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激動並緊張,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顏韋琦沒有說話,她的目光給人感覺是那樣的陌生,好像根本不認識我們一樣,但是她伸出了手來。
她的手掌就在我的面前,輕輕地揮動了兩下,面前的牆立刻倒下了。
這簡直比魔術師還要高明,我不知道她是怎樣做到這樣的,但是確實讓我覺得很恐怖,既然她可以稍稍揮一揮手就將牆推翻,那麼,想要對付我們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說句實話,我看到她伸出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在埃及,她將我推翻,用權杖頂着我的脖子的時候,她的表情是那樣冰冷而決絕,讓我感覺到心中有一陣寒意徹骨。
但是顏韋琦並沒有傷害我們,而是衝着我們揚了揚下巴,示意讓我們往後面走。
那一陣黑風就在那裡抵擋着,好像是攪拌機一樣,我不斷看到有些骸骨被打碎,然後飛到了後面去。
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顏韋琦好像是在幫助我們,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眼神裡並沒有想要幫助別人的意思,所有的只是冷漠。但是,在偶然的某一瞬間,她會用另一種眼神看着我,哀怨,求助。可是卻只是一瞬而過的。
現在,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聽從顏韋琦的指揮,狼眼曾經看了我一眼,我給他的迴應,便是順從顏韋琦的意思。
往後面退去,顏韋琦衝着身後那陣黑風揮了揮手,本來已經變得有些弱有些稀薄的黑風,又因爲她的一個揮手開始變得強大起來。
顏韋琦跑在我們前面,我們就這樣跟隨着她,跑了半天,我們終於到了一個大概是出口的地方,顏韋琦站在那裡,衝着地上揮了揮手,地上的一塊石板立刻飛了起來,她將我們幾個都趕進了石板裡,然後幫我們將死板死死關上了。
這是一個女人讓男人感覺到恐怖和壓力的地方,就是女人的能力比一個男人強。
如果是破罐破摔的男人,倒也覺得無所謂,找一個比自己強的女人,可以在很多方面幫扶自己,甚至能夠有人養活一輩子呢!
但是對於我來說,就會覺得壓力是那樣大,我擔心顏韋琦一個人應付不了後面的那些東西。
焦灼了兩三秒鐘,巴克羅拉着我們,“現在躲在這兒也不是辦法,這裡是一條暗道,不知道那邊有什麼。”
“很有可能就是鏈接了外面的出口。”我淡定地說着,我們現在只有一個目標、也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走”,離開這裡,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你去想,就要去做。
強迫自己暫時將對於顏韋琦的內疚放在心底,我跟隨着巴克羅和狼眼一直往密道的後面走去。
離開的時候,我最後看了那塊石板一眼,不知道上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尤其是在我聽到了顏韋琦的一聲叫聲之後——如果不是當時狼眼拉着我的話,我想我大概已經衝出去了。
我們在暗道裡爬行了十幾分鍾,才終於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狼眼害怕那些東西會
追上來,所以很認真地將上面的石板蓋上了。
從這裡逃出來的時候,已經就來到了外面,我們三個圍繞着金字塔轉了一圈兒,沒有發現麒麟的身影,也就是說他還沒出來!
擔心的情緒在我心裡蔓延着,感覺心臟跳動得是那樣詭異,好像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一樣,我簡直快要受不了了,一刻也無法等待,我衝着巴克羅和狼眼喊着,“你們兩個現在這裡休息吧,我進去看看麒麟怎麼樣了!”
說着,我沿着羽蛇金字塔寬大宏偉的臺階拾階而上,心裡一陣慌亂的感覺。
不僅僅是麒麟,首先,我們是爲了找程嗣釩而來的,直到現在程嗣釩還生死未卜,我們又把麒麟給搭進去了,這傢伙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更加讓我無法放心的是顏韋琦——我知道她現在很厲害,我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人?還是其他恐怖的東西。
我知道伊姆霍太普在她的身體裡,所以剛剛我看到她的眼神時而冰冷,時而和以前相似,其中又帶着一絲哀求和求救,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心碎了,卻又對她無能爲力。
胡思亂想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我甩了甩頭髮,想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可是卻無法做到,好像我的腦袋對於它們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一樣,剛一甩掉又馬上鑽了回來。
氣喘吁吁地衝上了金字塔頂,我顧不上休息就鑽了進去,之前的每一層都和我們來之前一樣,毫無區別,只是那些穿着一層人皮的祭祀的身體不見了,八成都是去攻擊我們了,其他都毫無差異。
我一直跑到了第七層,那裡已經被封 鎖住了,從牆壁兩側延伸出來的石板將那裡死死封住了,不知道的人甚至會以爲壓根兒就沒有下面的第八層和第九層一樣。
可是我沒有找到麒麟的身影,壯着膽子喊了兩聲,他也沒有回答我,周圍靜悄悄的,能聽到的只有我那呼喊聲的迴音和自己呼吸的聲音,簡直讓人毛 骨悚然。
在確定了麒麟不在之後,我趴在第七層的地板上,妄想着能夠聽到下面的消息。
下面是那樣的安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只有我自己的心跳聲傳到石板上又再返回到了我的耳朵裡。
看樣子,下面的戰事已經停止了,那麼顏韋琦呢?她還好麼?如果是她將那些骷髏大軍全都搞定了,那麼她現在人在哪兒?是在我爬上來的時候,從出口離開了麼?
這一次同樣是一無所獲,加上我暗暗感覺到在出口的地方應該可以碰到顏韋琦,上來的路上再次搜索一次,確定沒有麒麟的任何消息,我便爬上來了。
誰知道我剛把頭從塔頂的通道里露出來,便有人將我的領子捏出一把拽了出來,看來這個傢伙的力氣還真不小,緊接着對方將我扔到地上,用冰冷的槍口對準了我的脖子。
我睜開眼睛,站在我面前的是三個外國人,白種人,不知道是不是公司的人。
他們看着我說了會兒話,
用的是英語,再加上我看到了他們的穿着打扮之後,突然明白了,這是在埃及,我們前往杜姆亞特的路上時追殺我們的那夥人,也是在伊姆霍太普廟裡,與我們有過正面交鋒的那些美國人。
我開始慢慢感覺到,他們與我們好像有着相同的目的,但是不敢確定——我們的目的可是調查世界末日,米國這樣的無神論霸權領導國家也會相信這個麼?
“怎麼處理這個傢伙?”其中兩個米國人問着對面那個身材最高大的人問着,看起來他好像是領隊的樣子。
“帶回去,交給陸教授處理,”他說着衝着那兩個人揮揮手,“喂,聽着,你去把他送到陸教授那裡,我帶着他我們繼續下去,看看下面有沒有什麼線索。”
那人點點頭,然後用一根登山繩,將我的手腕綁了起來,又把我的嘴封住,找了一條背離了狼眼和巴克羅的路,帶着我一路走了下去,最下面停着他們的吉普車,但是那人沒有帶我上車,而是一路上推着我向叢林的附近走去。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我們來到了叢林邊緣位置,在那裡支起了三個帳篷,兩個米國人正坐在一邊擦着手中的槍管,那人將我推到了他們面前,“陸教授呢?”
一個將嘴撇了一下指着帳篷裡面,“教授還在研究她那些我們看不懂的東西喲!”
“陸教授,”推着我回來的那個人掀起了帳篷的門,“這是我們抓到的俘虜,喬納德說是讓我交給你來處理,剛剛從羽蛇金字塔裡面抓出來的!”
“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人還沒出來,聲音就先到了,“是麼?那我要仔細看看了,我敢肯定羽蛇金字塔裡有些不同平常的線索,說不定那本經典也在裡面呢!”
說完,我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來那人正在往帳篷外面走着。
我心裡有些擔憂,聽到她說到“經典”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他們也是爲了經典來的,果然和我們有着相同的目的。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將經典交給他們,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所以我決定裝傻,低下頭來什麼都不打算說。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人走了出來,我一直低着頭,沒有看到她是什麼樣子,但是她的鞋子就在我的面前,一雙樣子非常普通的登山鞋。
“擡起頭來,看着我好嗎?”她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對我說着。
但是,我始終沒有擡起頭來,裝作聽不懂她的話的樣子。
“讓我想想看,”這個女人說着,聽她的聲音,年紀應該不會很大的樣子,充其量是三十歲不到,她好像在思考着什麼,“我們來交換吧,你告訴我羽蛇金字塔裡面都有什麼,你們在裡面有沒有發現一些東西,然後我讓你見一個人。”
我始終沒有說話,想聽聽她到底想要說什麼,這個女人繼續說道,“看來好像是聽不懂英文的樣子,不過沒關係,讓他見見那個人吧,我覺得好像是他的同伴,反正那個人也會說英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