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找了個平房當做暫且的藏身之所,有些簡陋,柳璇希倒是沒什麼感覺,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都是新鮮的,如果阿逸也在的話,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阿逸靜坐冥想,思考中間還有沒有什麼漏洞,貧窮讓他養成了深思熟慮的作風,果然,他的窩。如果用運神期的神識探查他的屋子,那麼他的犯罪證據將無處遁型,阿逸起身站立,裹上面巾,對柳璇希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來,如果我沒回來,你就回柳家吧。”
璇希本來打着盹,一下就清醒過來:“我要和你一起去。”
“兩個人目標太大,沒事的,我就是去燒個房子。”阿逸講了個冷笑話。
“那,你小心,如果你被抓去了,我會去求我爹的。”柳璇希也沒有強求。
阿逸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穿過熟悉的集市,小路,自己的小家總是這般僻靜,阿逸走到門口,正準備開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着的,懷着一點戒備,阿逸推開門,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是江北,阿逸有些哭笑不得:“哥麼,你這鬧哪出呢,守株待兔呢。”
江北一身白衣,也不怕這沒人打掃的房子沾染了他的衣服。因爲阿逸帶着面巾,他沒看出來阿逸易容了:“逸兒子?”
阿逸差點一口老血:“去你媽的,老子是柳重!”
說着扯下面巾,可能做賊心虛吧,江北差點從板凳上滑下來:“柳,柳大爺,有何貴幹啊。”
阿逸有心戲弄下他:“哦,我來看看你是不是還在尿牀。”
江北下意識反駁,又一想,不對啊,我尿牀他怎麼知道的?
其實江北很聰明,一個可能:“那你還餓嗎?”雖然八九不離十,但是他也不敢直接問是不是辰逸,只能旁敲側擊。
阿逸也不鬧了,解釋道:“我易容了,準備回來銷燬證據。”
江北吐了口氣:“嚇死我,還以爲柳老頭來查我呢。哎,你不是不回來了嗎?”
阿逸看着江北那小怨婦般的神情有些想笑:“這是我的家,我回來也很正常啊。”
“你還知道這是你家?我這兄弟你怕不想多看一眼吧,逸兒子,你變了啊,哎!”江北說着還假裝嘆了口氣,裝的有模有樣的。
阿逸沒有理會他的表演,沉默了下說道:“我今晚要去救二哥,到時免不了追殺,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曾經最親密的朋友,分離總是不期而至,江北裂了裂嘴:“其實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聽不?”
阿逸猜到了一點:“我已經好久沒聽到好消息了,說說看。”
江北神秘的笑笑,拍了拍手,望着門外:“過來。”阿逸順着他的目光,一個身材苗條,臉蛋精緻的女子緩步走過來,正是柳重那婀娜多姿的小老婆。
這女子走過來直接往江北身上靠,江北不用多說,兩人一副恩恩愛愛的骯髒嘴臉。
這倒是讓阿逸有些驚訝了:“靠,你可以啊,我叫你去偷寶貝,你倒好,直接抱了個人回來...”
江北上下其手的,有點忙不過來,然後狠抓了一把推到一旁:“兄弟,你是不知道,當時天賊黑,我摸到這婆娘的房間裡想逼她要鑰匙,誰知道她正發着春,你說兄弟我能不拯救一下水深火熱的小美人嗎?”說完又把她拖過來繼續。
雖然這女子有些浪,但是她的面子還是不厚,也許是被摸舒服了吧。
阿逸也知道江北不是什麼守得住的人,也就不追究他:“那東西你拿到沒有?”
“這話問的。”江北得意洋洋拍了拍女子“內奸都有了,還怕沒好處嗎?”
阿逸點了點頭:“做的不錯,知道曲線救國了,不過,我覺得,我的計劃可以改一改了。”
江北笑了笑:“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阿逸不爽了:“你特麼有屁快放,還來說老子。”
“是是是,你是哥行了吧,就我這次搞出這莫大動靜,我爹終於高看我一眼,答應了我個要求。”說完眨眨眼,這買關子的技術是真的皮,阿逸是服了他了。
阿逸學聰明瞭:“我還得燒房子,沒事麻煩挪挪地。”
這下江北老實了,趕忙說道:“就是他准許我出去歷練了。”
阿逸楞了下,咧嘴笑了笑:“你爹這是放虎歸山啊,天下女子要遭殃了,靠。”
江北也笑了,抱着那女子發出了槓鈴般的笑聲。
笑罷,阿逸看着江北道:“借你件東西用用。”
“可以,隨便借,別用壞了。”
“...”
阿逸燒掉房子,已經快黃昏了,依然小心翼翼的回到小平房,買了些東西,一推開門,璇希就一頭栽進阿逸的懷裡,阿逸有些感動:“你...”
不是話說不出口,而是被溫潤的小嘴封住了,璇希主動放開了,語速有些快:“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我都準備出去找你了,我想了太多太多,能夠失去的也很多,可是不能失去你啊。”
說着,頃刻間淚帶梨花,阿逸漸漸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使人溫暖,阿逸撩了撩她的頭髮,幫她把淚水拭去:“我明白,等救出二哥,我會好好考慮的,計劃有變,你準備準備。”
阿逸給她說了一番,看天還未黑,就拿出冥劍點住眉心,血水順劍身向下,血水碰到劍柄便發出奇異光芒,只是一瞬,便進入了混沌之中。
“辰逸拜見前輩。”雖然屁都沒看見一個,但還是得講禮貌不是,阿逸靜靜地立在這個寬廣的空間中,也許這裡本身也只有一絲光吧,其他再無什麼了。
“你這小子,說忙完了來看我,結果呢,放我鴿子是吧,嗯?”東阿一陣威壓,阿逸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逸心想你個老頭寂寞,拖着我年輕人幹什麼,再說了,我說過什麼時候來嗎,果然邏輯有問題。
“小生諸事纏身,又無直接進入的方法,如果有什麼可以直接跟您交流的方法,您一定不會寂寞的。”阿逸低聲答到。
“誰說我寂寞了,你這小子,不懂不要亂說,小心我敲歪你的腦袋!”東阿有些氣急敗壞,臉色漲紅,好不可愛...
阿逸也不猜他什麼心思,繼續道:“老前輩,我現在功力尚淺,無力自保,可否教我一招兩勢?”
誰知東阿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叫功力尚淺?明明就一凡人嘛,說的這麼搞笑呢。”
阿逸不善武力,卻能懂人心,等他笑夠了,緩緩道:“前輩,小子不甚辱,非小子不勤,是天意如此,時間緊迫,若前輩存心戲弄,晚輩去之便是,如若不然,請前輩賜教。”
阿逸說的不卑不亢,雖東阿威壓深厚,卻也難掩阿逸堅韌之姿。
東阿咦了一聲:“小子,你跟常人有些不同啊。”
阿逸知道,演戲就要演到底,繼續道:“請前輩指點。”
“行了行了,我教不行嗎,我堂堂太歲,卻要在這開學堂教人,沒意思。”說着,東阿緩緩的呈現在阿逸面前,樣貌跟阿逸想的有些不同。
東阿白髮長披,臉頰如刀削,眼神堅毅明亮,只是身形有些幻化不實。
阿逸再次抱拳:“晚輩見過老前輩!”
“嗯,說說,想學什麼。”東阿眼睛瞥了阿逸一眼。
阿逸想都沒想:“晚輩別無他求,只求保全之術便可。”
東阿愣了下:“可以,滿足你。嗯,我傳你流光星火好了。”
流光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