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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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莫愛,你並不孤單,因爲,這個世上肯定有一個人,在努力地走到你的身邊。

親愛的莫愛,我多麼希望你能夠再勇敢一些,去無畏的看看這個世界。你要相信所有的不愉快,都會成爲過去。

親愛的莫愛,再沒有什麼語言能表達你對我的重要。沒了你,我會難過,會窒息。你就像我的另一半靈魂,我們生生相惜。

——選自之慧的博客

那晚連夜離開麗冬後,我們選擇了在S市定居。這是個和麗冬截然相反的地方。溫暖的陽光每天都會伴隨着清晨第一聲清脆的鳥鳴,柔柔的灑落在屋前,在窗邊。這裡的人和陽光一樣溫暖。他們會熱情的和你打招呼,在S市裡,人與人之間好像少了許多本該存在的隔閡,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由自在。

到了S市後的幾天,我被安排進了一所新的學校。年輕漂亮的女老師踩着輕靈的高跟鞋,拉着我的手,站在講臺邊,臉上一直保持着那似若天使的微笑。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轉來一位新同學。對待新同學一定要好好相處。下面我們請莫愛做一個自我介紹。”

在老師婉轉動聽的聲音落下後,教室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對着這些過分熱情的同學,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站着。

“大家好,我叫莫愛。”很久以後,沉默許久的空氣裡,蹦出了一句輕到不行的話語。我有些驚愕的懷疑,如此飄渺的聲音是否發自我的聲帶。

臺下一雙雙烏黑的眼睛,不約而同的對我有着驚訝和不解。

“新生的話好少,好像是個很嚴肅的人耶。”

“會不會是害羞呀?”

“可能耶,你看她的手還很緊張的抓着衣服呢。”

教室裡傳出許多不大不小聲的交談。講臺下同學的灼熱的注視,讓我有一種被無數目光看穿內心的感覺,這種感覺令我窒息,那些我一直想逃避的情感,在這一刻,在這裡,彷彿正在被人一層層地掀開。

一雙柔軟的大手,堅定的抓着我的手,讓我無法後退。

“莫愛,別怕。這是他們表達歡迎新同學的方式,並沒有惡意。”

像媽媽一樣溫和的聲音,在右耳旁輕輕響起。原本有些發抖的手臂,在這柔和的聲線中,竟然悄悄的平靜下來。

“上課時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呀,誰再討論就準備罰站了啊。”老師故作生氣的說,“恩,莫愛你就先坐在……”

“老師,讓她坐在我旁邊吧!我旁邊沒人!”輕快嘹亮的聲音來自教室第四組的第三排的女生,靈動的雙眼充滿笑意,可愛的像一個調皮的精靈。

“莫愛,你願意坐在之慧的旁邊嗎?”

“嗯,願意。”

“好了,我們接着上課。翻開書第75頁,繼續講上次的內容…..”

“嘻嘻,我叫之慧,之慧的之,之慧的慧。很高興和你做同桌。”一張乾淨白皙的小臉上鑲着那雙小鹿般明亮的黑珍珠,臉上擺着大大的笑容。

“額,你好。我是莫愛。”

“莫愛?叫莫愛好生疏哦,我叫你莫莫好不好~莫莫,莫莫。”

我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這調皮的精靈女生,但心裡對她的喜歡卻又加了一分,“其實你不用問我意見,因爲你已經這麼叫了。”

“那麼以後就一直叫你莫莫啦。”之慧的眼裡閃過奸計得逞的光芒,“吶,莫莫,爲什麼會取名叫莫愛啊,那不是聽起來很像不要愛。”

我的心臟因爲之慧這個突來的疑問,有一絲絲的不平靜,但很快又恢復成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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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原名叫嚴愛,後來,我跟我媽媽姓了,就叫莫愛了。”

“莫莫,你爸爸媽媽離婚了嗎?莫莫,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嘛,我是你的朋友。要是難過就抱着我哭,媽媽說哭出來就不難過了。”

本來有一絲疼痛的心臟,在這個名叫之慧的少女面前,在她明亮堅定的眼神中,漸漸的真的平靜下來。

“你真的要和我做朋友嗎?”

“那是當然,我有種預感,你一定會和我做最好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也要把我當最好最好的朋友,知道嗎?”

聽着之慧略帶霸道的宣言中,我輕輕笑了,一種奇異的感覺輕輕柔柔的繞過心間,不知道這種奇異的感覺是否就是之慧說的預感,如果是,那真是一種美好的樣子。

“莫莫,你要經常笑,你剛剛笑的好美,害我差點愛上你了。”

我不語,只是又對着之慧笑了,嘴角的弧度比之前更深。

“啊!莫莫,你這是勾引我,你這個壞蛋!”

“之慧,閉上你的嘴,給我做好筆記,下課我來檢查,少一個字罰抄一百遍!”

之慧吐了吐粉粉的舌頭,不甘願的拿起筆認真的抄起筆記。看來美女老師在班上是很有威嚴的。

我有些恍然的看着之慧的身影,之慧,你可知道,你是第一個肯跟我做朋友的人。我很感謝你,相信有你的日子裡,我會比以前快樂許多。

“唉唉,回神啦莫莫,你看着我發呆這麼久,是不是你也愛上我了啊。沒想到我魅力這麼大,把莫莫這麼快就迷倒了。”之慧雙手插腰,對着我拋了好幾個媚眼。那可愛的樣子我情不自禁的笑出聲。

“莫莫,你笑什麼,快說嘛,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大概是被之慧給搖暈了,雙手高舉的投降,無奈的對着之慧說,“是是是,我愛上你了。”

“討厭啦,人家也愛你。”

“哇,之慧,你下手夠快啊,又殘害國家花朵啊。”

“童安你欠揍!看招!”

看着之慧追着一個清秀男生的背影,突然覺得這世界似乎有些明亮了,之慧就像一道生命之光,淺淺卻又固執地植入了我的心間,我捨不得離開這溫暖。

“終於放學了,莫莫,你住在哪?如果同路的話,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之慧又搖着我的胳膊撒嬌。

“北峰路38號。”

“啊,不能和莫莫呆在一起了,那莫莫你路上小心哦。”

“嗯,你也是。”

分別之慧後,一個人走在悠長的小道里,接近二月份的天氣已經逐漸溫暖起來。道路兩邊的樹已經悄然長出一些小小的嫩綠,偶爾能看見幾只小鳥靠在樹椏上嘰嘰喳喳,說着它們的故事。

“媽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啊。”媽媽從廚房裡探出半邊身子,“小愛,幫媽媽去樓下便利店買瓶醬油,家裡的用完了,錢在桌子上。”

飯菜的香味從沒關緊的門裡透了出來,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感覺好餓。看來想要吃美味,就得快點去買醬油了。

和媽媽租的這個房子,到了夜晚就不是那麼明亮,樓梯口暗黃的燈光勉強照亮着腳下的路,我小跑着下樓,擡頭看天,發現月光和星星竟然那麼明亮,記憶力的那個天空永遠只有幾顆不明不亮的星星掛在空中,離開麗冬後的世界有太多不同。

“老闆,買瓶醬油。”

“大叔,我要醬油。”

一個清秀的聲音合着我略帶喘氣的聲音,同時響起,好奇的看向這清秀聲音的主人,一轉頭卻發現,他竟然也看着我。

和聲音一樣清秀的男生,好看的劍眉下那雙驚奇的大眼望着我,我有些發愣了。這個少年有些過於好看了,令我這個女生都有些嫉妒了,月光卻又偏心的將他的身影拉的更加修長完美。

“哈哈,現在的年輕人啊,總是那麼精神十足啊。”店主爽朗的笑聲及時的響起,我趕忙把我的視線從這個少年身上拉回。

“來,小安這瓶是你的,”店主將一瓶醬油遞給少年後又拿出一瓶,“小姑娘,這瓶是你的。”

“大叔,謝了,我走了。”少年清雅的聲音又響起,已經拿好醬油的我,目光不自覺的跟隨着他遠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與我來時一樣的方向時,我才如夢初醒。怎麼會不自覺的跟着他呢,他也住在和我那棟樓嗎?

搖了搖頭,將少年的影像從腦海裡甩出,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匆忙之下的我並沒有發現在暗處一雙迷茫的眼睛在悄悄地注視我。

夜,漸漸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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