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我家主子有請。”暗香前來傳話。
靜初收拾妥當之後,纔跟隨着她前去。
這是謝璇璣重得權利以來,遇到的第一起大事,自然不會輕易放手,她以後在祁宮的威信,全憑這一仗建立起來了。
“依妹妹看,袁修儀此次的意外,該當如何處置?”
靜初道:“方纔妹妹聽宮人稟報,這全是意外所致,我們應當對袁妹妹多加體恤。”
“意外?”謝璇璣譏諷,“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依本宮看,是後宮那些人不安分了,勁折騰出幺蛾子。妹妹獨掌後宮這段時日,就出了這等不安分的事,看來是精神不濟。該好好歇一歇了,這事,本宮,自然會查個究竟。看誰還敢不安分!”
說這話時,謝璇璣又似狠狠盯着靜初,給靜初的一記警告。
靜初本來就不願意沾染上一身腥,有謝璇璣全權負責,靜初自然樂得自在。
只要讓葉素蘭和董若水小心一點,讓謝璇璣拿捏不住把柄,無論查出誰來,對靜初都沒有損失。
“小姐,你說這次的事件是不是還是鄭婕妤搞得鬼?”上次寧雨霏的巫蠱事件,就是由鄭靈依挑起來的。作爲目前爲止,在祁宮中呆的時間最長的妃嬪,鄭靈依這個人確實不可小覷。
靜初道:“不會是她。別忘了她有把柄在本宮手裡,此刻安敢放肆?”
上次,雖然爲她隱瞞下巫蠱的事端來,可靜初也爲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鄭靈依的把柄,只要自己一拿出來,必置她於死地不可。
鄭靈依雖然不和自己同路,可是她卻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既然如此,那又會是誰呢?”淡雲問道。
靜初笑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德妃想讓她是誰。如今謝璇璣急於立威,那些勢力微小的人肯定保不住自己。而那個人,還要有前科在身。想想,倒黴的應該是寧雨霏無疑了。”
靜初分析得確實在理,因爲這個時候,謝璇璣打定主意要犧牲寧雨霏一人,以保全自己在後宮中的威信。
“那小姐,我們要不要助寧雨霏一把?”淡雲問道。
靜初挑眉:“助她?爲何要助?我們與她又沒有瓜葛,幹嘛要趟這趟渾水?”
祁宮中的是非太多,靜初也懶得管,況且寧雨霏一向與自己不睦。之前自己之所以要讓寧雨霏從巫蠱事件中撇清,是因爲那段時間,薛採凝和張芷柔接連離世,宮中都盛傳自己手段狠辣。自己若不保寧雨霏,恐怕真會成了那禍國的妖姬。
也就是因爲讓寧雨霏洗脫了嫌疑,靜初纔會落得一個以德報怨的好名聲。可惜,寧雨霏卻並未因此而對自己太對有所改觀。仍將自己列爲敵人。
既然這次是謝璇璣要對付她,靜初樂得一個清閒。
“皇上,臣妾已經查明,袁修儀小產事件,確係人爲。”
這日,謝璇璣帶着一衆宮妃,面見聖元帝,道出袁佩英的小產原由。
聖元帝望了元順一眼,見元順也是詫異吃驚的樣子,語中不由多加了一份威嚴。道:“德妃可查出了什麼?”
謝璇璣從容而道:“皇上,太醫署的張署判已經準確把脈,袁修儀小產,並不是因爲摔那一跤所致,而是袁修儀之前服用過致人流產的藥物。”
“傳張紹前來。”聖元帝對着元順道,並暗中責怪得看了元順一眼。
元順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急忙小跑着而去。
這次要是出事,就是皇上也保不住自己。只是,他用的藥乃是皇家秘藥,張大人怎麼能夠把得出來?
“回稟皇上,經微臣確診,袁修儀體內含有大量的紅花,這就是主子流產的關鍵所在。”張昭一本正經答道。
這讓其他人都驚了。靜初冷冷一笑,紅花,又是這麼拙劣的戲碼。
謝璇璣又道:“啓稟皇上,臣妾查過司藥局的記錄,日前,寧修容領過紅花,說是氣血不足,用紅花並和枸杞泡腳。如今看來,那些原本用於泡腳的紅花,想必都到了袁修儀體內了吧?”
這,不就是說明,是寧雨霏下的手,要除去袁佩英腹中的
孩子嗎?
這傷及龍嗣的事,不是她一個小小妃嬪能夠承受得起的。
寧雨霏一下子慌張起來,向聖元帝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確實向司藥局領過紅花,可是絕對沒有將它們用在袁修儀身上。”
謝璇璣言道:“寧修容,你不必狡辯了。你的貼身宮人都已承認,皇上,這是寧修容宮人的證詞。”
謝璇璣從袖中掏出兩張紙,遞給聖元帝。
寧雨霏望着謝璇璣冷漠的面容,心中是止不住的淒涼。今早,她還對自己言笑晏晏,說是要借自己婢子一用。誰知,那個時候,她就想着置自己於死地了。
“皇上,寧修容謀害皇嗣,其罪不小,還望皇上定奪!”謝璇璣定定道。自己查明這其中真相,無論如何,在智慧方面就比沈靜初高了一籌。雖然損失寧雨霏這一助力,可有自己的身份擺在那,何愁沒有新的勢力靠近?
聖元帝一擺袍袖,“這事,德妃一人定奪就可。”原本以爲謝璇璣有什麼招數,不過就是陷害而已。聖元帝原本提着的心放下,“朕還有國事要忙,後宮之事,德妃和賢妃共同掌管,不必事事向朕報備。”
這樣,皇上是放棄自己了?寧雨霏心中不由失落。
“來人,寧修容膽大包天,竟敢謀害皇嗣,拖下去,杖斃。”謝璇璣冷冷無情得吩咐道。
靜初望着狠起心來的謝璇璣,心內無助嘆息。原本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現在終究也要邁向心狠手辣的道路了。
這後宮,終究能把人給逼瘋錒。就爲了那個母儀天下的位子,值得嗎?
回宮之後,靜初宣來張紹問診。“本宮且問你,袁修儀體內當真含有大量紅花?”
張紹答:“回稟娘娘,確實如此。只不過,袁修儀體內的紅花是流產後服用的,今後,恐怕她也無法再度懷有子嗣了。”
“當時你爲何不對皇上言明?”靜初驚問道。
袁佩英和自己關係不錯,更是入宮以來第一個向自己表達善意的人。由此遭遇,靜初實在痛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