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振宇分手之後,我沒敢跟我媽打一個電話,就是怕她聽出任何風吹草動來。我也知道我媽那關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輕易搪塞的,原本心裡就夠急躁的,他趙哈尼不但不安慰我,還用“爛白菜”形容我,真是夠傷人的。
我別過臉沒有吭聲,一雙眼睛盯着車窗。這個季節的雨說來就來,按現在這情況,一時半會還停不下來。
車窗上蒙着一層厚厚的水霧,除了“呼啦呼啦”的水流聲,聽不出任何動靜。
趙哈尼見我沉默,又補了一刀:“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聽得懂啊?汪汪汪嗎?”
我氣的轉過臉來,瞪着趙哈尼,見他倨傲的看着別處,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話到嘴邊,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比嘴皮子功夫,我可不是趙哈尼的對手。
於是我識相的解開安全帶,拿着包,推開車門後便走。
包裡又把遮陽傘,這會兒倒是有點用途,只是風太大,我才走幾步遠,鞋子便溼了。
爲什麼會這麼生氣呢?其實我也說不清。這麼多天以來,我唯一能夠依賴的,就是趙哈尼了。其實我也知道,這麼厚臉皮的要求這要求那,令人反感是早晚的事兒。可是這種依賴,似乎成了習慣。
和陳振宇在一塊的時候,大多數事情,我都是親力親爲的。爲了能夠讓他全心全意的做事業,我包辦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時候,我比現在獨立。
趙哈尼罵的是對的,我也清楚自個這麼厚臉皮是不值得提倡的。只是嫌棄這件事,從他口中說出來,還真是傷人。
這做人那,什麼時候都不能得寸進尺。
“於小貝!小貝!”趙哈尼在身後喊我,可是想到他那糟心的比喻,我不想回頭。
“小貝!”
趙哈尼追上來了,他扯着我的胳膊朝回走。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不一會,就浸溼了。
我抽回手,說:“我是爛白菜,你跟着我幹嘛?”
趙哈尼又拉着我,說:“行了,別鬧了,這條路來來回回都有車,不安全。跟我回去。”
我偏不。
趙哈尼見我態度堅決,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瞪着我,問:“我最後問你一次,回,還是不回?”
“不回!”
這回趙哈尼愣着了,可是下一秒,他忽然靠近我,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便把我扛了起來。
風太大,雨傘從我手中滑落,隨風飄走了。趙哈尼扛着我朝車裡走,隨手就把我扔到了座位上。我吃痛,伸手開車門,卻如何都打不開了。
趙哈尼拿着紙巾擦臉,見我瞅着他,說:“於小貝,大晚上的玩溼身誘惑是吧?”
我瞪他,沒說話。
趙哈尼忽然伸過手來,我當時嚇了一跳,見他拿着紙巾給我擦臉,頓時老實了。
“你知不知道這條路晚上多不安全?”趙哈尼一邊擦着我的臉,說:“我罵你是爲你好,其他人我還懶得罵呢。”
“那也不能說我是爛白菜啊。”我鼻子一酸,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我知道你會說我沒出息,可是四年感情說斷就能斷的嗎?就昨天,陳振宇還去藥店給我買藥,我腸胃不好視力差甚至大姨媽來了腰痠背痛他全都清楚,就像我清楚他的喜好特長一樣,你以爲我踹着這些舒服啊!”
“好好好,我的錯。”趙哈尼沒轍了,一邊給我擦鼻涕,一邊給我擦頭髮。
“求你個事兒,你還左一個看心情又一個看天氣,你讓我澆花除草燒飯我說過一個不字嗎?”
“我那是讓你鍛鍊身體好吧?”
“大熱天的你想鍛鍊身體?”
“這個……”趙哈尼頓時無言以對,輕輕地揉了揉我的頭髮,說:“乖,別哭了。我收回我的話。”
我擡頭,瞅着自己和趙哈尼的距離,頓時驚住了。他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即做回駕駛位,瞥着臉看着車窗外。
這時候有人敲着車窗,打開一看,原來是拖車公司。
回到住處已經很晚了,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心跳好似漏了一拍。趙哈尼上樓前叫住了我,說:“那個……你昨天說的那事兒,我很快幫你查出來。”
謝謝深藍海天的鑽石,這一章算加更,晚點還有一更。啊,現在是兩位主人公情感的推移。對對對,潛移默化的變化,然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