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愛我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她的笑容似乎很少在她臉上出現,從爸爸口中我知道了她的部分身世,她在我眼中卻顯得越發堅強。而緣分總是那麼一回事,就好像我爸爸能多年後遇見她的媽媽,就好像我也能那麼正好遇見她。
——選自安陸
快臨近期末考,班主任放話如果這次全部平均分沒有拿年段第一,暑期作業將會加倍。對於班主任的狠心,全班同學只能在哀嚎中比平常更加用功的複習功課,課堂上嚴肅的氣氛感染着每一個人。大家這麼努力的學習不光光是爲了不讓暑期作業加倍,另一個原因就是爲了在初三拿到年段前150名的優化培訓班。如果進了優化培訓班就代表離重點高中不遠了,所以學校里老師嚴格,家裡家長嚴格,自己也嚴格。
一個多月以來的班主任惡魔般的強化訓練,起到了非常明顯的效果。全班同學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全部通過,最差的也是年段149名,年段第一的班級頭號穩穩的落在我們班上。班主任言出必行有獎有罰,爲了獎勵有史以來全班第一次取得的優秀成績班主任決定暑假作業全免。此言一出,全班興奮的鼓掌,吼叫,有些男生還誇張的站到椅子上大喊,“校長萬歲!班主任萬歲!全班萬歲!”
班主任在全體開心之餘還不忘提醒我們,學習不要鬆懈,暑期沒作業但是回來的時候有摸底考試,考試沒過的照樣不能進優化班。可惜此時興奮無比的同學們,並沒有把班主任的話聽進去,只是很配合的又大叫沒問題!班主任無奈的看着他們,臉上卻也笑的一樣燦爛。
“好了,今天就開始放假了,不要放假就鬆懈了,記住要複習,好了,大家拜拜。”
“喔!放假萬歲!”
“哇哈哈,回家打boss啦!”
一個多月的緊張氣氛完全被暑期的來臨衝散,一時間班上所有人都蜂擁而出,諾大的教室一下子空了下來。之慧貼着我的手臂問,“莫莫,你暑期會不會想我啊?我能不能來找你啊?”
我輕輕敲了敲之慧的腦袋,“傻之慧,我會想你,我也歡迎你來找我。但是拜託你不要用那麼悲情的語氣跟我說話,不怕童安真的覺得我們倆玩百合嗎?”說完示意之慧看看童安的方向,童安本來很認真的在偷聽我們說話,一看到我們轉過頭去看他,馬上又裝作他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彆着臉哼着找不到調的曲子。
之慧努了努嘴,瞪了一眼童安,又轉過頭來,“那我先回去了,暑假我會經常來找你的哦。莫莫拜拜。”
“拜拜。”
童安跟着之慧身後,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眼神肯定的對我點了點頭,示意大恩不言謝。然後對我擺了擺再見的手勢繼續跟在之慧後面。
自從知道童安和之慧是青梅竹馬之後,我發現他們倆相處的方式特別但默契。之慧總是說童安欺負他,但其實我們都知道,童安每次數落之慧都是爲了之慧好。他會爲之慧提很重的書包,之慧叫他也提我的,我連忙擺手說我的書包不重自己提就好了。或許只有之慧看不出來,童安只想爲她一人提書包。童安的溫暖我一直看在眼裡,默默給之慧做着事,但每次卻又孩子氣的用嘲笑的語氣對之慧說話,把之慧惹毛了之後又不知所措。我看得出之慧喜歡童安,也看得出童安喜歡之慧,只是他們兩個之間誰也不敢捅破這層關係。童安害怕之慧隨風一般的心,之慧害怕童安琢磨不定的心,但時間總會給出最好的事實,去證明他們終究適不適合對方。
我以爲我又會是一個人走回家,卻在校門口看見了他。他修長的腿支撐着腳踏車的重量,目光碎碎的打在我的身上,對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到他身邊來。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是如何知道我在哪裡讀書,我記得我從未提及過。
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我慢慢走到了他的旁邊,他拉下我的書包放進腳踏車前的籃子裡,用霸道的語氣對我說,“上車。”
我側坐在他的後座上,手抓着後座的鋼絲上有些搖搖晃晃,他似乎感覺到我坐的不安穩,一隻手向後拉起我的一隻手環繞在他腰上,然後用着剛好我和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抓好,不然摔了哭鼻子我可不管。”
我靠着他的背,發現炎熱的太陽烤的他後背漸漸溼了一塊,一邊輕輕的把他汗溼的那塊衣服拉起與皮膚隔開,讓他不那麼悶熱,一邊又忍不住的問,“安陸,你怎麼來找我,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讀書。”
安陸很久沒有回話,久到我覺得他已經不會回答的時候,又慢悠悠的蹦出一句讓我掉下下巴的話,“默默昨晚跟我說,它想莫莫了。”
貓咪會說話?還會說想莫莫?安陸,你敢不敢再無語點。我對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發現安陸胡扯起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讀書。”
“我爸和你媽媽認識。不小心聽到你媽媽說你在這讀書就來找你了。”安陸說着猛地拐了一個大彎,我反射性的抓緊了安陸的腰,發現自己抓的太緊不由有些臉紅的趕緊又放鬆。
安路的爸爸和我的媽媽認識?難道媽媽那天去見的朋友就是安陸的爸爸嗎?這個疑問我不準備問安陸,何況媽媽的事情我不用插手太多。
在安陸的後座上穩穩坐了幾分鐘後,我們已經回到了小區裡。安陸把自行車推到車庫後,轉身過來拉着我的手,用着很堅定的眼神對我說,“去我家。”
我反問爲什麼,安陸依舊用他那很堅定的眼神說,“默默說想你了。”
我徹底無語,跟安陸說話我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我就那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安陸帶回了家,一進門並沒有看見默默的身影,用眼神示意安陸,你說默默想我了,可現在一根貓毛都沒看見,耍我?
安陸卻轉頭裝作看不見我的眼神,然後走到一個儲物櫃面前,兩手一拉,就看見白色的默默縮在貓咪的窩裡。看到有光線透進來,默默委屈的擡起頭,弱弱的瞄了一聲。
我抱起默默,瞅了一眼安陸,“你虐待默默?”
安陸很堅定的搖着頭,嘴裡依舊蹦出那句雷打不動的話,“默默想你了。”
我抱着默默,一起在風中凌亂了。
我檢查了下默默,發現體溫正常,食慾正常沒有任何生病的症狀,我不是獸醫我不知道默默究竟怎麼了,抱着默默坐在沙發上問一旁不顧默默死活的安陸,“默默到底怎麼了,去看醫生了嗎?”
安陸抓起桌上的蘋果,清脆的咬了一口,口齒不清的回答,“默默說它想你了,你那天走後它就這樣了。”末了還眼神示意我,你看,我真的沒有騙你,默默就是想你。
我有些無語,低頭看默默發現這貓咪居然真的精神起來了,而且是越來越精神。我的嘴角有些抽搐,不知道該說安陸太懂默默,還是默默跟它主人一樣雷人。
默默已經開始不安份的用小肉抓撲着我的手,要我摸着它的頭,我一邊摸着一邊想起還有一個疑問,“安陸,那默默怎麼會說它想我。”
安陸用慵懶迷茫的大眼看着我,然後又看看默默,最後做了一件讓我很無語的事情。
“默默,大莫莫來了。”
“喵~喵~喵~”於是我看見了這麼一幕,默默跟着安陸一起抽風了,而我也瘋了。
兩人一貓在午後瘋了一下午,我要走的時候,默默特別悽慘的對着我喵~了一聲,我被默默這淒厲的叫聲深深震撼了,想安撫默默委屈的樣子的時候,安陸把默默抱了起來,很認真的跟默默說,“默默乖,大莫莫每天都會來的,現在大莫莫要回家吃飯了,默默跟大莫莫說拜拜。”然後安陸抓起默默的一隻小貓抓衝我搖了搖,眼神和默默一樣感性,大有你不來就不對默默的意思。默默又叫了一聲,睜大了藍色的貓眼看着我似乎有些要哭的感覺,然後我殘忍的關上了門。
回到家後,一晚上都在回想着安陸和默默,如果能和他們一直在一起該多好,和他們在一起好輕鬆好快樂,快樂到不像我自己。但我喜歡不是我自己的感覺。
晚安,默默,晚安,安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