茹恢復很快,這次是圓圓救了她,可她眼神之中沒有透露出一點離亂,從剛纔的混亂之中變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袁天順這樣對她,從她誓死反抗情緒之中,他能感應出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按道理她會流下兩滴眼淚,但她沒有,一滴都沒有,在她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意思。
袁天順坐回去時候她已經把輪椅推到門前。
“你在幹嘛呢小茹?”圓圓兩手都拎着大包小包東西從外面跳進來,“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敲了半天沒有迴應,打電話也不接……”
圓圓還是以前那樣,看見唐茹把什麼都忘在一邊,根本不像一雙兒女的媽媽。
唐茹很委婉回答一句,“我聽見了,但是反應慢嘛。”然後看看坐在沙發上已經穿好襯衣的袁天順。
圓圓這才發覺這屋子裡可能發生什麼,但她不知道袁天順受傷的事情,並且袁天順只是臉上有些蒼白和擦傷痕跡,在身上的傷痕已經用襯衣藏了起來。
“你來了啊圓圓!”袁天順有些不自在客套,沒唐茹那麼從容。
自從唐茹失去聯繫之後十年沒有音訊,唐茹再次出現之後身體損傷已經無法復原,從看見唐茹坐在輪椅上這副模樣,圓圓就開始討厭袁天順。
“哦呀呀,我說敲了半天你們不開門,打電話也不接,原來是裡面藏着一匹獸面獸心的狼啊。”圓圓說着就把手裡東西砸了過去。
她帶來的都是一些好吃東西,砸過去的時候袁天順沒有躲開,他一把接在懷裡,裡面難免有些生硬東西剛好砸在他傷口上。
“嘶……”袁天順現在的痛苦好比在傷口上撒鹽,臉上表情不是假裝出來,卻是真正痛苦,但強忍着沒有叫出來。
“你可真會演!”圓圓看不慣他一個大男人一副要死不活樣子,兩步跨做一步走過去在他叫上狠狠踩了一腳。
“啊!”袁天順這次叫了出來,不僅光着兩隻腳丫子,叫上還有一些小傷口。
“喲呵,看來我還要給你頒發一個好萊塢影帝獎啊。”圓圓說着又要動手,還好唐茹及時趕過來一把拉住圓圓手腕,求情樣子說到:“他真的受了重傷。”
圓圓似信非信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臉色蒼白,眼睛無神,牙齒髮黃,看來當真生死垂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