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龍躍笑的極爲爽快,或許,這也是他至今爲止最爲舒服的一次,哪怕他就料到秦湛肯定會“接下這個樑子”,卻還是忍不住的痛快,他笑,笑了好半天,突然,戛然而止,神情一變,冷冷的看向秦湛,說道:“秦湛啊秦湛,你的表現讓我很吃驚,當然,我知道的,其實,你是故意的!”
“當然!”秦湛說道:“因爲沒有任何‘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龍躍臉色一變,無疑,那個“人”字秦湛咬得很重,如果他把方纔的事兒給點出來,那麼就證明他說自己不是人。
“呵?”龍躍說道:“對,秦少嘛,中海第一少,誰敢惹?不過,據我所知,那是曾經吧?”
秦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都是曾經!”
“承認了?”龍躍譏笑道:“既然你承認了,是不是讓我可以理解成,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名頭老百姓?”
“你可以這麼理解!”秦湛說。
“嘿嘿!”龍躍陰笑道:“什麼你都承認了,倒也算你坦蕩,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以爲,現在的你,還有資格和我鬥?”
“你猜?”秦湛反問。
“匹夫之勇?”龍躍撇了撇嘴,不屑道:“是,單論武力,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可我就又不明白了,你覺得在當下這個社會,武力再高那又有什麼用?”
“至少我可以打你!”秦湛笑了,說道:“想來,一拳打在你的臉上,感覺一定會很爽,非常的爽。”
“哦?”龍躍毫無懼意,眯着眼睛道:“你想打我?那好,現在離得這麼近,你爲什麼不打我?”
“你犯賤,我可以滿足你,但是,你覺得我有那麼傻麼?”秦湛冷笑道。
肯定的是,秦湛並不是不敢打他,而之所以不打,則是因爲他很清楚自己今兒來到這裡的目的,還有,秦湛更清楚的是,如果他動了手,或許龍躍不會還手,但問題是,他剛纔那個頭,可就算白低了,而說白了,一切的一切,還是因爲白家的關係!
“你很明智!”龍躍深深地看着他,無疑,秦湛沒有衝動,這讓他很吃驚,說道:“你放心,我龍躍雖非君子,但說過的話,絕不會反悔!”
說罷,龍躍看向臉色難看的白濤,沉聲道:“白濤,你給我記住了,機會不是常有的,有人替你出頭,也不是次次都有效的!”
撂下這句話,龍躍轉身即走。
……
“不想說點什麼?”
“你想聽什麼?”
“爲什麼幫我!”
白露凝視着秦湛那英俊的側臉,終於問出了口。
秦湛沒有看她,而是微微仰頭看天,這時天空忽然落下雪花,他眯縫着眼睛,也不怕雪花落入眼中,輕聲道:“下雪了,新的一年,又要開始了?”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號!”白露回答道。
“是啊,再過十多天,新年就要到了!”秦湛的聲音很平靜,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忽然轉頭看向白露,眼神很複雜,說道:“丫頭,咱倆認識多少年了?”
白露咬着下脣,美眸中滿是晶瑩的水氣。
“呵呵!”秦湛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在我的印象中,白家大小姐,從來都是個勇敢的女孩,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
“你要說什麼?”白露聲音哽咽。
秦湛說道:“又一年了,又要長大一歲了!”
“你說我幼稚?”白露說。
秦湛想點頭,卻始終沒有點下,他不想傷其自尊,嘆了一聲道:“只是不夠成熟!算了……
說着,秦湛搖了搖頭,說道:“你也別有負罪感,終究根本,這事兒不怪你!”
“沒有我的話,你不會管我哥!”白露咬着貝齒。
秦湛笑了笑,說道:“是啊,我這人一向重色輕友!”
“你很誠實,誠實的讓人討厭。”白露毫不客氣的說。
秦湛滿臉的無所謂,淡淡地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
“你說的‘別人’,指的是外人!”白露說。
“難道你想做我的內人?”秦湛笑眯眯的問。
白露白了他一眼,卻發現反映過來,秦湛並不是調戲她,而是用這種方式打消自己對他的愧疚。
“你沒機會的!”秦湛淡淡地說道:“我有處子情結。”
“你!”白露美眸一瞪,咬牙切齒道:“你有資格嫌棄我?”
“你管呢?”秦湛說道:“我是我,你是你,我是普通人,你也不是上帝,我的想法兒你左右不了,所以,我就有資格嫌棄你!”
白露揚起小手給了他一拳……
然後,小拳頭卻是沒有落下,依然抵在他的身上!
一雙美眸,方還包含着濃濃的憤怒,這一刻,卻是惹人憐惜的哀怨。
秦湛側過頭,打定主意不看她!
這是他知道,如果看到她的眼睛,他會心疼。
“我愛他!”白露說道。
“你有愛一個人的權利!”秦湛淡淡的說。
“因爲他像你!”白露聲音顫抖着。
秦湛沉默了……
“哪怕我早就知道他愛的是我的‘身份’,我背後的白家,可我還是愛他!”白露激動着,突然吼道:“可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像你!”
“他只是長得像我!”秦湛不想談陳年往事,擡步就走,說道:“好了,你該回去了。”
“你給我站住!”白露快步追上他,到其身前,恨恨的的瞪着他,大聲道:“他知道,他知道我把當成了某個人影子,他知道我對他的愛基於此,所以,我不怪他,哪怕我什麼都知道,就是不怪他!”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秦湛皺眉道,心中卻在疼。
白露笑了,隨着笑意揚起,她竟是突然冷靜了下來,輕聲道:“在我的印象中,沒有誰比你更霸道,更沒有誰比你更具有侵略性,而你的佔有慾,一直都是那麼強。”
“我沒有興趣聽你的點評!”秦湛說。
“不,我要說,你也必須要聽!”白露堅定道:“因爲這個機會很難得,更是我等了好多年才盼來的,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聽着。”
“你夠了!”秦湛冷冷道。
“要打我麼?”白露嗤笑道:“來啊?讓我看看,你秦湛是怎麼破掉不打女人這個習慣的!”
“我不是不打女人,而是……秦湛突然止住了聲。
“呵?”白露突然得意了,說道:“你是不打自己喜歡的女人吧?”
“行了,別自作多情了!”秦湛不想正視這個問題。
“好!”白露突然表現的十分善解人意,說道:“那我們換一個話題聊?”
“我突然不想和你聊了!”秦湛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是苦笑不止,這是他基本上已經猜到了白露要說什麼,偏偏,有些塵封的東西,他就是想要逃避!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白露突然抱住了他,死死地抱住他,感受到他顫抖了一下,白露抱的更緊!
“你……秦湛的臉上露出一絲愁容。
“秦湛,有一句你說的很對!”白露輕聲道:“我確實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但是…… 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勇敢,這指的是,愛情,對你的愛情!”
“我要走了!”秦湛說。
“別讓我看不起你!”白露說道:“你知道,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你我青梅竹馬,打我記事起就是和你一起,任何一個欺負過的人,你從來都不會放過,這一點,你想否認都不行!”
“別逗了……秦湛苦笑道。
“就是因爲我沒有對你說過那三個字?”白露突然鬆開了他,揚起俏臉,一臉溫柔的說道:“那現在我喊出來好不好?當着你的面!”
“我,我嫌棄你!”秦湛強自找了藉口。
白露搖了搖頭,繼而,很認真的說道:“秦湛,這個藉口一點意義都沒有,你明明知道他連我的手都沒碰過,我的身子一直都是乾淨的,你憑什麼嫌棄我?”
“誰知道呢?”秦湛說。
“我真想給你一巴掌!”白露說道。
說着,白露突然眼睛一紅,不知想到了什麼,只是想哭。
她見秦湛的眼睛在轉,知道秦湛正在尋思着擺脫自己的藉口……
“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我可以不要那個‘名分’,可以接受你的風流病,可你爲什麼寧願與那些骯髒的交際花有染,也不願意把你的愛分給我哪怕一點點?”
說道這裡,白露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說道:“這個疑問,困擾了我整整十年!直到前幾天,我才知道了真正的答案,原來,你是故意的,有預謀的犧牲?呵,可笑的保全家族的‘名聲’,爲了你那大恩如海的爺爺!”
秦湛的心頭一顫,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絲難以抑制的憤怒,說道:“白長治告訴你的?”
他直呼其名!
白露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爸爸告訴我的,不過他沒有告訴我太多,只是告訴我,曾經的華夏‘青紅’,基本上,是屬於你們老秦家的,而我白家,一直是青紅的支持者,僅此而已。”
這還僅此而已?秦湛有些哭笑不得!可不是嘛,這幾乎已經把話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