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桃源縣後,四人又回到了瀘溪,對於完顏洪烈郭靖始終不想輕易的放過,但一想到西毒和裘千仞又毫無辦法;劉瑛雖對裘千仞很之入骨,不過送命的事做一次就夠了,只有等待機會再找他算帳了,再說老頑童也是時候來這找劉瑛了,就算有什麼耽擱了也該出現了,所以他們纔回到此處。
晚上,劉瑛獨自一人進房間休息去了,而郭靖三人聚在一起在客棧的小院子裡聊天。
“月瑤姐姐,嘻嘻,你現在身負中神通南帝的絕學,很快第一年輕高手的位置就被你奪去了,連靖哥哥都比不上你了。”黃蓉故意的取笑道。
楊月瑤微微一笑,溫柔的看着郭靖,“大哥不但有九陰真經這些上等絕學在身,平時又比我等努力百倍,我又豈是他的對手。況且前些日子所見的西毒侄子雖然不及大哥,但也不是我可以比擬的,還有蓉兒你這東邪之女在,何時輪到我啊。”小小的反擊一下。
郭靖好笑的看着兩女在這鬥嘴,好久都沒有試過這麼休閒了,不過呢,第一年輕高手的名頭雖然他不在乎,但也不想落於人後,如果可以,還真想跟更多的人交手看看,不爲名利,只爲了可以增長見識,加深對敵經驗。
本來在靜靜的品茗,順便聽着鈴鐺般的聲音響亮的郭靖,卻被黃蓉拉了下水,“靖哥哥,你現在已經得到了《武穆遺書》,是不是要拿個將軍來看看,這纔不會埋沒了嶽王爺的兵書啊。”
郭靖愣了愣,盜書時可沒想過太多,他只是純粹不想讓這書繼續藏在鐵掌山的洞穴裡被蟲蟻蛀掉,或經年後風化掉,更不能落入外族手中,至於書怎麼處理,還真沒考慮過。難道送去南宋朝廷?當年一個活生生的嶽鵬舉都被朝廷以莫須有的罪名殺害了,一本書看他們也不會珍惜,甚至可能被金狗一句話就送了出去賣好了。自己打開旗號造反或佔山爲王,這不是他的志向,而且他也做不來。投靠某人做個將軍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雖然黃蓉只是隨便問下,但郭靖還是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良久纔回答道:“兩三年前,我和二哥遇到過嶽王爺的後代,我跟你們說過的嶽興嶽公子,也的確考慮過將書送還給他。而且當時二哥曾考量過嶽公子,並指出一些以後的發展方向,相信有了這兵書後,以嶽公子的才能,肯定會將此書的最大價值發揮出來,也爲我漢人做一番努力,改變現在漢人贏弱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黃蓉立即好奇的發問:“那古怪的雲豐又說了些什麼?”
郭靖不悅的說了黃蓉一句:“蓉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我二哥,二哥他天縱之才,又哪裡古怪了。”黃蓉吐了吐舌頭,沒有回答,心裡卻想到:‘神神道道的不說,還像個鬼魅般,這不古怪,那什麼才古怪。’
“當時我不明白二哥說的那番話的意思,但我知道一旦二哥認真的說某些事時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所以我將他說的話都記了下來,那時不明白,那我就以後弄到明白爲止。(如果知道郭靖對他評價這麼高,連每一句話都認真推敲,還不樂死雲豐)”
“二哥大概是這麼跟嶽公子說的,他說我們大宋不堪,而金國也是內憂外患中看不中用,一旦有敵國進犯,金國就裡滅國不遠樂,而金國一但被破,大宋也不能繼續存在,現在看來二哥說的那個滅金滅宋的很可能就是蒙古了。他要嶽公子待大亂起時,組建義軍保宋室,天下太平後,嶽公子是歸隱田園,還是學周公霍光都由得他,最後還有一句沒有說完,只哈哈了一聲,我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哈哈是什麼意思,不過嶽公子倒是當時就明白了?”郭靖搖了搖頭,嘆息自己頭腦不夠靈活,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參透那意思。
黃蓉抿了抿嘴,先問道:“靖哥哥知道周公霍光嗎?”
“大概知道些,他們都是名臣,輔助皇帝立下汗馬功勞!”郭靖疑惑的回答到。
黃蓉笑了笑:“他們是名臣不錯,不過周公還曾廢立過當時的周王,霍光也是權傾朝野,他們在生時如果要自立雖不能說一定就可以打下千秋霸業,但一時的風光還是可以的,如果真的那樣,還輪不到王莽來做這個第一。那麼比他們更進一步呢?”
郭靖恍然大悟,“原來那哈哈的意思是自立!難怪當時他們都不明說。”在場的三人中,郭靖雖講大義,但這是民族大義,跟誰做皇帝沒有關係;楊月瑤自小在金國長大,對宋室也沒有感情,甚至乎討厭;黃蓉在她爹的教導下也不將所謂的正統放在眼裡,所以三人就算知道嶽興有可能自立也沒多大的反應,更別說舉報之類的了。
在黃蓉開口時就靜靜的在一旁聽的楊月瑤突然問道:“那麼雲大哥有否說到金國要如何應付蒙古的侵犯?”
郭靖不樂了,“難道二妹還記掛着完顏老賊不成?”
楊雲瑤心裡一突,連忙解釋道:“不,不是,怎麼會呢!只是想問一下,畢竟金國現在可以說是大宋的屏障嘛,沒有了她,大宋就要直接面對蒙古了。”
這樣郭靖的臉色纔好看些,皺着眉道:“這些軍國大事不是我們可以把握的,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黃蓉對楊月瑤突然這麼問也覺得奇怪,似乎有點什麼,但又沒有把握住,也幫腔說道:“靖哥哥你就說一說嘛,讓我們看看雲老怪…嗯,雲大哥怎麼厲害也好啊。”
見兩女如此感興趣,郭靖只好說了,“其實二哥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自己都說對於這些他也不是很懂,不過他曾提到說,如果金國將重心放到蒙古身上,就算不能抑止蒙古南下,最起碼可以爲大宋爭取到時間,但這一切都只是可能,金國和大宋朝政糜爛,不是一時半刻可以糾集兵馬跟蒙古的鐵騎對抗的。”
楊月瑤輕聲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郭靖嘆道:“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完顏老賊在金國算是不錯的了,他掌權後起碼可以拖個幾年的時間。而大宋朝廷雖,不過將領倒是很能幹的,防守個十幾年還是可以的。按二哥的構想,西蜀一帶靠地勢之利拖住蒙古南下之兵,長江一帶北人特別是蒙古人不善水功,只要朝廷指揮不犯大錯,而嶽公子收盡荊襄雄兵,一旦蒙古發生內亂,就引兵北伐。蒙古雖鐵騎無敵,不過他們殺戮太多,又不善治理國家,進攻有餘,銳氣失去後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然後又不解的問道:“這都是猜想而已,世事哪有這麼簡單。不過二妹你爲何這麼感興趣?”
楊月瑤迴避道:“哪有,只是好奇罷了。我知道大哥是個爲國爲民的大人物,如果國家有難肯定會身先士卒的,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也好幫大哥計較一二嘛。不過想不到的是原來完顏洪烈他在金國的作用這麼大啊。”
“是啊,是啊,看不出完顏老賊原來還是有這麼一點兒作用!”黃蓉點頭應道。
郭靖不願在聊這個話題了,特別是提及完顏洪烈更是不樂,於是三人又聊了一會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翌日清晨,黃蓉推開郭靖的房門,不管他正在梳洗,慌忙的道:“靖哥哥,不好了,月瑤姐姐她失蹤了!你看,這是我剛纔在她房裡找到的留言。”
郭靖胡亂的披上外衣,來不及挽上頭髮,就這樣披頭散髮的搶過紙條來看,只見上面寫着:
“字諭郭大哥、蓉妹,月瑤拜別!” шωш▪тTkan▪c ○
寥寥幾個字,沒有說去哪裡,也沒有說爲什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