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可以強大麼?
從根本上來講,其實他可以強大,而且隨時都可以!
可是這裡的任何一人都知道,秦湛強大的代價,便是成爲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魔鬼!
很可惜,秦湛不願意做個魔鬼,所以他寧願做一個相對於她們來說,十分弱小的存在。
紅顏確實話中有話,而且隱晦而含蓄。
她不想說的太明白,正如當初一般無二!
這不是她不愛秦湛,更不是慫恿秦湛卻改變自己,改變成一個自己都厭惡自己的自己。
她只是……信守對六道輪迴的承諾而已。
“真是好笑!”
一聲清脆好聽,卻又帶着濃濃不屑與鄙夷的聲音緩緩傳來。
是誰?正是突然出現的龍玉柔!
龍玉柔在諷刺紅顏,這誰都聽得出來。
紅顏沒有惱怒,只有羞愧。
小白和巧克力本該爲好姐妹出頭,但兩女都沒有,這並非是兩女畏懼龍玉柔那可怕的實力,一切的原因,便是同樣心中有愧!
龍玉柔鄙夷的在三女的臉上掃了一眼,撇了撇嘴,冷哼道:“我就納悶了,你們三個真的是這小子的女人麼?是,我也承認,有些誓言是不能違背的,特別是對着某些天地初開便存在發的誓言,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了,這會兒都大難臨頭了,你們居然要信守所謂的誓言,這樣,就真的有必要麼?”
大難臨頭?
諸女齊齊變色!
無疑,對於這個來歷不明的強大女人,沒有誰會認爲她就是在開玩笑。
秦湛面色凝成,卻是不言不語。
紅顏俏臉變色道:“龍姐姐……”
“別叫我姐姐,我受不起!”龍玉柔面帶不屑。
“那,那……”紅顏俏臉漲紅,道:“龍仙子,這樣稱呼您總可以了吧?”
“勉強接受吧!”龍玉柔仍十分倨傲。
若平時龍玉柔敢對紅顏這般說話,秦湛的小暴脾氣早就爆發了,纔不管龍玉柔到底是誰呢。
可此刻,卻又不同!
可以肯定的是,事實上他對紅顏也有點小小的不滿。
而這一切,實則都是出自於他的大男子主義,就比如,待嫁從夫,出嫁從夫!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爲什麼不能對我全部的敞開心扉?
正是因爲這個關係!
龍玉柔是個極爲痛快的女人,她已經住進典當行有些日子了,這還是住進來後第一次出面,而名義上是在閉關,實則對典當行內發生的一切她都十分清楚,所以,幾女的竊竊私語,根本就沒有絲毫逃過她的耳目,於是,理所當然的,秦湛等人的“秘密”,幾乎對於她來說,就成了一個……笑話。
是了,可不就是笑話嗎?
秦湛是個重生人士,重生的代價就是爲地府辦事,而辦的那件事就是養肥了自己,繼而代表地府去“英勇赴義”,說白了,就是去“以身獻祭”!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秦湛這等賊精人,更是早早就知道,所以,他很會利用自己的自身心機,於是一步步的把三個監視他的仙子變成了他的女人,就此,便無人在催促他、逼他什麼。
“秦湛,你小子是不是一直就想知道你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龍玉柔突然道。
但面無嚴肅,反而笑意盈盈。
紅顏,小白,巧克力,三女齊齊變色,似是緊張,但深深地眼眸中,卻又十分複雜的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秦湛頷首。
“嗯,姐姐告訴你吧!”龍玉柔道:“你聽過蚩尤麼?”
秦湛自然聽過,而當龍玉柔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忽然開始確定了,原來,他存在的意義,真的是因“蚩尤而起”。
“你是不是以爲我提到了蚩尤,你所謂的任務就是捨棄自身的生命,再次封印他?”龍玉柔笑着道。
秦湛皺眉,道:“難道不是麼?”
龍玉柔的俏臉上閃過一道濃濃的不屑之色,卻道:“小子,做人可不能太自以爲是哦!”
秦湛並沒有臉紅,因爲他真的糊塗了。
龍玉柔擺了下手,道:“算了,不跟你繞彎子了!”
說着,龍玉柔很直白的道:“說句不好聽的,你呀,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或許,你以爲你的血液真的很強大,甚至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被地府選中,但我卻要告訴你,你的血液固然強大,但對於蚩尤來說,根本就起不到關鍵性的作用,是,或許我的想法並非正確,不過,在我對蚩尤的認知中,就算你可以勉強封印出蚩尤,卻也不過就是封印其一個小指甲蓋罷了!”
太直白的諷刺了。
舍了命,以自身獻祭,卻只能封住一個指甲蓋,而且還是小的?
“那……”秦湛神色有些不愉,皺眉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與當下出現的九個黑洞有什麼直接關係麼?”
“怎麼就沒?”龍玉柔道:“你可知,蚩尤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怎麼回答,是個魔神?
可魔神意味着什麼呢?
秦湛不語,這也算是保留顏面的一種辦法。
“蚩尤啊,在很多人眼中,是個魔神,是個部落的首長,是巫族的主宰,是讓連黃帝那種超強者都畏之如虎的存在,然後呢?”龍玉柔自說自話,卻是冷笑道:“這些啊,仍只是片面而已!”
別說秦湛,就連紅顏三女這等“博學多才”的仙女都傻眼了,因爲她們看龍玉柔這意思,蚩尤比之傳說中的還要強大無數倍呢,而她們三個呢,一直以爲了解的已經很清楚了,可事實上,原來也不過就是坐井觀天罷了。
“哼!”龍玉柔冷哼一聲,道:“你們知道上古吧?也知道蚩尤存在於上古時期吧?而且,還自以爲的認爲,蚩尤真的是‘炎帝’的後裔、本姓‘姜’是吧?”
大家都很想點頭。
因爲無論是人間傳說,還是仙界、地府的傳說,都是如此!
“嘖嘖!”龍玉柔搖了搖頭,一副你們這沒見識的樣子,滿臉鄙夷道:“你們不知道,但我可知道,若要真正的算起來,蚩尤甚至都是炎帝的老祖宗呢!”
“啊?”諸人齊齊驚呼。
“怎麼?不信?”龍玉柔撇嘴道:“沒見識、真可怕,我問你們,上古時期是歷史的盡頭麼?”
沒人答話,龍玉柔又道:“告訴你們,不是,上古之前還有太古,太古之前纔是混沌,而混沌之前並非世間皆無,而所謂的盤古開天,不過就是一笑話而已!”
秦湛眸子圓睜,呼吸急促了。
而有意思的是,他居然一點都不懷疑這女人在胡說八道!
“蚩尤?”龍玉柔淡淡道:“據我所知啊,他的身體,確實是屬於炎帝之後的……”
話鋒一轉,道:“可是呢,我還知道的是,他的靈魂就不屬於本來的蚩尤!”
“我去!”秦湛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蚩尤也是個穿越人士?”
“哈!”龍玉柔樂啦,不無譏諷道:“小子,你是不是把蚩尤與你自己等同了?”
可不是嘛,秦湛還真就這麼想的。
哦,不對!
轉念一想,秦湛這才反應過來,嚴格地說,他只能算是一個“重生人士”,因爲他重生後不但還在原本的時代與時間裡,且也沒有佔據任何人的身體。
可是,蚩尤憑什麼不算?
“聽說過什麼叫奪舍重生麼?”龍玉柔道。
秦湛明白了,卻也尷尬了。
是了,這是任何一個修士到了一定境界後、都必修的一個術法,而這個術法沒有任何一個學生需要師傅督促着學,因爲學會了這個術法、基本上便等於有了第二條命!
爲什麼這麼說呢?
好吧,肉身沒了,靈魂還在,只要會“奪舍”之法,便可侵入他人身體,毀其靈魂,佔其身體爲己用,雖再也無法恢復當初的巔峰實力,但總的來說,算不算又活了呢?
關於奪舍的問題,巧克力就曾給他講過!
不過由於他本身無法修習任何法術的關係,便是沒有往心裡去,嗯,往心裡去了那也是乾眼饞,倒不如自欺欺人的選擇性記不住呢。
“什,什麼?”巧克力目瞪口呆了,道:“你的意思是,蚩尤並非上古人士,而是一個太古時期肉身盡毀的大能,而他之所以成爲蚩尤,其原因便是他奪舍了?”
“你不信?”龍玉柔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如不出意外,‘現任’閻王就該知道,哦,對了,我一直奇怪,問一下,你個小丫頭應該與‘黑無常’一族有關係吧?”
“呃,你連無常代代相傳也知道?”巧克力徹底傻眼了。
可不是嘛,這可是隱秘來着,要知道,人們都以爲黑無常只是一個職司,而老一代的黑無常或許不知道去哪了之後,便會有另外一個接替他的位置,但常人的不知道的是,想當黑無常,必須是其血脈傳承,外人可不行!
所以,如不出意外,當這一帶的黑無常退休了,那麼巧克力會毫無爭議的順利“繼位”、榮升信任黑無常。
嗯,白無常也一樣,所以小白也是世襲。
這些兩女都沒對秦湛說過。
此刻一聽,登時驚得都合不攏嘴了。
無疑了,敢情,我把未來的黑白無常都給上了?
甚至……我將來的兒子或女兒,基本上就是黑白無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