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代簡化版游擊隊

進入少林寺,四人到處東張西望的,感嘆少林建築宏偉,地處幽禁,雖然很多和尚,但沒有聽到喧鬧之聲,不愧是佛家清靜之地,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

自唐朝七十二棍僧相助李世民奪得天下後,少林的威名就開始流傳了下來,後來少林爲了確保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一些癡迷武功的少林僧在不斷的努力下,借達摩的名頭創下了天下聞名的七十二路絕學,更是讓天下英雄側目。要知道一個成名人物他的絕學也不過兩三樣,就算是一個大幫派,鎮幫鎮派的武功也不會太多,而少林卻有七十二之巨,每一樣都是上層的武功,雖然不是人人都學得,但少林弟子衆多,就算是少數人才學成,也比一般的門派厲害得多了,從此少林更讓人懼怕,大有天下第一派的姿勢,也讓一些不服氣的武林人士頻頻上少林想一戰揚威,幾百年來也沒有聽過成功的。

但是這數十年來,少林寺不知道什麼原因封山了,而王重陽奪了天下第一的稱號後,加上全真教到處走動,聲望上比少林要響亮了不少。

在本塵的接引下,衆人來到了大殿門前。本塵對三人說道:“本寺主持本性方丈正在爲一個與佛有緣的施主剃度出家,請各位稍候,老衲先帶三位施主到客間歇息。”

郭靖楊康點頭稱是,只有黃蓉很高興的說:“剃度嗎?我沒有見過呢,大師,可不可以讓我參觀一下。”本塵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也就答應了,領着衆人進入大殿。

只見大殿正中央站着一位長眉白鬚,穿着大紅袈裟的老和尚,看來就是少林方丈本性了。他旁邊分別立着兩位老和尚,看起來和本塵差不多,可能是本字輩的。方丈本性前面跪着一個彪形大汗,背對着衆人,看不清面門,應該就是要剃度的那人。

只見本性從一個小和尚捧着的紅色托盤上拿起一把剃刀,對那大漢說到:“吳施主,你歸依佛門之心甚誠,老衲先爲你剃度,收你爲門下弟子,賜你法號‘無色’,吳施主可是想清楚了。”那吳大漢緝首道:“我佛慈悲,弟子願歸依佛門,謝師父賜於法號。”

調皮的小黃蓉走了上前去,她不解這麼一個人怎麼會想不開去做和尚呢?他的體格更適合做一個大快吃肉,大杯喝酒的江湖豪客,於是好奇問那跪着的大漢:“大叔,你爲什麼要出家啊?剃光頭髮很難看的。”本性停下手來,望向帶着三人進殿的本塵。本塵跟上一步,向本性行了一禮,說:“啓稟方丈師兄,這三位是剛剛山下遇到的,這位女施主是全真教丘處機道長門下,他們有些疑惑想借助佛法消解。”

本性點了點頭,對黃蓉說道:“女施主,老衲要爲這位吳施主剃度,還望女施主少待片刻,如果女施主不想看此儀式,可以到偏廳休息。”接着對楊康道:“原來是全真高徒,少林如有怠慢之處,還望恕罪!”看了看郭靖一眼,又重新提起剃刀。

哪知那吳施主見小黃蓉精靈可愛,又看她對本性的背影吐舌頭,呵呵的大笑起來。本性見此只好無奈的放下剃刀,對那大漢說:“吳施主,請嚴肅點,要知道出家是件大事,是歸依我佛步入西方極樂世界的大道,怎麼容你在此大笑!”然後又對本塵說:“本塵師弟,將三位施主帶到偏廳奉茶!”

那吳施主只好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低頭懺悔。小黃蓉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而且年紀又小,她父親和現在郭楊二人又護着她,雖然本性不是喝斥她,但是也不高興的道:“老方丈,他只是笑罷了,怎麼都不可以啊!你的法號不是本性嗎?笑是人的本性,連笑都不可以,難道佛教就這麼霸道。再說,我只是問他爲什麼出家而已,問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出家的理由不能給人知道?”

看來這個本性方丈修養挺好的,他低聲說了句“阿彌陀佛”後,對那吳施主說:“吳施主,你就回答這位女施主的話吧。”

那吳施主對黃蓉笑道:“小女孩倒挺好奇的,俺叫吳奢,是山東一個綠林好漢。平時就到北海等地劫富濟貧一番,偶爾殺殺小股的金兵。不過現在俺覺得這日子過得膩了,綠林中人說得好聽點就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但是隻不過是一幫打家劫舍的土匪山賊罷了。老吳本來想在金國幹一番大事業,爲金國的老百姓出一番力,可是卻淪落爲土匪山賊,而且大宋現在文修武備都不行,看來北上無望了。所以俺老吳聽說少林寺的威名,而且歸依佛陀後可以洗清罪孽什麼的,於是就上山出家來了。”

小黃蓉好奇的道:“爲什麼要洗清罪孽,洗清罪孽又有什麼用,一定要在少林纔可以洗嗎,洗了後又會怎麼樣,不洗又能怎麼樣?”其實以黃蓉的家學淵源,這些她都知道的,對於佛經也因爲好玩而多多少少看過,只是故意這麼問吳奢,好知道他的想法。

吳奢抓了抓頭髮,說道:“其實老吳也不知道這些,只是以前老孃成天嘮叨什麼要信佛,菩薩會保佑,而我心裡又不踏實,所有才上山的。”

本性方丈身邊的一個老和尚說道:“阿彌陀佛,吳施主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卻能放下屠刀,歸依佛門,可見在我佛的感召下,世人只要有誠心皆可成佛!”

小黃蓉撇一撇嘴,道:“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了嗎?一個富商偷坑拐騙無惡不作,但是卻誠心禮佛,捐獻香油錢無數,還出錢修葺寺廟,是否就可以立地成佛呢?一個惡人殺人過千,最後卻出家剃度,是否就可以認爲他沒有做過惡,那被他殺過的人是否就是命中註定,那些死去親人的人是否該原諒這個立地成佛的惡人?”

然後又對吳奢道:“你既然覺得以前的事不對,那麼該就是了,不想再打家劫舍就不要再幹囉。對以前被你劫過的人愧疚,一走了之上山剃度出家就可以了嗎?你應該去幫助那些被你打劫過的人,接濟一些窮困的人,而不是逃避出家。當然,像那些爲富不仁的打劫他們又有什麼罪孽的,誰教他們幫金狗壓迫百姓,這叫罪有應得。只是你應該將得來的錢財發散一些給那些窮困百姓,而不是全部自己享用!”

說完,小黃蓉得意洋洋的看像郭楊二人,就像一個小孩子做了一件好事後向大人邀功一樣。小黃蓉心裡也在得意,‘平時聽爹爹說的這些不懂大道理,嘿嘿,今天拿來教訓這個綠林好漢,看來還是挺有用的。’

吳奢不再跪在地上,哈哈大笑,長身而起,對黃蓉道:“雖然你這小女孩說得俺老吳不太懂,不過俺還是覺得你說的對!俺出家只是爲求一個心安,如果有了好的辦法,當然不用出家了。出家又不可以吃肉喝酒,還要守一大堆的規矩,麻煩死了。”

在大殿的和尚聽見吳奢說“吃肉喝酒”時齊聲唸了一句佛號,本性方丈卻沒有一絲動容,對吳奢說:“吳施主既然想通,那麼出家不出家都是一樣,佛門乃是方便之門,如果吳施主哪天對佛法有興趣,少林上下隨時於吳施主切磋!萬般皆緣法,悲喜均隨心!”

郭靖疑問道:“方丈大師,世間紛擾無數,怎麼才能不再有煩惱?”本性大師對郭靖道:“小施主看來有不少煩惱,其實‘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小施主又何需過於在意,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只有不作奸犯科、對他人有害,萬事隨心就可。”

“萬事隨心麼?”郭靖雖然沒有完全理解,但也放下心中的煩惱,想道:‘別說鐵木真大汗以後會不會和大宋交戰,就算是,我只要盡我的努力就好了。’然後對本性方丈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師指點,在下謝過大師!”本性方丈虛擡了一下,道:“這都是施主瞭解自己的心意罷了,老衲不敢居功。”

楊康見郭靖消除了煩惱,很是高興,又看小黃蓉搞亂了一場剃度儀式,就對少林衆人告辭了。本性方丈也不久留,讓一個小沙彌送郭靖、楊康、黃蓉和沒有出家成功的吳奢下山。而看到時間不早的雲豐也沒有逗留,跟衆人一起下山了,反正少林寺不會長腳跑掉。

小黃蓉的這一動作讓大殿的所有人都呆了一下,楊康急忙拉住黃蓉,對本性說:“方丈大師,實在抱歉,小妹她還小不懂事,還望大師見諒!”郭靖也忙像衆人作揖。

當吳奢在山腳要向郭靖三人告辭時,郭靖又再次的做了一回傳聲筒,問吳奢道:“不知道吳兄以後有什麼計劃?”吳奢倒是個豪爽之人,也不管什麼交淺言深之類的,對郭靖道:“老吳還沒有具體的想法,見一步行一步吧,先回山東收攏舊部兄弟,在看看打劫什麼富商官員的,接濟一下百姓就好。”

郭靖說道:“吳兄這個辦法不是長久之策,再說,你兄弟也要吃喝吧,隊伍壯大了一直打劫下去能行麼?金國現在雖然疲弱,但是出動正規部隊還是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將吳兄剷平的。”頓了頓道:“大宋現在雖然朝政,但難免以後會有明主出現,到時北伐之時指日可待。我這有一個‘游擊隊’的練兵之法,雖然粗略了些,但吳兄大才,應該可以在往後的日子加以完善。吳兄在金國腹地搞亂,一旦大宋北伐之時,吳兄與北伐軍遙相呼應,到時吳兄就是大英雄了。不過吳兄需要注意的是,金國北方有一民族,其馬騎箭射之數厲害非常,可能不久就會南下滅金,他們的族人比女真人更兇狠百倍,吳兄需留神。”

說到北方民族時,郭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話傳給吳奢。待吳奢答應後,雲豐將他知道的一些粗淺的“遊擊”知識告訴吳奢,讓他到金國搞個古代的簡化版游擊隊去了。

郭靖卻在雲豐的游擊戰術中領悟了一點東西,那就是對付強大的敵人時,也不必要和對方硬碰,有時候側面的搞搞亂也可以的。不過這顯然是郭靖不成熟的想法,戰爭和個人打鬥是不同的,面對一個武功高強的人,遊斗的基礎是自己要比對方的輕功高,但郭靖的輕功不算頂絕,經驗也不足,對方是不會給機會郭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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