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歌的話讓離傲天的思緒漸漸明瞭。
不像之前那般混沌了。
他不斷回憶着玉樹同他說過的話。
這時,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位上響起一道吵嚷聲和孩子的哭叫聲。
“娘,我要吃糖葫蘆。”
“不行,糖葫蘆太甜了,你的牙還要不要了?”
“娘。”
“你要娘還是要糖葫蘆啊。”
“我要娘,娘最好了。”
娘?
離傲天的視線循聲望去,望着那母女二人。
他的腦子忽地閃過一抹光亮……
“玉樹!”他如醍醐灌頂般一氣呵成的上馬,勒緊繮繩,馬鞭揚起,抽動着馬身,嘶鳴一聲,馬兒奔了出去。
習慣在人羣中找你的影子,卻不知你現在怕極了人,離傲天帶着懊惱焦灼的心朝陵園奔去。
玉樹,玉樹。
等着本王,一定要等着本王。
“駕!”一聲嘶吼,馬蹄聲驚了在陵園棲息的鳥兒們。
狂奔已經不足以滿足離傲天腳下的速度了,斗篷鼓着大風,他用輕功直接飛奔到了離玉樹孃親的墓碑前。
落腳時,他幾乎踉蹌的站不穩。
墓碑前,玉樹小小的,柔柔的身影蜷縮成如大蝦的形狀,她的小手緊緊的扒着堅硬的石碑邊沿,十根細嫩的手指關節已經凍的泛青。
她的小臉蒼白的毫無血色,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瞼,她身上穿着單薄的長裙,她閉着眼睛,好像已經……去了。
離傲天的心驟然鈍痛,好似被人挖了一個洞,鮮血從那洞裡流出源源不斷的鮮血,幾乎流乾,腳好似被釘在了地上,絲毫挪不動,每挪一寸,心也跟着流血,他忍着痛來到玉樹面前,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長指試探的湊到她的鼻息處,兩次抽離,他怕,他怕就此失去了玉樹。
顫抖的長指昭示着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垂下眼皮,離傲天不忍看她慘白的小臉兒,最終還是將長指湊了上去。
他屏息凝神,感受着她微弱的,小小的呼吸。
他那顆窒息的心活了過來。
沒事,他的玉樹沒事。
離傲天睜開眸,把玉樹摟在懷裡,張開寬大的斗篷裹住了她單薄冰涼的身子,他瘋狂的搓着手,把掌心搓熱後焐着她的臉蛋:“玉樹,玉樹,對不起,本王來晚了,本王這就帶你回去。”
沉痛的離傲天把她打橫抱起,起身時,視線觸及到墓碑上的字,愧疚感油然而生,他靜默了片刻最終大步離開。
上了馬,離傲天單手摟着瘦弱的她,單手勒着馬繮繩朝宮中奔去。
走到一半,他忽地停了下來,宮中人多眼雜,況且還有一個元翹,當時玉樹沒有選擇回宮想來也是厭惡了皇宮吧,現在帶她回去,她又怎會願意甦醒呢。
王府,孃親在,也不是一個好的去處。
酒樓客棧也着實不便,就在這時,若歌騎着馬緩緩朝他走來,看了一眼斗篷下的小玉樹,微微一笑:“王爺睿智,若是王爺沒有合適的去處不如去若歌那?若歌近日不接客了所以會清靜許多,我們可以從後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