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殘月看着琴妃那虛僞的樣子,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殘月。”臉色蒼白的滄聽,抓住殘月的袖子,朝他搖了搖頭。“殘月,我們離開這裡吧,我有點不舒服。”不知道爲何,從剛剛一開始,她便覺得胸口一陣窒悶。
“怎麼回事呢,你怎麼了?”看着右手按着胸口的滄聽,殘月眼中閃過一抹焦急。
“我……”擡頭看着眼前殘月越來越模糊的臉,滄聽眼瞼慢慢的垂了下去,最後癱軟在了殘月的懷中。
“娘娘。”殘月見她昏了過去,心中大慟,一口氣沒提上來,胸中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看了下懷中的人竟也倒了下去。
“苗疆奇藥滅心丹,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緩緩的站起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兩人,琴妃淡笑的說道。
“雖是奇藥,可在老夫看來卻還是瑤夫人的計策用得好,若不是夫人用計讓她們心浮大燥,這藥也無功效可言。”忽然,一個身穿道袍,手拿拂塵的老人出現在了亭中。只是身穿道服,卻非是仙風道骨,反而是詭譎陰深。
“南無道長哪裡的話,還是道長的仙藥奇妙。無色無味,制人於無形當中。”琴妃淡淡的說道。
“瑤夫人謙虛了。”南無道長長聲一笑之後,看向地上的兩人,當看到一身桃紅色衣衫的滄聽時,臉色頓時一變,隨後便是狂喜,“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廢功夫啊!”
琴妃看着南無道長變臉的模樣,不由奇怪的問道:“道長,何事這麼高興呢?”
“瑤夫人這次可是幫了本道的大忙了啊!”轉過身,南無道長看着琴妃,欣喜的說道。
“哦?不知道長何出此言?”
“夫人,可知這女子是何人呢?”南無道長說道滄聽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她是誰,本婦自是知道。”琴妃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哪隻南無道長在琴妃說完之後,便搖了搖頭,“夫人此言差矣,夫人所知道的人早已魂飛魄散,而現在這具身體的魂魄其實是一個不可多的異魂,本道修道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完美的魂魄。”
若是他用這魂魄來修煉的話,道術想必是精進不少。
“魂魄?”琴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向地上的滄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沒錯,是魂魄。”南無道長點了點頭,“依本道看來,此魂魄寄居在這具身體已經有數年之久,幾乎要與這具身體魂體合一了。”
幸虧這次他答應了她,不然等得這魂魄與這具身體,形體合一,那麼即便是後來他知道這是異魂,也無法用來修煉了。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啊!
“數年之久?”琴妃微眯了眯眼睛,難怪她與曾經有所不同,原來竟是如此。
“夫人,本道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夫人成全。”南無道長看着琴妃道,“當然,若是夫人答應,以後夫人若是遇到困難,本道自是竭盡全力。”
“道長請說。”竭盡全力?琴妃聞言,眼神閃過一道暗芒。
“還請夫人將這二人交給本道。”雖然另一個男人不可以用來修煉,但是倒是可以用來試藥。也省了他去外邊抓人的功夫了。
“道長相助本婦多次,道長的請求本婦自是無可拒絕。”深深的看了眼地上的兩人,琴妃淡淡的說道。
“那本道就多謝夫人了。”一陣夜風吹來,和着南無道長陰深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南國前往潯國的官道之上,馬車之中,微閉着眼睛假寐的尉爵夜突然心口一窒,疼得他不由彎下了腰。
“且聽。”手捂着胸口,尉爵夜在昏迷前呢喃着唯有這個名字。
一月後。“母妃,你這是怎麼了?”潯邪急匆匆的走進琴妃的院子,來到窗前,看着牀上躺着的虛弱的琴妃,焦急的道。只不過是幾日未見,爲何母妃就變得這樣的虛弱了呢。
“邪兒,母妃沒事,只是舊疾患了而已。”她從牀上坐了起來,潯邪看見,上前拿過軟枕墊在她的身後。拉着她的雙手,道:“舊疾?”
“頭風症而已,不礙事的,休息下就好了。”琴妃扯了扯嘴角,雖然笑着,但是從聲音中依舊可以聽出她的虛弱。
“什麼不礙事。”突然艾雲出聲,看向潯邪,哽咽的道:“王爺,你可是不知道,主子這頭風病都快二十年了,每到這秋季氣涼的時候可折騰人了,主子好幾次犯病,抱着頭疼得死去活來的。
“艾雲!”呵斥的聲音從琴妃的口中傳出,眼神中帶着一抹責怪,似乎是在說,你怎麼能把這事告訴邪兒呢,他會擔心的。
艾雲被這一盯,委屈的垂下了頭。
“母妃,真的是這樣?那怎麼不醫治呢?”潯邪聽聞艾雲的話,眼中擔憂更甚。這頭風症他是聽說過的。據說,潯國開國皇帝便是死於這頭風症,乃是不可治癒的頑疾。
“若是治得好,爲娘現在哪裡還用得着如此的痛苦。以前在苗疆的時候,有苗疆當地的山藥,可以壓制一下,回來的時候帶的草藥也用完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多了,琴妃立刻禁了聲。淡笑的看着他,“邪兒,你就莫要擔心了,娘沒事的,啊!”
“對了,你今日怎麼沒有和靜兒出去玩呢?”琴妃笑看着道。
琴妃口中的靜兒,全名爲阿安特瑜靜,是苗疆人,也是琴妃想要給潯邪撮合的對象。
一聽到阿安特瑜靜這個名字,潯邪不由臉一黑,看向琴妃道:“母妃,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心中已經有了所愛了,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
那個叫滄聽的女人,已經融入他的骨血與魂肉之中,佔據了他的整個心,無一絲縫隙留下。
琴妃聽及此,眼神幽深了一下,嘆息道:“邪兒,她已經是南國皇后了,你們註定無緣的。”隨即又說道:“靜兒是個好孩子,爲娘相信慢慢的,你就會知道她的好,慢慢的喜歡上的。”
“琴媽媽,你在說靜兒什麼呢,不會是在說靜兒的壞話吧?”嬌嗔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沒一會兒,一個穿着苗疆服裝的嬌俏女子便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女子臉頰嬌豔無比,五官教一般的中原女子要深邃一些,有着特有的異族風韻。
“唉,靜兒來了啊,快來琴媽媽這裡。”看着女子,琴妃臉上頓時笑顏擴大了不少。阿安特瑜靜笑嘻嘻的走上前,挨着牀沿做到了琴妃的旁邊。
“靜兒,這幾日玩得可好呢,中原可是比苗疆好玩呢?”琴妃寵溺的揉了揉阿安特瑜靜的髮梢,笑問道。
“嗯,街道很好玩,風景很美,人也很好看。”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瑜靜紅着臉偷偷的瞄了眼潯邪。潯邪一見,臉色頓時有些不好。
“那靜兒到底是喜歡風景還是人呢?”琴妃看着瑜靜的舉動,戲謔的看了眼潯邪。
瑜靜哪裡聽不懂琴妃的話,雙頰頓時通紅,低着頭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囁嚅道:“風景雖好,但是人卻更是俊美。”
“母妃,孩兒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潯邪實在是無法忍受現在這樣的氣氛,說了聲便離開了。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房中笑聲漸漸的停了下來,阿安特瑜靜從牀沿站了起來,站到了艾雲的身邊。
琴妃溫柔的眼神也變得冷冽起來,看着站在艾雲身邊的瑜靜道:“阿安特,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吧。”
“阿安特知道,主子放心。”
潯邪正在書房中看着從皇宮拿來的奏摺,以前的時候,他很想奪得那個位置,現在不想了,可是母妃卻又是逼着他坐上這個位置,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父皇被幽禁在宮中,他想去看看,但是沒有母妃的令牌,他根本就進不去。
他曾問過母妃,爲什麼要這樣對父皇,母妃只說了一句話,那是父皇欠他們母子的。原來,母妃也還是在意曾經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想起母妃,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頭風病?
“潯邪,潯邪……”不斷的聲音傳來,書房的門被一下子推開了。
“誰叫你不敲門便進來的,真是沒有規矩。”看着已經踏進書房的阿安特瑜靜,潯邪冷冷的道。
看着臉色冰冷的男人,瑜靜一愣,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說完,便又跑了出去,拉上了門。
潯邪有些疑惑的看着跑出去的女人,難道她就這麼容易離開了嗎?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突然房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瑜靜的話再次傳來,“潯邪,我能進來嗎?”
潯邪愣了一下,心想,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理由說不字,淡淡的道:“進來吧。”
外面的阿安特瑜靜心下一喜,推開了門,走進了書房。果然,他是個很好的人呢。
“有事快說,沒事就離開,本王還要批奏摺。”潯邪擡眼,冷漠的看着她。
“吶,潯邪,你是不是很擔心琴媽媽的頭風症呢?”阿安特瑜靜胳膊撐在書桌上,兩手撐着下顎,泛着海水色般的眼眸笑眯眯的看着潯邪。
“你有辦法?”潯邪斂了斂眉,問道。
“當然。”阿安特瑜靜頷首,“我們可以一起去苗疆採治頭風病的草藥。”
“艾雲,怎麼樣了,他們離開了嗎?”依靠在窗前,看着窗外被秋風掃落的樹葉,琴妃眼神無比的淡漠。
“王爺已經和阿安特今早一早便離開了。”艾雲將下人傳來的話說了一遍。
“那就好,我們的計劃也可以實施了。”聞言,琴妃的嘴角向上一挑,涼意無比。
“找到她了沒有了呢?”潯國城郊的雲崖禪院中,楓樹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看着遠處早已被紅楓葉鋪滿的小徑,嗓音沙啞。
“對不起國主,目前還在尋找中。”凱斯沉默良久,依舊是半月前的話,還在尋找當中。
尉爵夜聞言,心一窒,沉了沉聲音,“再加些人手繼續找,就算把整個潯國翻過來,也要給本王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