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适這回算是“啪啪啪”打臉了, 前兩天還信誓旦旦地跟南宮靜說這個局他能破,可一轉身就踢了鐵板。他動用了南宮家所有的公關力量控制了媒體對此事的渲染,並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刪除了網絡上所有他和楚尋的那些照片, 也掐斷了其他的傳播途徑, 總之是儘可能地淡化這次風波。於此同時, 他也需要另一個當事人, 就是楚尋的配合, 然而自那通電話後,楚尋就人間蒸發了,突然消失了。
按照常理, 藝人遇到這種情況,大多都會躲到國外避風頭, 等事情告一段落了, 再回國東山再起。所以南宮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楚尋的出境記錄, 可是出入境管理處並沒有最近兩天楚尋的出境記錄。飛機、輪船、火車,需要身份證實名制的交通工具, 南宮适通過關係也查了,依舊沒有結果。難不成她還在桐城,只不過是躲了起來。於是南宮适又查了桐城裡所有的酒店和賓館,就連那種叫不上名字只用身份證登記就能入住的小旅館也沒放過,但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南宮适才發現他對楚尋的瞭解真的很有限, 不知道她的喜好, 都有什麼親戚朋友。其實現在仔細想起來, 他們兩糾纏雖然有段時間了, 但卻從未真正地走進過彼此的生活, 所以彼此都沒安全感,這或許就是楚尋寧願選擇逃避也不願意依靠他的真正原因吧。
南宮适只給自己三分鐘的委屈時間, 然後打電話,對方顯然很意外,“南宮适?”
“是我,楚尋不見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南宮适儘管橫行霸道慣了,但這時候面對靳哲還是有些尷尬的,尤其還求着對方了。不過他一向高高在上慣了,不適應低三下四地求人,所以態度還是有些強硬。
“你問我?南宮适,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個問題?”靳哲對南宮适是有怨氣的,並不單是他橫刀奪愛,他竟然用那種低級的方式得到楚尋,這是靳哲不能容忍的。
“楚尋她爺們這個身份夠不夠?”南宮适一聽靳哲這態度就明白了,楚尋一準是把他倆的事一股腦地跟靳哲交代了,不過就算靳哲知道了又能拿他怎麼樣。
“南宮适,我一直把你當大哥,你那麼對楚尋的時候想過我嗎?”
“你那麼對靜靜的時候想過我嗎?”
“我對不起的人只有靜靜……”靳哲苦澀地說:“你對不起楚尋,也對不起我……”
“……”南宮适沉默了半晌,聲音低的彷彿在喃喃自語,“對不起……”
靳哲聞聲一愣,他沒想到一向高傲自負的南宮适會跟他道歉。其實這幾天他想了很多,關於他和楚尋的,他和南宮靜的,他和南宮适的,他們四個人糾糾纏纏的太複雜,早就算不清誰欠誰誰對不起誰了。他和楚尋是不可能了,但他還是希望楚尋有個好歸宿,儘管南宮适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不是好人,但至少是楚尋的良人,“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如果你把整個桐城都翻了還沒找到,那就去她媽媽的老家看看吧!”
楚尋從小到大都沒見過母親那邊的親戚,這次從桐城坐了七八個小時的大巴又倒了幾趟線車才輾轉來到這個邊陲小鎮。一來這裡沒人認識她,很適合她待產,二來母親臨終前一直很遺憾沒能會到久違的故鄉再看一眼,她這麼做也算是告慰亡人了。
小漁村雖然貧窮落後,但這裡的人卻都很善良熱情。她現在已經習慣做一個普通的鄉下人了,平時幫着鄰里幹些農活,沒事的時候就去海邊坐坐。
孩子已經三個月了,雖然還沒有顯懷,但孕吐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這段時間是最不好熬的,本來胃口就不好,能下肚的東西少之又少,吃什麼吐什麼,體重不增反減。鄰居大嬸看着心疼,不知從哪兒淘來的偏方,熬了一大鍋的湯水,楚尋連着喝了三天,情況這次好轉。
一個多月後,楚尋的小腹開始凸起了,她更有種初爲人母的喜悅感了。偶爾還會情不自禁地撫摸着肚子想象着孩子的性別模樣,她託人到附近城鎮買幾本母嬰的書,一有時間就拿出來看看。
這天晌午,楚尋跟往常一樣搬了個小板凳在院子裡看書,纔看了兩頁,鄰居大嬸就進來了,“大姑娘,你男人找你來了……”
楚尋聞聲擡頭便看見了南宮适,他瘦了也黑了,下巴上已經長出胡茬,一向整齊的髮型也因許久未打理顯得有些凌亂隨意了,身上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皮夾克,身後背了一個碩大的旅行包,打眼一瞧還以爲哪個工地出來的農民工呢。儘管如此,這個人依舊有種令人折服的貴族氣質,就連年過六旬的大嬸也忍不住多瞧上幾眼。
“你……”楚尋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宮适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你來這裡幹什麼?”
“接老婆兒子回家!”
楚尋看見鄰居大嬸走遠才說話,“誰是你老婆?”
南宮适把旅行包隨手一放,大大咧咧地往楚尋對面一坐,“你唄!難不成還是剛纔那個大嬸?”
楚尋憋住笑,冷着臉,“別瞎說,你趕緊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南宮适也不理她,盯着她微凸的肚子出神了半天,然後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微微地笑着。那一抹笑是慈祥的平靜的,不同於曾經的任何一個微笑。楚尋竟看的出神,原來男人也可以微微一笑很傾城的。
“楚尋……”南宮适擡頭看着楚尋,“咱們結婚吧!”
這算是求婚嗎?楚尋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相信,“南宮适,如果你是爲了孩子……”
“還有孩子他媽……”南宮适連忙接過話,“我是在問孩子他媽要不要嫁給我,跟孩子無關!”
楚尋看着南宮适,企圖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她害怕他的深情只是哄她回去的面具,儘管在他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內心是感動的,可又擔心他之所以不辭千里地找到這裡,可能只是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楚尋內心糾結着,“南宮适,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了,別說結婚了就連談戀愛都夠不上。你根本就不瞭解我,我的年齡我的生日我的血型我喜歡什麼我不喜歡什麼……”
南宮适突然插話打斷她,“你今年二十七歲,生日十一月十一日,天蠍座,O型血。喜歡吃海鮮蔬菜,口味麻辣酸辣的都可以,不吃甜的葷的。喜歡穿白色粉色黑色的衣服,不喜歡黃色系和紅色系。喜歡旅行,但不喜歡運動。喜歡睡懶覺,不喜歡熬夜。平時喜歡看電影,懸疑偵探探險魔幻的都好,就愛情文藝片不行,看片頭就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