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林中吹來的風也夾雜着一絲絲涼意。
見元順還未回還,王皇后心中稍安。王家暗衛回報,沈靜初確實被他們迷暈,丟放在此。按理說,是不會出什麼差池。
“皇上,天色將黑,還望早做決斷。”入夜之後,山中兇猛野獸便會出來覓食,實在不宜多做逗留。
“皇上,按理說元公公早就該回還了,想必是行宮之中並沒有沈容華所以才耽擱了吧。”王相眼中精光矍鑠,慢慢言道。“就算安樂王懷中女子不是沈容華,那她此刻也算是行跡可疑。”
“王相此言差矣!”順着聲音發源之處望去,華貴寬敞的肩攆之上,女子鬢髮高聳,威嚴大氣。衆人一見她面容,頓時心生敬畏。
聖元帝上前幾步,將女子挽出肩攆,口中和氣道:“皇姑何時來的,怎麼也不早派人通知一下?”
“怎麼,就只允皇上來行宮避暑,本宮就來不得了。”
王皇后見此,忙問向身後侍棋,“舞陽大長公主怎麼突然就來了?”
侍棋一邊小聲答道:“奴婢也不清楚,事前我們並沒有收到信兒啊。”
王皇后想到此,暗暗咬碎銀牙。這長公主一向與她不對付,若不是蕭勉去世,長公主需回蘭陵爲夫守制三年,她幾乎都想不起還有這麼個棘手人物來。
舞陽大長公主掃視場上一圈,這在場官員大多是王氏黨羽,心內愈發有數。
“本宮在來的途中遇到一匹驚馬,被下人們制住之後才發現是新安的。回到行宮之後瞭解了情況,新安那丫頭說是你新封的一個容華救了她。本宮看過沈容華,太醫說她腳筋扭了,不便行動。”舞陽大長公主一向在朝中極有威信,當下衆人也不敢反駁她。既然她說靜初在行宮之內,想必也就真是了。她又看了看趙旪,道:“皇上,旪兒與你自小一塊長大,他的人品如何你難道不了解嗎?就這麼領着衆臣在林中等待,成何體統。”
相比之下,舞陽大長公主比謝太后更得聖元帝敬重,再加上她是看着聖元帝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在她心中,聖元帝就好比自己的兒子,說出的話自然也就不必客氣。
“皇姑說的是。朕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安樂王與沈容華,只是若不證明他們的清白,日後說不定會有什麼瘋言瘋語。”
既然長公主能夠證明靜初在行宮之內,聖元帝也就放下了心。方纔他之所以按兵不動,心內也在擔憂着靜初去向。既然人家有心陷害靜初和安樂王,想必是做好準備之後纔敢引自己前來。他讓元順尋了靜初前來,也是爲了確定靜初是否安全。
如今心內最後一層擔憂卸下,今日正好是個機會讓他收拾王氏黨羽。
長公主道:“今日也就這麼幾個人在場,若真是有什麼瘋言瘋語傳出來,也不是找不出來始作俑者。身爲朝廷重臣,整日裡編排皇家的不是,就是臣子之德了?皇上,這樣的臣子不要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