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有察覺到他們就在這趟列車上,是我的失責。”商欣愁眉苦臉道,他的自責源於他對花公子和雨公子的熟悉。他本以爲能夠一眼認出……
“如果說調查不利的話,還是我的責任更大些。”崔明仁擔當情報組的組長,押運重要物資更應該慎之又慎,“可是,當時我受傷了,能力還沒恢復過來,正在戴着耳機支付代價中。”
說到這裡,零猛然想起,當時是他安排關闊對抗崔明仁的,估計是關闊融合的三顆體能寶石太過變態,哪怕最後減了速也不免把崔明仁給撞個半死不活。這摸清楚來龍去脈後,零便不可避免地感到尷尬,歸根結底還是自己這邊的原因。
不過,打死他都不會承認的!
“繼續吧,我想了解當時的情況,越詳細越好,估計是有一番苦戰吧?”零偏過頭去,將話題引回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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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的動車站和往年的老火車站一樣人擠人,飄翎參與調查驚懼死案件的初衷就是尋找景祥,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有些令人意外,景祥沒有看到,景祥的“好友”卻被他們四個人碰見了,而且貌似還打過一架。
這都不是重點,在這趟只有四個核心人物參與的行動中,飄翎收穫最大的還是老會址那兒由老會長遺留下來的信息、資料和武裝。
這些貴重物品都將在今天,被紫宸、慕蓮、崔明仁、商欣四個人送回新總部。這樣看來,他們等於在押鏢……
21世紀的鏢和千年前的鏢雖然有區別,但同樣危機四伏。哪怕是走表世界的“官道”——動車線,也依舊面臨着被搶斷的危險。
崔明仁頭戴一副魔音耳機,音量開到足以媲美外放音響的程度,令路人爲之側目。他手提着兩個行李包,一份是慕蓮的,一份是紫宸的,自己背上背的是一些暫時他們用不着的武裝和高科技;在經過一些特殊手續後,這些非槍支的神秘物資便能夠順理成章地隨着他們進入一等艙(一等座)內。
至於另一位雄性,由於其特別的能力,所以他的負重基本爲零——大家都怕把這些貴重物品弄壞了,靠他們是修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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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從安陽到合肥,最多一個半小時的動車車程,我們哪裡會想到這都能被瞄上啊……”崔明仁一臉的痛苦。
零倒是不覺得奇怪,“這趟動車顯然不是直達吧,鄭州是中轉站,你們的敵人顯然是在鄭州上的車。”
紫宸則反駁道:“不可能啊,我記得沒停過。而且這條動車線路選擇的和列車不一樣。”
“自從安陽陷落後,這條線路就改回原鐵道線了,而且在當時事件爆發的第四個月起,整列動車無論是從包裝還是人員都給換了個遍。這我還是清楚的,至於你們爲何沒停,那是因爲某些人動了手腳,變了天氣。”零神秘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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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車上,有人在打牌,也有人在看風景。
“紫宸姐,剛纔還是豔陽高照,怎麼現在天灰濛濛的,就像要下雨了一樣?”慕蓮喜靜,打牌和她絕緣。
紫宸立馬從閉眼打盹兒的狀態回到現實,她瞄了一眼窗外,發現天黑的異常,就像是雷暴要來了。
“喂,不會吧……這動車不是要被雷劈了吧……”紫宸嘟嘟囔囔地吐槽,翻出五年前的舊賬來作梗。
崔明仁也覺得有些蹊蹺,這時,他聽見乘務員在通話時似乎說了“不停站了,直接到終點站,爭取躲掉雷暴區。”這麼一句話。
商欣由於毒體的緣由,對天氣的異常變化感到很難受,事實上,他的身體比常人更容易成爲導電體,也就是說,他所在的地方很容易被雷劈……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間。”講完一句明顯是謊言的話,他便起了身,朝着另一節車廂走去。
商欣來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因而沒有人會細心留意到他這樣的毒體不可能會產生拉肚子的痛感。
可就是這一去,便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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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聽到這裡有些好笑地問:“商欣大哥,你掉茅坑裡去了?”
聽到這話,商欣還沒來及反應,狂三就已經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粗俗!”
“沒有……只是……我感覺到整列動車的末尾好像發生過能力者的戰鬥,他們的能力場波動我能感覺到,隱隱約約的那種,我不放心,便想着前去看下。”商欣藝高人膽大,仗着自己的毒素無人可破,又是躋身於SSS級別的三大王者,便毫不猶豫地擔當起前鋒的職責。
“然後呢?你看到了什麼?”
“血……一灘灘鮮血,完全固化了,就像是……”商欣絞盡腦汁也無法形容那種畫面。
“被時間所湮沒過?”狂三接了上去。
“對對對!呃,小姐你怎麼知道的?”商欣皺着眉頭問。
狂三嫣然一笑,就愛笑這一點上,她和零很默契。“我經常見那種模樣的血,無法形容,就彷彿被抽絲剝繭了一般。”
商欣點了點頭,接着說道,現在他成了故事的陳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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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這到底是誰做的?”商欣摸了摸地上那一灘灘看似凝固但實際上還粘稠着的血漿,心知這不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而是由某人或某個組織在剛纔那段時間裡做到的。這更令他感到驚訝和驚懼。
“據我所知,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只有擅於使用奇詭殺人術的幻公子。可是……他早就在排位賽上被幹掉了,當時煙雨閣的會長婆婆還親自驗屍過,不可能有假。那麼……還有誰能夠做到?”商欣越想越覺得詭異,索性順着血跡找下去。
終於,他來到之前感受過能力場波動的車尾,兩邊的景色在飛速朝着自己的面前涌去,就彷彿是有一個黑洞在追着列車撕咬。這也是“鐵路追蹤者”這個傳說的來源之一,商欣雖然不感冒,但還是有所耳聞的。
“痕跡到此爲止。”商欣說的並不是血,但也不能說不是血。只不過,不是剛纔那種即將凝固的血,而是,現在被畫在車頂天花板上的血。
一行血字……
“什麼情況!?”商欣意識到作案者已經洞察到會有人前來調查這件事,因而留下這行血字嘲諷不怕死的調查者。如果這麼說的話,現在的作案者應該是在——
背後!
那有張被血污侵染的臉,一張笑得猙獰到不忍直視的臉,小孩子看到會做噩夢的臉!
商欣不敢冒然回頭,他一點一點的元素化自己,雖然毒體很難元素化,但正因爲他能做到,所以他才比冥帝這種可以完全元素化的人要強大幾倍!
“元素化嗎?嘿嘿,還真是罕見的超能力者吶,喂,我說,你的肥皂,掉了喲~”
砰!
商欣驚恐地望着地板上那一塊血淋淋的人脂肥皂。
【這傢伙,是殺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