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雕像下方的紅椅上端坐着一位手拿權杖,身披白色薄紗,身材曼妙的女子,只是一方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使得韓靂看不清她的長相,但韓靂猜想這是一位美女,因爲她的眼晴太美了,使得此刻大廳內的夜明珠都在她明亮的雙眼下失去了光澤,擁有這般漂亮的雙眼,想來她的容顏將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只不過,此刻韓靂的注意力已經被這女子身後的火爐所吸引,確切的說是關注着火爐上懸掛的人。
妖狐此刻被懸掛在雕像前的火爐上,雙腳距離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此時的妖狐早以汗流滿面,只是在韓靂注意到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了韓靂,沒有絲毫的恐懼與緊張,在妖狐的臉上韓靂看到的是對自己的緊張與內疚。
“放了她。”韓靂盯着眼前略顯神秘的女子低聲道。
“爲什麼?”白衣女子用悅耳但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問道。
“我來了。”韓靂乾脆回答道。
“哈哈哈”白衣女子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甚至笑到最後她都有些氣喘了,彷彿韓靂的回答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韓靂沒有再說一句話,既然對方想方設法把自己引到這裡,一定是有目的的,與其與她們打嘴仗,還不如等着對方提條件,韓靂當然知道僅憑自己的兩句話對方是不可能放了妖狐的,韓靂在等,等對方提條件。
笑了大約有五分鐘,白衣女子總算停了下來,看着眼前不動如山的韓靂,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以前她也這樣與別人這樣對峙過,但大部分人在聽到她的笑聲後總會顯示出些許憤怒,有的會破口大罵,更有甚者看到自己只有一人,在笑聲的刺激下妄圖襲擊自己,只是這些人都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能在自己的笑聲中保持心中寧靜的,纔有資格進行下一關的考驗,而這些人,大部分都與雪女族建立了聯繫。
“你很好。”白衣女子盯着韓靂說道,“這裡是雪女族的聖地,你能來這裡是你的榮幸。”
韓靂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他在等。
“你想救這個漂亮的姑娘其實很簡單,只要通過我們的考驗即可。”白衣女子一揮手,她身後立刻涌出十幾名手持鋼刀的彪形大漢,其中有一名長相秀氣的光頭青年在出現的瞬間便吸引了韓靂的注意,在他身上,韓靂感受到一絲危險地氣息。
而就在韓靂觀察光頭青年的時候,他也擡頭與韓靂對視,四目相對,韓靂瞬間感受到一股盎然的戰意,只是很快光頭青年便低下頭閉上眼了,似乎韓靂讓他很失望。
“規則。”沒有繼續理會那光頭青年,這青年雖讓韓靂感到一絲危險,但這大廳內讓韓靂全身都在戒備的卻是眼前那神秘的女子。
“只要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把他們都解決了,你就能帶走這位姑娘。”說完那女子在懸掛妖狐的繩子上抹上一層煤油,然後一根香被點燃插在繩子上。
女子的意思很明顯,如果等到香燒完,那繩子上的煤油被點着,那在繩子斷開的瞬間妖狐便將葬身火爐。
時間緊迫,韓靂從靴筒內取出匕首衝向人羣。
一交手,韓靂便發現這些大漢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的實力足以與陳小刀他們媲美,手中的鋼刀在他們手中舞的虎虎生威。
韓靂雖有把握在香滅之前把這些大漢都解決掉,但這裡是雪女族重地,如果真把人給殺了,韓靂相信即使自己有三頭六臂估計也難活得出去,所以韓靂只能儘可能的避開攻擊這些人身體要害。但這樣一來,一方是下死手,一方是有所顧忌,所以一時間,不等那光頭青年出手,韓靂這裡已是險象連連。
“聖女,這小孩不過如此,我看還是按老規矩吧。”光頭青年佇立在白衣女子身邊略顯不耐地說道。
“住嘴。好好看着。”白衣女子嚴厲的呵斥道,只是這眼中充滿了哀其不爭的無奈。
“你也知道他是小孩,小孩子都有如此實力,假以時日,他的成就會有多高;而且,你仔細看,他雖招招狠辣,但卻都留有一線生機,並未下死手,顯然是不想把事情做絕,爲將來留了一線生機,這也說明到現在爲止他還沒盡全力。”
嘿嘿一笑,在他口中的聖女說完後,光頭青年再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盯着場中的韓靂。
此時的韓靂並不好受,身上已經有幾處地方掛彩了,雖然對方受傷比自己嚴重,但架不住對方人多,足足十五個。而且這些人不知道是怎麼訓練出來的,身體素質好的驚人,到現在爲止只有三個徹底失去戰鬥力退了出去,剩下的十二個雖都掛彩但現在看來依舊生龍活虎,韓靂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好幾次都出現了險情。
只是看這還有一半的香,韓靂知道自己不能退,他努力止住自己後退的趨勢,使出渾身解數使得他與那些大漢的交戰圈向着火爐靠近。
在外人看來韓靂無非是算計着等着靠近火爐後一鼓作氣把妖狐救下來再說。
這個想法很常見,以往,光頭青年就見過一次,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所以看到韓靂如此行爲,光頭青年露出了不屑的眼光,就連那白衣女子臉上都出現了遲疑。
離火爐越來越近了。忽然,韓靂感到身邊壓力一輕,擡頭望去,有四名大漢退出了戰鬥圈,一字排開立在火爐前,算是徹底封死了韓靂靠近火爐的念想,而身邊雖少了四人,壓力輕了不少,但照這麼個下去,不等韓靂把人收拾完畢,估計妖狐也就沒了。
一狠心,韓靂也顧不得什麼了,畢竟之前自己手下留情,相信對方也看出來了。既然善意已經表達,那現在就該顯露一下實力了。
心之所至,韓靂出手速度更快,角度也更刁鑽。一時間,韓靂一人把對方八人都壓制住,交手間對方不斷飆血,場面一時血腥起來。
“他要拼命了。”光頭青年輕聲道,只是在他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的緊張,而那白衣女子看到韓靂的表現後,手一揮,在她身後又出現五名大漢提着鋼刀便加入了戰團。
隨着這五名新生力量的加入,韓靂之前建立的優勢蕩然無存,壓力重新來到韓靂這邊。
韓靂很憋屈的大喊道:“你們怎麼還加人,這不公平。”
聽着這略顯幼稚的抱怨,白衣女子輕笑道:“規矩是我們定的,之前可沒說有幾人,不過這次你可以放心了,這是最後一批人,只要香完之前擊敗他們,你就能帶走這位姑娘了,不過你要加把勁了,香可不多了,這麼個美人香消玉殞我都有些不忍。”
韓靂壓下心頭的怒火,再次加快出手的速度,怎奈對方身體太結實,特別是那新加入的五人,明顯比之前的實力還要強勁一些。
韓靂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甚至由於一時不小心,背上又捱了一刀,鮮血已經把韓靂身上的衣服浸溼了。
“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光頭青年看到韓靂的慘象又開始絮叨,這一次白衣女子沒有說什麼,看起來算是默認了光頭青年的話。
只是,就在他們放鬆的剎那,韓靂飛身藉着一名大漢的一拳之力,突然向躍出包圍圈衝向白衣女子與光頭青年立身之地。
“這纔有點意思。”光頭青年見韓靂飛來不但不慌亂,甚至還有些興奮,看也不看韓靂刺向白衣女子的匕首,他向着韓靂的胸部使勁擊出一拳。
而白衣女子也沒看那飛來的匕首,只是輕聲道:“擒賊先擒王,總算還有點常識。”
面對勢大力沉的一拳,韓靂避無可避,只得揮出左手與光頭青年相撞一拳,而這是這一拳,韓靂的去勢被阻,飛起的身子如斷線般向後飛去。
只是在向後的過程中,韓靂的身子出現不可思議的扭曲,避開頭頂飛過的鋼刀後,韓靂的身子向着妖狐所在的火爐處飛去,照着這個速度,在對方追來前,韓靂有信心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救下妖狐。
韓靂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一張如桃花般的笑臉出現在韓靂眼前,光頭青年竟先韓靂一步出現在火爐旁。
對着韓靂,他一腳踢出,韓靂無法只得雙手放於胸前被迫吃了這一腳,而正是這一腳,韓靂徹底遠離了火爐,一時間韓靂臉上出現了慌亂的神情。而光頭青年則開始大笑起來。
只是這一次韓靂在落地後的瞬間,藉着這股衝勁,拼着背上捱了兩刀的代價,再次衝到白衣女子身前,而韓靂臉上慌亂的神情早已被一股狠辣之意代替。
只是,在對面的白衣女子臉上,韓靂看不到絲毫緊張,美目中只是有着些許對自己的讚賞,而身後那光頭青年更是徹底放聲大笑起來,從他口中韓靂聽到“不自量力”四個字。
看着眼前女子擡手的架勢就知道對方是行家,而且是實力極強的那類。
但韓靂沒有絲毫慌亂,之前他就感受到這大廳內真正最危險地就是眼前這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可他相信這一次自己一定能獲勝。
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但並未飛向白衣女子的要害,相反匕首竟擦着女子的耳邊飛過,光頭青年,甚至那些大漢都已停手,他們相信聖女,看到這一幕他們更是開懷大笑。
但這一刻白衣女子竟失去了震驚,在匕首飛過的剎那,她感到自己的面紗即將被掀開,這對她來說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因此,白衣女子立即向前揮出一拳,另一隻手則迅速捂住掉落的面紗,這一拳她不求制敵,只求退敵,她相信只要韓靂後退,其他人肯定會把韓靂拖住的。
只是結果讓她失望了。
在與韓靂的身體接觸的瞬間,白衣女子更慌亂了,她發現韓靂並沒有用手去接自己那一拳,相反自己這一拳是結結實實打在韓靂身上了,可由於出拳倉促,這一拳並未將韓靂擊飛,只是稍微延緩了一下韓靂前進的速度,但這根本不起作用。
再被白衣女子擊中的瞬間,韓靂雙手向前,一手扯住了女子的面紗,一手抓住女子身上的薄紗同時向下拉扯。
一聲尖叫在大廳內響起,韓靂覺得這是自出生來聽到的最刺耳的聲音,耳膜都要被震穿了。
只是此刻韓靂顧不得捂耳朵,他一手掐住白衣女子的脖子,一手將她的左手製住,至於右手,因爲要扶住滑落的衣服,都不用韓靂出手了。
到此爲止,大廳內再沒有任何打鬥,看着還剩一小截的香,韓靂知道這一仗,自己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