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動車上,呂布穿着一件寬大的耐克牌運動型套頭衫,坐在白楨的對面問道。
“新生、動力、全部。”白楨一路都望着窗外,不是看風景,也不是在興嘆,表情無喜無悲,只有瞳眸裡流露出幾分急切。
窗外的風景很美,原本流光飛逝的畫面漸漸地變得清晰,美景也從運動中緩緩靜止,終於,定格在一幅青山黛水的水墨畫中。
“列車停了?”呂布第一次親身體驗乘火車,對一切都表示好奇。
“尊敬的旅客,您好,本次動車由於受天氣和路況的影響,不得不轉向駛往南京,爲您的不便……”
“什麼情況?!喂,乘務員,我還急着兩小時後的見面會呢!”
“哎,天氣不是OK嗎,就有點昏暗罷了,怎麼就不開了呢。”
怨聲載道……
白楨微微皺起了眉頭,面朝窗外深吸了一口氣,“南京就南京吧,轉車又要花一個多鐘頭,這還是運氣好的情況。不管怎樣,只希望景祥還在合肥,不讓我們白跑一趟。”
呂布或許是由於被祈願所召喚而來,他的五感比起白楨要好不少。他聽到有兩個乘務員在小聲談論着一個小時前的動車被雷殛炸燬的慘劇。
“雷殛……能夠炸掉車子嘛?”呂布表示不解。
白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官方想要封鎖消息實在太簡單了,若要用這種聽起來就像是假的理由來掩飾,恐怕現場確實是糟糕的緊;以至於他們也慌了陣腳。大概是能力者造的孽吧。”
“我越來越不明白這幾千年後的世界,到底是怎麼個運轉法了。世界突然多了幾塊大陸,又有這麼多比赤兔快幾倍幾百倍的交通工具,真的……很神奇。世界太大了,我覺得我很渺小。”
白楨微笑着對發感慨的呂布說道:“所以,這個世界一旦亂起來,那就不得了了;趁着現在,保護好自己的小幸福,便是我們凡人能做到最好的事。”
“言之有理。”呂布深以爲然。
※※
距離呂布白楨所在動車的兩百公里外,安陽到合肥間的鐵道上,朱德牡正以國安局調查員的身份介入動車被毀事件的調查進程中。與之同行的,是不可視靈體化的太陽神·阿波羅。
“能感覺到空間震盪的痕跡,你看,這些草木斷裂處非常可疑,不像是被風刃切割,哪怕是風系最強的白虎來,也做不到將這整列動車所在的球體空間給肢解。”朱德牡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和阿波羅對話。
“這點我的神識已經可以證實了,不過,引起空間震盪的,貌似不是能力者的作爲。”
“哦?”朱德牡揚了揚眉,“怎麼講。”
“能力者的能力場波動在我看來是非常明顯的,發動能力前,肯定會有所預兆;但是這次的空間震,明明距離合肥站就三十公里多一點,我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很能說明問題。”
“你是說,很有可能是侍從乾的?”朱德牡蹲下身,摸着被掀翻的草皮,思索着可能性。
“我只是幫助你分析而已,話說,真正的國安局快來了,你是不是得撤了?”
朱德牡望了一眼忙得不可開交的人羣,隨後將黑色的雨衣穿上,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雨夜,昏暗的暮色之中。
※※
“咯吧,咯吧,喀吧吧吧……”
“別叫了!吵……吵死了……”
雨夜,狂戰士藍忻抱頭痛哭,她快瘋了,被自己逼瘋。
“藥……我要藥……”她近乎癲狂地翻箱倒櫃,就爲了找到那一瓶錢瀚星賜予她的藥品,那種藥可以從她那骨瘦嶙峋的身體內榨出相當分量的魔力,供給狂戰士刑天活動。
“喀吧!喀吧吧吧……”刑天一個人坐在門外,淋着傾盆大雨,他的雙眼失去了理性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獸性和戰意。
他是藍忻的夢魘,藍忻必須每天供給他足夠分量的魔力纔可以維持聽令於她的現狀。而這一臨界點的警戒,就是刑天的吼叫。
“別叫了,求你別叫了……我馬上……我馬上就可以找到藥,你再叫的話,孩子們就要被你吵醒了……別叫了……”藍忻的雙眼漸趨迷濛,虛弱帶給她的眩暈感直接導致了間歇性失明。
貧民窟裡的用電,在如此的雨天是十分危險的。城中村,很多人都會偷電,因此,走在路上也可能會被電打到。
錢瀚星丟給她的十萬,全部被她用來買書買生活用品,發放給了她的學生們……
吱呀——
就在她失明剛好的這一瞬間,門被某人打開了,窗外閃過一道雷電,照亮了來人的輪廓。
一個女人,她的身後是半彎着腰的刑天。而這個女人正將她的手放在刑天的腦袋上撫摸着——她……馴服了即將失去理智瘋狂屠戮的刑天!
“呵呵,這傢伙還挺聽話的嘛,只是,他好像對你頗有怨言哦。但總有一股力量抑制着自己的殺戮慾望,看來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呢,是不是看到平時你對那些孩子們太好了,他也受感動?貌似刑天戰鬥的理由,也是爲了部族的未來吧,嗯,很貼切呢。要不是他抑制着,恐怕你醒來後就能看到這裡變成‘血村’咯~”
“你……你是誰?”藍忻嚥了一口口水,雖然她早已口乾舌燥。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聽我的話。嗯,我是錢瀚星派來的,你找的藥,是我手上的這個嗎?”
女子揚了揚手裡的小瓷瓶兒,這時,之前閃電的雷鳴聲響起,氣氛十分微妙。
※※
高麗國際機場,穆里尼奧正在辦理登記手續。就在昨天,他拜訪了這次聖戰中,他個人最看好的一組——不動天和汐靈族姑娘娜美。他與不動天就“愉悅”這一問題交換了意見,可惜的是,雙方沒有達成共識。
“好在第一個目的達到了,確認了不動天不會過多地插手聖戰,嗯,這樣一來,我那顆血鑽就更有用武之地了,嘿。”穆里尼奧揚起嘴角,他很少這麼笑。
“啊……不知道我的侍從現在在幹嗎呢,嗯,我想,他一定是在瘋狂地殺人,畢竟,每殺夠一定的基數,他的實力就可以得到質的飛躍,如此簡單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吶?”
“先生,先生!”
“嗯?”穆里尼奧回頭望向叫他回神的服務人員。
“不好意思,您的這趟班機要晚點了,合肥那邊的天氣相當差,現在正下暴雨。”
“哦……這樣啊。”穆里尼奧搖頭嘆氣,“早知道我就多住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